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不懂(1 / 2)

杜川馬上斂起笑臉,目光緊緊盯著甘映安手裡提的保溫盒,語氣卻稍顯責備,“不是讓你去上課嗎?你又回來乾嘛?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要上課了,你趕的過去嗎?”

甘映安默不作聲抬腳走進來。

她其實不太適應這具身體,但是這具身體真的很棒。

杜川平時注重鍛煉,體能很好,腳步輕盈,腿又長,走起路來腳底生風。

跟她那個因為第一胎坐月子沒有休息好,而落下病根的身體比起來,好了不知多少倍。

她都有點擔心如果有朝一日兩個人身體換回去,她還能不能適應自己原本的身體。

把保溫盒放在床頭櫃上,甘映安把蓋子打開,湯的香氣立即溢滿病房,杜川聞到後立即立即咽了一口口水,眼帶綠光盯著保溫盒裡的湯。

甘映安從另一個小盒子裡取出餐具,還有一次性小碗,為他盛了一碗湯,讓他先喝一點暖暖胃。

把小碗送到杜川手裡的時候,杜川狼吞虎咽一口喝完,又把碗還過來。

甘映安繼續為他舀湯,他又是一口悶,如此重複了三四次,杜川終於飽了。

看他已經喝飽,甘映安就去抱起被放在枕頭邊上的小女兒,動作熟練。

“二寶還沒有起名字,等會我們商量一下給二寶起個什麼名字。”甘映安突然出聲說,盯著她那具身體的胸口,“二寶出生到現在都過了幾個小時了,你有沒有喂她吃東西?有沒有漲奶的感覺?”

她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衝,就是很正常的詢問。

隻是可能問題太多,聽起來像在質問,而且開口閉口說的都是寶寶,沒有問過杜川的身體如何,杜川心裡有些不平衡。

他麵紅耳赤,沒好氣地頂回來說道:“我渾身都在疼,又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我怎麼知道怎麼給她喂奶!”

“哦。”甘映安對他莫名其妙的怒火反應冷淡,抱著二女兒,一隻手輕輕托著二女兒的小腦袋,麵無表情地站在床邊。

杜川被她盯著有點不自在,“你看什麼?”

“我教你給孩子喂奶,可能會有一點難受,你忍著點。”甘映安解釋道,俯下身來把二寶輕輕放到杜川懷裡,手把手教他應該如何抱這個柔軟的新生兒。

這個體驗對於杜川來說非常新奇,他笨手笨腳地嘗試著用甘映安所教的辦法抱著孩子。

明明他跟甘映安在結婚這麼久,對對方的身體也非常熟悉了,但此時因為在這個身體裡的是他,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反觀甘映安,此時雖然用著男性的身體,態度卻非常正經,認真地做著自己該做的事情。

“嘶!”心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疼得杜川呲牙咧嘴。

甘映安端正地坐在一旁,適時解釋道:“孩子剛開始喝奶的時候,會因為沒有喝到奶水而用力吸,會把皮膚咬破,我也不知道二寶會不會這麼粗暴,但是你做好這個準備。”

她語氣十分平淡,沒有任何幸災樂禍的意思。

可杜川聽著心裡卻很不是滋味。

為了能讓對方更好照顧孩子,甘映安繼續囑咐:“大概每隔三四個小時喂一次,每次十到十五分鐘。如果被咬破皮了,也不能停止喂養,不然寶寶會挨餓。而且也會讓寶寶跟你不親近,不願意喝奶。晚上孩子哭了也要起來喂奶,不然孩子挨餓對孩子身體非常不好。”

這言下之意就是晚上可能會無法得到充足的休息。

隻是杜川暫時還沒聽出,聽著覺得似乎還算輕鬆。

“你還需要在醫院住至少十天……在你住院期間,我會來照顧你的。”她決口不提之前杜川說婆婆回來照顧他的事情,以免顯得她太小氣計較。

杜川沉默良久,心情複雜。

她越是平靜,越是讓他心裡沒底。

剛才他的態度很不好,說自己沒有經曆過這些事情,可反過來一想,當時生穀穀的映安又知道什麼?她都是一個人摸索出來的,也不知道期間吃過多少苦頭。

而原本承諾好會在映安坐月子期間過來照顧的母親,現在也不見蹤影。

杜川低頭看著被自己抱在懷裡,還在喝奶的嬰兒,那裡疼得好像馬上就要被咬下來,讓他再堅持一分鐘,恐怕他都受不了。

“嗯,我知道了。你快去上課吧。”杜川還是惦記著自己的工作。

甘映安乾脆一屁股坐下來,“我請假了,今晚就留在這裡陪你。”

“請假!你請假乾嘛?我根本就不用你陪我!我都說了,我媽會過來的!她現在隻是在生氣你打了她一巴掌。”杜川有些生氣,這根本就不影響工作。

臨時請假又會給學校帶來很多麻煩。

甘映安望著杜川,也不說話。

他媽會來?隻怕要等太陽打西邊出來吧。

因為她知道自己一個人癱在病房裡有多寂寞多難受,才不想讓他也忍受這種難忍啊。

他卻什麼都不懂。

今晚婆婆可能跟杜若初回家了,穀穀被她放在朋友家玩,等晚點去接穀穀就好。

杜川被她悲戚的目光盯的渾身不自在,恍然想到剛才自己的處境,突然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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