可是鄭安秋的話戳中了她,她喜歡生活在聚光燈下的感覺,而且確實,這事也由不得她說不乾就不乾了,外人的目光依舊關注在她的身上。
明星們身上的穿戴是不是當季新款,價值如何,是否合體,都代表著他們目前的生活狀態,會被媒體拉出來討論一番。
在這種時候退下來,記者們隻會說她是“過氣明星”,“慘敗退場”,多少刻薄的話都在那裡等著呢。
體麵需要金錢來支持,將錢用於買店麵經營,前期投入大,那可能這方麵就會受到一定影響,可購買公司股份就不一樣了。
首先這是一筆短期投資,隨時都可以脫手賣掉,初創公司如果發展的好,回報率也會比較高,讓邵玉琳多少有些動心。
她對鄭安秋道:“我跟你說的也是雋雋的想法,他這麼個孩子,這方麵沒經驗,我還得好好考慮。你朋友那邊倒是可以先投進去一些錢試試水。”
當然,先投進去一部分錢,那肯定投的是鄭安秋的,不過邵玉琳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防備和算計的心理。
他們兩個認識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發生過在經濟上的糾紛。
鄭安秋從未因為邵玉琳是明星而向她索取過任何的東西,包括之前鄭虹利用童雋反而入獄的事情,他都沒有在邵玉琳麵前幫自己的妹妹說話,因此,邵玉琳對鄭安秋很信任。
鄭安秋道:“好,我也在猶豫中,就是先跟你說一聲。”
他又提醒邵玉琳:“你也早點給雋雋回話,就算不想聽他的,也說考慮一下,過幾天看看,彆跟孩子說話那麼硬。”
是啊,到現在為止,她能說一說這些的,也就是鄭安秋和童雋這兩個親人了,邵玉琳心中忽然有點荒涼,歎了口氣道:“好,我知道了。”
童雋很快就得到了邵玉琳的回複,說是要考慮一下,有空去那條商業街上看看。
他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特意告訴她,等到過一陣子自己有空,就可以陪著邵玉琳一起去,邵玉琳也答應了。
事情基本定下來,童雋這才稍稍放心,可以把主要精力放回到學校這邊的事情上麵。
下個星期學校要給大一新生組織一次秋季的素質拓展活動,大家要一起去臨縣的壩上露營。
這種難得的集體活動讓一幫少年少女們都很激動,消息下來之後幾乎沒人有心思上課了,全都商量著去了之後吃什麼穿什麼玩什麼。
童雋眼睜睜看著聶山平像隻倉鼠一樣,整整往宿舍裡搬運了一周的儲備,大到專業的運動服登山鞋,小到創口貼紅藥水,一應俱全,東西幾乎都要擺到他桌子跟前來了。
作為一個鹹魚多年的懶鬼,童雋非常警覺:“瓶子,你這些東西都夠在壩上牧羊一個寒冬得了,背的過去嗎?”
聶山平搓著手看他,嘿嘿直笑:“這不是有好兄弟們嘛。我買的都是咱們四人份,大家一起用啊。”
“彆的也就算了……”連原拓都從桌前回過頭來,看著聶山平床上的hellokitty,“貓你也帶?”
“你怎麼知道我要帶著它一起?”聶山平驚訝道,“拓哥了解我,心有靈犀啊!”
原拓趕緊看了童雋一眼,然後撇清自己:“我不了解你,我主要是看見你的貓也換了一身登山裝。”
原總觀察細致入微,童雋和魏博都沒注意,他一說才發現,聶山平的hellokitty身上的粉色小裙子變成了嫩綠色的背帶褲,腳上還穿了一雙小鞋子。
兩人一起大笑。
魏博衝過去搶了聶山平的貓,受不了地說:“彆開玩笑了,你要是帶了這個,誰還敢跟你一塊走啊!你就等著打一輩子光棍跟貓過吧。”
聶山平廝打著跟他搶,宿舍裡一片吵吵鬨鬨,不知道藏在哪裡的小刺蝟也被驚動了,從書架的最頂層鑽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聶山平和魏博打架。
哼,凡人,好蠢,無聊。
小刺蝟一點點挪動自己的身體,悄悄把書架上一本落了灰的《新生入學手冊》推下了書架,正好砸在魏博的腦袋上。
魏博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啊”一聲慘叫,聶山平趁機撲過去,魏博奮力一扔,hellokitty被隔空飛到了童雋手裡。
小刺蝟咧了一下嘴,圓滾滾從書架頂端爬下來,朝著童雋那邊過去。
童雋沒看見刺蝟,抱了下hellokitty,揶揄道:“手感不錯,怪不得咱們平哥一天晚上都離不開。”
話音剛落,後腰被人捏了一把,童雋回頭,見原拓坐在身後,噙著幾分笑意瞧著他。
童雋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故意假裝不懂,低聲道:“男朋友,給我買一個?”
聶山平和魏博鬥毆的興起,原拓也低聲道:“我可以代替它的功能。”
童雋傾身過去,手在原拓的肌肉上戳了戳,戲謔道:“你都沒有人家軟和。”
他撩完就跑,剛想直起腰來,卻被原拓抓住了手,極快地在他唇上親了下,然後放開。
好不容易爬過來的小刺蝟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童雋也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身後有人原拓還那麼大膽,不由吸了口氣,正好聶山平和魏博也暫時結束了戰鬥,以魏博的落敗而告終。
聶山平跑過來,將自己的玩偶從童雋懷裡奪回,警惕的好像真被人搶了媳婦。
他的視角,隻能看見童雋背對自己,在和原拓說著什麼,其他情況卻一點都不知道。
聽見童雋吸氣,聶山平還以為有八卦,感興趣地問:“怎麼了怎麼了?咱們原總剛才說什麼了?”
童雋緩過神來,道:“哦,原總說他也好喜歡抱著小貓貓一起睡,就是不好意思。”
他還故意問原拓:“是吧?”
原拓無奈的目光中又帶著點笑意:“嗯,是。”
聶山平看著原拓那張冷峻的臉,將“抱著小貓貓一起睡”幾個字在心裡回味了一番,立刻產生了極大的不適,完全沒點自己也是半斤八兩的自知之明。
但他還是寬容地接納了自己同宿舍的兄弟,並且以過來人的口吻建議道:“沒想到你是這種人,喜歡就去買,不要壓抑自己,容易變態。”
原拓:“……”
聶山平轉向剛剛被自己毆打了一頓、已經半天沒有說話了的魏博,說道:“是吧?”
魏博似乎有點走神,愣了一下才說道:“啊,是啊。”
他說完之後,又道:“瓶子我覺得你這樣不行,你這努力脫單的方向就不對。當初新生晚會跳舞怎麼不去呢?那才是和妹子互相認識的最好時機啊!”
聶山平悻悻道:“我不會跳舞,大秧歌我都沒扭過。難道這樣就不配擁有純摯的愛情了嗎?”
原拓在旁邊冒出來一句:“這種事都是靠緣分的,不能太刻意,你得先有自己喜歡誰再去努力追。”
聶山平覺得今天冷峻的原總變了,不光聲稱要抱著小貓貓睡覺,還懂得愛情了:“啊,怎麼追?”
原拓說起來這個還是話挺多的:“一切為對方著想,發現他有什麼需要立刻想辦法解決,發現有人惹他不高興就動手打回去。努力賺錢,好好學習,讓自己能配得上他。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不惹他生氣……”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如果他不會做飯,你最好會……彆的自己悟?”
童雋掩飾的低頭,從桌上拿起水來喝了一口,掩飾唇邊的笑意。
聶山平被原·戀愛大師·拓說的一愣一愣的,將這些話在心裡回味良久,半晌才冒出來一句:“你這麼懂你不也沒對象。”
原拓:“……”
魏博勸道:“山平啊,你彆不要臉了,你配說彆人嗎?”
聶山平突然就看開了,擺擺手,樂哈哈地說:“算了算了,我也不著急了,就是隨緣吧。反正童雋原拓長成這樣都是單身狗,我怕什麼?”
他回頭收拾自己亂七八糟的床鋪,童雋笑眯眯地說道:“不好意思,我有。”
聶山平和魏博都驚訝地看著他:“喔噢?”
童雋又重重拍了原拓的肩膀一巴掌:“而且吧,他也有。”
聶山平單純是出乎意料加上羨慕嫉妒恨:“不是吧,你們居然偷偷摸摸的,都有對象了?也不跟兄弟說一聲,不局氣啊!什麼時候的事,哪個專業的?請客請客!”
童雋沒說話,彎起眼睛衝原拓笑了一下。
八卦雷達魏博恰好捕捉到了這一步,內心掀起驚濤駭浪,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其實剛才跟聶山平打鬨的時候,他就無意中看見原拓好像親了童雋一下,當時震的不輕,才慘遭戰敗。
魏博本來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結果這會越看這倆人越覺得不對勁。
特彆是再聽到原拓回答聶山平“對象什麼專業”的問題:“他的是計算機係,我的是建築係。”
聶山平那個二傻子說:“呦西,這麼巧,不是你們互相介紹的吧。”
“十有八/九確定了。”魏博恍惚地想,“我靠,我竟然搞到了真的……不對,是他們兩個竟然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