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雋沒有注意一人一刺蝟的交鋒, 正在跟槍子說話:“你今天的工作完成了嗎?”槍子道:“那必須的。現在那個闊老板老婆收到我的線報,連夜包抄兩家了,小三小四已經被打服, 現在她應該是在前往第三家的路上。”原拓氣不太順, 涼涼地說:“你兩單同時接,拿著我們的定金乾私活。挺會過啊。”槍子:“……”他差點被肘子上的最後一口肉噎死, 連忙將大骨頭放下,擦了擦手道:“原總, 做男人大氣一點, 雖然沒結項,但是我絕對把童少交代的事情認認真真查了, 出結果之後才順手接了這麼一單嘛。”原拓挑眉:“所以結果是?”槍子道:“這兩年查的嚴, 我沒辦法去直接插手彆人的現金流動情況,不過我在一家成立僅有半年的公司名下, 發現了鄭安秋的名字。而且他已經先後投入了三筆金額, 最後一筆就是在前天。”他將一個文件袋拿給童雋,剛要遞過去, 忽然看見上麵留了一個沾油的手印,嘿嘿乾笑兩聲, 收回來用袖子擦了擦。原拓很淡定地把文件接過來, 外麵紙袋撕了扔進垃圾桶,文件遞給童雋, 然後他又變魔術一樣拿出一個新的文件袋, 放在旁邊, 一看就是跟邋遢男人打交道的老手。童雋看著文件,發現鄭安秋這三筆投資的金額加起來已經超過了九千萬,對於他的收入來說, 這個數目實在已經非常驚人了,裡麵絕對有邵玉琳給的錢。邵玉琳雖然片酬很高,但不會投資經營,她早期剛剛出道的時候,受整體經濟水平和通貨膨脹影響,掙一兩萬就已經算是很多錢了。近些年片酬水漲船高,邵玉琳能接的劇本和廣告卻已經越來越少,加上她本人也不太節儉,因此童雋粗略估計,要是真拿出來這麼多錢給了鄭安秋,邵玉琳手裡剩不下多少。之前一番提醒,邵玉琳最終還是什麼都聽不下去,或者說,她壓根就不把童雋當回事,對他的心情也好,對他的話也好,從來都不會在意。童雋簡直連生氣都懶的跟她生了,再加上這次的頒獎典禮一事,他隻是覺得失望和心累。原拓攬了下他的肩膀,說道:“你也儘力了,她就是這種性格,也是沒辦法的事。”槍子道:“要是你們實在想挑撥邵玉琳和鄭安秋之間的關係,我這裡也有出租小三的業務嘛,水準特高,挑撥一對離一對,要不要體驗一下?”他熱情洋溢地宣傳完自己的生意,見童雋和原拓都表情古怪沒接茬,便又拿了一塊大肘子啃:“沒關係,慢慢考慮,我對客戶一向很有耐心。”童雋道:“現在都是這樣操作的嗎?那比如我就是個小三,看上了彆人的老公,想拆散他的家庭,可以不可以從你這裡雇個男的,讓他誤會他老婆?”槍子瞄了原拓一眼。原拓:“他說比如!”槍子瞪大眼睛:“這說的什麼話,我是有底線的,想擺脫糾纏那種可以,想害人不成。這是我們業內的行規。”童雋道:“噢,那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了。”槍子的話激起了他心中一直隱隱存在的懷疑,當初因為原笑娟“出軌”,裴洋才最終同意跟她離婚,受益最大的人是李欣麗。他們不知道那個讓裴洋這樣認定的人是誰,但最起碼鄭安秋確實在那段時期以一個不明了的身份出現在原笑娟身邊過。所以童雋一直懷疑鄭安秋跟李欣麗有什麼聯係。再加上現在鄭安秋的舉動也很奇怪——他跟邵玉琳認識這麼多年,也沒想著要吃軟飯占便宜,為什麼突然就需要把老婆的錢也湊過來,給一家新開的公司投資這麼大的數額了?如果是想掙錢的話,看這家公司的運營情況,那些錢還不如用來買基金升值或者如童雋所說的開店。這讓他不由地想起來前一陣子李欣麗的那份合同,她也是在跟裴洋要錢投資。童雋心念一動,摸出錢包,從內層找出了小刺蝟偷來的那一頁皺巴巴的合同。刺蝟隻是隨便撕了一頁,上麵沒有什麼關鍵信息,所以童雋也就一直疊起來放著,這時候正好拿來給了槍子。童雋道:“小三業務就不用了,麻煩你再幫我查查這張合同,另外還有李欣麗的資金流動情況。”槍子反正是有錢賺都可以,把紙接過來:“得嘞。”事情談妥,槍子還要在那裡繼續吃上一會,於是童雋和原拓就先離開了。小刺蝟被原拓砸了腦殼,氣哼哼的,趴在童雋的帽子裡縮成球。時間不早,私房菜館也快要下班,有個服務員在門口拖地。童雋心裡有事,出門的時候漫不經心的,一腳踩在水上,險些摔個跟頭。原拓連忙扶住他,拖地的老阿姨嚇得連忙道歉,童雋衝她擺手:“沒事,您彆著急,是我沒看清楚。”他麵不改色地出了私房菜館所在的四合院,這才忍不住瘸了兩步,吸氣道:“嘶,腳腕有點疼。”原拓問:“是不是崴腳了?”他蹲下/身去捏了捏童雋的腳腕,又說:“你也彆想太多了,左右事情都這樣了,也沒辦法挽回,你媽媽既然不聽你的話,就先也不必跟她說,我倒是覺得你自己要注意跟鄭安秋保持距離。”畢竟他要是真的缺錢,童雋才是一塊大肥肉啊。童雋道:“我知道,我以後不會再去他們家了。直到這件事情查清楚為止……好了,不用捏了,回去拿熱水泡泡就好。”因為有兩門選修已經結課了,連著三天都沒事,兩人乾脆商量著直接開車回S市休息。剛上車,童雋的手機就響了,她拿起來一看是魏博打過來的,問他們晚上還回不回宿舍。童雋道:“我們不回去啦,你和瓶子把門插好了早點睡吧。”“哦。”魏博欲言又止,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道,“好的。”他將電話掛斷,手機屏幕亮著,上麵顯示的正是超話裡那篇叫做《強勢占有》的同人文,旁邊標注的“禁忌愛情致鬱 OOC”。上篇魏博剛剛看完,作者的手速很快,現在已經把(中)都放出來了。上半段講的是原拓在頒獎典禮現場帶著童雋衝出記者包圍圈那一段。作者描寫了兩個人並排坐在鏡頭下麵,即害怕被彆人看出他們見不得光的愛情,又忍不住想要互相親近的忐忑心情。這一節的更新則在寫兩人從頒獎典禮上出來之後的事。“……原拓和童雋麵對麵地站著,沉默不語。剛才的聚光燈和攝像頭讓他們再一次意識到了這樣交往下去的危險性,可是兩人都無法控製自己的感情。終於,童雋說:‘要不,一起去吃個飯吧,咱們聊聊。’原拓答應了。兩人去吃日式料理,麵對麵地坐在榻榻米上,麵前雖然有一桌子的美食,卻沒人有心情享用。終於,童雋說:‘原拓,咱們結束這段關係吧,我家裡要給我訂婚了。’原拓沒說話,點了根煙,狠狠抽了一口,然後就那樣枯坐著,看著煙頭在指間變短,好像他們被一點點腐蝕過的過往時光。他嗓音沙啞:‘你要放棄我?’童雋諷刺地笑了笑:‘是我要放棄你嗎?你又敢向彆人承認你喜歡的是一個男人嗎?原拓,現實點,你不敢,我也不敢,因為我們壓根就是彼此的恥辱,見不得光的存在。’”他從原拓手裡將煙抽出來,用力吸了一口,然後在煙灰缸裡按滅,站起身來。‘走了,不見。’童雋說。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原拓驟然失控,一把拽住童雋,將他強行拖到自己身邊,用力吻住。‘那現在呢?你也會感到厭惡嗎?’他絕望且憤怒,撕扯著對方的衣服,粗暴地把人按到榻榻米上,一字一頓,從牙縫裡擠出聲音,‘既然覺得我是恥辱,那要做就做到底吧!’他粗暴地將自己的愛人按倒,不顧他的掙紮,一次次將對方貫穿占有,在這個過程中,原拓的眼睛一直牢牢地盯著童雋的臉,捕捉他痛苦隱忍的神情。他不敢閉上眼睛,因為這樣滿眶的眼淚就要流下來。割舍不掉,前行不得,兩人行至絕境,除了這樣做,他已經沒有辦法了。一切結束之後,原拓把虛弱的童雋扶起來,抱在懷裡,溫柔地為他穿上衣服。‘我帶你回家。’他低聲道,‘我絕對不會允許你離開我,也不可能讓彆人擁有你。’”……作者寫的很有吸引力,魏博不知不覺,就把《強勢占有》的上中兩部分都給看完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個真正的直男怎麼就莫名其妙地看起了自己兩名舍友搞基的同人文,還看的挺真情實感——這明明是假的呀!魏博每天的樂趣就是在貼吧的hot樓裡悄悄窺屏。看見彆人拿著那點不起眼的糖就能興奮夠嗆,還猜來猜去的,他就會有種“你們都沒我知道的多”的簡單快樂。直到今天,在一個層主的安利之下,魏博終於進化了,順著帖子,摸進了天地更加廣闊的“同心圓”超話,看見了這篇同人文。但凡見到周圍熟人的名字,總是有點好奇心的,魏博本來就是想瞧一眼。但偏偏這個作者寫的原拓和童雋性格跟真人似像非像,情節設定也是半現實半虛構,弄的人特彆恍惚,簡直就跟看真事一樣。他不知不覺就入了進去。聶山平回宿舍的時候,就看見魏博坐在桌前,一邊刷手機,一邊用袖子擦眼淚。他嚇了一跳:“出什麼事了?”魏博哽咽道:“沒事,彆管我,看呢。”聶山平被他抽抽搭搭的樣子惡寒了一下,嘟囔了一句“你好娘炮”,就上床抱自己的hellokitty去了。魏博擦了把眼淚:“你不娘炮,喜歡hellokitty的都是猛男,嗬。”魏博一個吃瓜的直男都能看成這樣,更不用提其他真情實感的CP粉了,這篇文放出來,頓時虐倒一片。“啊啊啊原拓難道要使出霸道總裁的終極‘小黑屋’必殺技了嗎?為什麼卡在這裡,大大求你把下更完吧!”“哭死我了,大大寫的實在是太真實了,連圖片和事件的細節都可以對上,我甚至覺得真實的他們可能就是這樣!”“雖然現在對於同性婚姻的接受度已經很大了,但是以他們兩個的家世背景和身份,要是真在一起也確實很難公開吧。原來我還說原拓和童雋要是官宣了我原地炸成煙花,現在看來這輩子也不要指望了。”“嗚嗚嗚嗚嗚他們要是真的也太難了,可是我又覺得他們不在一起太可惜了,大大,在文裡給個好結局吧!不要讓原拓對我們童少爺太狠了!”“喂你們也太能腦補了吧?不要這麼真情實感的好不好!這都是假的,是!人家好哥倆感情好著呢!還避嫌不敢說話?他們明明是一起上車離開會場的啊喂!”一邊是真情實感,一邊是理智冷酷,雙方正爭論的熱鬨時,超話裡忽然又有人發了幾張截圖,隻配了四個字“細思恐極”。點開一看,發現是幾個營銷號發的微博。上麵說頒獎典禮結束之後,原拓和童雋這對好友一起走出會場,原拓親自開車帶著童雋離開,發現記者跟拍之後,車子繞了幾個圈子將他們甩開。又過了將近三個小時之後,一位記者再次無意中拍到兩人從一個四合院中出來,不知為什麼,童雋的腿腳顯得有些不靈便,被原拓扶著一起上車。營銷號的微博上還有搭配的照片和動圖,應該不是偽造。因為原拓和童雋都不是流量明星,這樣一個無關緊要的小新聞太過尋常,沒什麼需要編造的道理,引起的討論度也不高。不過對於剛剛看完同人文的人來說,這樣的巧合就有點驚悚了。不讓司機開車自己開車……兜圈甩開記者……進了神秘的四合院……最後出來的時候童雋好像還有點瘸了!所有的細節基本上都對上了啊!三個小時,可以發生很多事情了!“有人說小四合院裡麵有家私房菜館,可如果隻是普通吃法的話,為什麼會把腿吃瘸啊喂!”“原拓,你到底乾了什麼……”“大大簡直絕了,我頭一次沒磕到糖並感到了一絲絲的恐怖。”“天呐,童雋不會真的被關小黑屋醬醬釀釀去了吧!!!”在往原拓家開去的車上,童雋忽然打了個噴嚏。原拓關切道:“感冒了?”童雋道:“沒有,就是突然鼻子有點癢癢。”他開玩笑地朝後視鏡裡看了一眼:“說不定後麵有記者認出你的車,所以一直跟著,人家說呦,看看原總裁親自開車,旁邊坐的是什麼人啊?快讓我挖掘點桃色新聞。”原拓笑了笑沒說話,等到停車等紅燈的時候,他才湊過去大大方方地親了親童雋,說道:“那就拍吧,本來我也不是單身。”童雋也笑了,兩人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乾脆也不去理會是不是真的有記者跟在後麵了,愛拍不拍。而另一頭,已經熄了燈的宿舍裡,魏博正在為“見不得光的艱難愛情”默默抽泣著。童雋這一晚沒打算回家,綠燈亮起之後,原拓徑直開車拐向了另外一個岔路口,兩人去了他從小住的那處老房子。誰都沒有注意,旁邊昏暗的路燈下,還停著一輛小轎車,哪怕是紅燈已經過去了,依舊久久沒動。直到後麵也來車了,不耐煩地按了下喇叭,那輛小轎車的司機才提醒身邊副駕駛上的人:“老板?”童海生茫然地轉過頭來看他,仿佛聽不懂司機在說些什麼。剛才等紅燈的時候,他無意中一偏頭,竟然看見旁邊那輛車上坐著的人很像童雋和原拓,童海生便讓司機停了車,正打算看個仔細好打招呼,接著便見到原拓湊上前去,親了童雋一下。他當時就震住了,一時半會竟然不知道應該做出怎樣的反應,更加忘了告訴司機開車。直到司機又提醒了他一遍,童海生這才如夢初醒,說道:“嗯,開車吧。”車子緩緩向前行駛,童海生掏出手機,想給童雋打個電話,確認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當看到時間已經很晚了,他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撥號。——剛才的應該是幻覺吧,這也太離譜了。兒子和原拓這時候應該都在學校才對,根本就沒說過要回家,而且他們兩個人不是好朋友嗎?會有那樣的舉動……不可能。童海生試圖列舉一切的不可能性來說服自己,心裡一遍遍回放著剛才那一幕,卻又直犯嘀咕。他決定還是明天一早再問問童雋是不是真的回了S市。童海生到家的時候,童磊正打了個嗬欠,打算上樓休息,見他進門便打了個招乎:“爸,你回來了。”他滿臉都寫著“困”字,說完之後要走,見童海生一臉欲言又止,又停下來,奇道:“爸,怎麼了?有事嗎?”童海生滿肚子的心事,但猶豫了一下,看看童磊那張無知的臉,他還是沒說出來。童海生煩心道:“沒事,看你胖的,最近少吃點,睡去吧。”說完之後,他就自己回書房鬨心去了,留下童磊莫名其妙,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捏了捏自己的肚子。搞什麼,他分明是標準身材好不好!這話都說的出來,是不是親爹!原拓和童雋進了家門,還是那間住了十多年的老房子,但這回再來,童雋發現整個房間的布置已經煥然一新。牆壁重新粉刷過了,貼著米黃色的牆紙,天花板上的燈泡換成了圓筒狀的吊燈,窗明幾淨,拉開半幅的淺藍色窗簾在夜風中微微拂動。最讓童雋注意到的是,原拓母親房間那扇常年緊閉的房門打開了,露出裡麵木製的地板和收拾整潔的床鋪。童雋有點驚訝地看了原拓一眼,原拓回身關上門走過來,從背後抱住他,推著他往門口走了幾步。“這是咱們家,你可以隨便參觀。”童雋往裡麵掃了一眼,看到布置的很溫馨,上次他們收拾出來那幾張原笑娟的老照片,也都放進了鏡框裡,大大方方擺在床頭。比起之前的陰沉晦暗,現在這才像個家的樣子。他問道:“放下了?”“也不算。”原拓道,“但生活要繼續,我還有很多對未來的打算。”就不守著過去了。童雋微笑道:“那很好,我喜歡這樣的裝修風格。”原拓道:“那咱們家以後也這樣裝。”童雋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原拓要進浴室洗澡的時候,他又把那束花拿出來,找了個花瓶,放在了客廳裡的茶幾上。原拓看了一眼:“估計養不了幾天,你要是喜歡,我下次再摘給你。”童雋道:“不用,這一次就夠了。沒想到我們原總這麼有情調,居然還知道送獎勵給我,需要紀念一下。”原拓進了浴室,聲音伴隨著水聲傳出來:“我小的時候,班裡考前三名都會發獎狀,彆的同學拿了獎狀歡天喜地,因為父母會獎勵零花錢或者零食,可是我就指望不上這些了。當時挺羨慕的。”他說著羨慕,語氣卻顯得很愉快:“所以我想,可能這樣做能讓你開心。”童雋道:“早說嘛,以後我獎勵你,原先生在外麵做成生意了,掙大錢了,受到表揚了,都可以回家討賞。”原拓笑道:“那敢情好。我今天就談成一筆生意,賞什麼?”童雋道:“我的獎杯送你了,怎麼也是金的呢,一會出來看看我擺的好看不。”他把獎杯放在了原拓的書架上,剛擺好,就看見小刺蝟也跑出來,扒著書架在旁邊圍觀。童雋摸了摸它,將小刺蝟抱起來,親了下它的小鼻子。他小聲把對原拓說起來顯得有點矯情的話講給它聽:“以前的日子真是辛苦你了啊,以後我會對你好的。”小刺蝟眯著眼睛,舒服地趴在童雋手上,表示以前怎樣沒關係,現在天天摸我就行。浴室裡的原拓眉頭一皺。這種熟悉的感覺……勾出他剛剛在餐廳裡就燃起來的那把火。原拓無奈,低頭看了看自己,認為實在不能再忍了,如果再使用涼水澡**的話,總有一天會落下毛病。在此之前,還需要防止討厭的刺蝟出來搗亂。原拓一手插著腰,揉了揉眉心,道:“雋雋,你進來下。”童雋放下刺蝟:“怎麼了?”原拓清了清有些發乾的嗓子:“……沒拿毛巾,快來。”童雋起身拿了毛巾給原拓送過去,小刺蝟跑到地上,在他後麵顛顛跟著。童雋敲了下浴室門,手從門縫中遞進去:“給你,我不進去了啊,要不然衣服該濕了。”毛巾沒有被接過去,原拓的手攥住了他的手腕,將童雋拉進浴室,熱氣和沐浴露的香味短暫地溢出來,隨即門擦著小刺蝟的鼻尖砰一聲關上了。童雋直接被一身水汽的原拓雙手扣住了腰。他不得不稍微後仰才能看清對方的表情。原拓的頭發最近稍微長了一些,這會被水打濕之後柔順地垂下來,麵容俊美又年輕,有種不同於他在麵對外人時的柔軟。他的目光非常專注,眼神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渴求。“濕了就彆穿了,一會換一身。”原拓著魔般地看著他,啞聲道:“可以麼?”
第 76 章(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