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藝蓮的咒罵聲跟啪啪的巴掌聲交織在一起,這場景怎麼看怎麼搞笑。
杜川急的不行卻什麼都做不了,甘映安在一旁袖手旁觀看好戲,穀穀則好奇的東張西望,還有心思去逗一逗可愛的妹妹。
他們這些家屬都在一旁好戲,更彆說其餘產婦了,這些產婦簡直恨不得一起嗑瓜子下注誰更勝一籌。
呂佳掩嘴偷笑:“肯定是丈母娘更凶一點啊!”
“真是太解氣了!對付這種人,就是要比她更凶!絕對不能忍!”晴姐就快拍手叫絕了,搞的好像趙夏蘭是正在教訓她婆婆似得。
“你越是忍氣吞聲,她越是不把你當回事!”
她們的話就好像是特地說給‘映安’聽的,一個兩個說話的時候都暗搓搓瞥一眼‘映安’。
杜川被這幾個產婦弄的整個人都鬱悶了,現在他傷口疼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映安也不知道在鬨什麼脾氣,怎麼好意思讓這麼多人看著他母親被扇巴掌。
十分鐘過去後,吳藝蓮終於意識到自己光是在武力上自己是打不過趙夏蘭的,便怒氣衝衝地朝甘映安喊:“你這個不孝子!還不來幫你老媽!有你這樣的人嗎?看著自己的老媽被打還無動於衷的!”
此時吳藝蓮的臉已經被打腫了,就好像被泡在辣椒水裡泡了一夜,紅的仿佛要滴血。
甘映安抱起二寶,幫二寶換尿不濕,一聽到婆婆的聲音,像是才反應過來,便捏著剛換下來的尿不濕,徑直往婆婆那邊走過去,臉上還擺出一副關切的表情:“唉!怪我一心想著二寶!”
一邊毫無愧色地說著,還把尿不濕往婆婆那邊湊,就連趙夏蘭看到她這舉動都停下動作,非常疑惑。
吳藝蓮更是避之不及,捏著鼻子就躥到病房外。
“唉?您怎麼跑了?我這不是來幫您了嗎?”甘映安十分不解的樣子。
吳藝蓮惡狠狠指著甘映安:“好你個杜川,你故意的是不是?我真是命苦啊,兒子有了老婆就忘了娘,幫著外人欺負自家老娘,真是上天不開眼,報應啊!杜川你一定會有報應!”
“媽……”床上的杜川好不容易緩過氣來,為難地喊了一聲。
甘映安見狀則馬上打斷杜川的話,用自己的音量蓋過杜川的,“您怎麼能這樣說呢?我沒有不幫您啊!您也知道我一單專心做事就不聞窗外事,怎麼知道您會跟丈母娘吵起來了?”
“你!杜川,你們給我等著!”吳藝蓮被懟到落荒而逃。
一場鬨劇終於落幕。
趙夏蘭內心的疑惑愈發濃重,目光緊緊頂在眼前這個‘杜川’的身上。講道理,她絕對不信杜川平時對自己的母親是這態度,如果真的有這態度,她的女兒也不至於在這邊吃苦了。
再比較一下床上那個‘映安’的表現,怎麼就顯得這麼微妙呢?
趙夏蘭的手都打疼了,因為使用過度而手臂輕顫著,她呼了一口氣坐回到床邊,隻發現床上的‘女兒’立即忍著痛瑟縮了一下,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戒備。
她原本還想說點什麼,一時半會兒,竟然組織不出語言。
病房裡傳來嚓嚓的聲音,趙夏蘭抬頭看去,就看到床對麵,‘杜川’正在為小孫女撕開紙尿褲,看他那樣就好像已經做過很多遍,已經非常熟練。
抱孩子的手法也一看就不像是新手,跟穀穀所說的爸爸從來沒有抱過她似乎不相符。
甘映安是幫二寶換好了紙尿褲之後才察覺到母親的目光,抬眼看去溫和地笑了笑,“媽?您看我乾嘛?”
趙夏蘭沉默地收回目光,沒搭理她,把注意力轉移到‘映安’的身上。
“媽,您,您剛才做的不對……”杜川弱唧唧地試探性出聲。
甘映安張嘴就給了他兩個字:“閉嘴!”
說完還給了他一個眼神威脅的。
“媽就是想讓你跟杜川離婚。”趙夏蘭坦誠道。
“我,我不想離婚!”他還是沒長記性,還要繼續作妖。
“哦。”趙夏蘭突然話鋒一轉,“你怎麼會覺得男人隻需要賺錢什麼都不用管就是好男人?”
杜川理所當然回道:“難道不是這樣嗎?”
甘映安聽他們的對話不對勁,急的想上去捂著杜川的嘴,可母親似乎還在防備著她,她輕舉妄動。
趙夏蘭眼神暗了暗,繼續問:“你恨你婆婆嗎?她在你性命攸關的時候拒絕簽字,還阻止你的丈夫簽字,你恨他們嗎?”
這問題問的也太直接了。
杜川猶豫了片刻,輕輕搖了搖頭。
趙夏蘭此時心中隱隱已經有了答案,扯著嘴角冷笑了一聲。
甘映安要被氣死了,看了一下時間,急急忙忙轉移話題:“夜深了呢,我們趕緊回去吧,不然就晚了。”
母親沒有反對,也沒有接話,但在甘映安牽著穀穀的手出去的時候,她也確實默默跟在後麵,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