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映安差點就當場石化了,被看到了?她發現之後馬上就撤回消息了,前後不超過三秒鐘!他這都能看到?
大佬,你一整天都盯著手機的嗎!?
律師這個職員這麼閒的?天天玩手機不成?
她欲哭無淚,一下子連吐槽都心情都沒有了,隻想知道現在應該是裝傻充愣抵死不認還是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
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吧,沒準可以糊弄過去呢?
甘映安抱著僥幸心理,默默把手機放下,倒扣在床麵上,閉上眼睛閉目養神,並且對自己進行心理暗示,沒事的沒事的,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可以糊弄過去的!
再說了,這種事情一般人看到了都會當作笑話一笑了之,不會深究的吧?所以像沈風華那種看起來就非常相信科學的人,就更加不可能上心了。
根據以上總結,甘映安認為她基本可以高枕無憂了。
隻是,幾秒鐘過去後……
“叮咚!”
“叮咚!”
……
……
一聲又一聲的消息提醒,把甘映安吵的睡不著,而且隻要響起一聲‘叮咚’聲,她的小心臟也跟著顫三顫。
他不應該是唯物主義者嗎!為什麼會對這種根本沒有理由的事情這麼在意?
她抿著唇手機拿起來關閉了聲音提醒,再次把手機倒扣回去,好像這樣就可以躲開沈風華那些刷屏一般的消息。
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這個辦法果然很有效果,甘映安沒過一會果然再次進入夢鄉。
可是她沒想到她是心不煩,但是不代表她不在意這件事,所以她睡著做夢就夢到這件事了。
夢裡,沈風華的臉非常清晰,還好像加了濾鏡,看起來好像比現實中還帥。
但是他的身後跟著一個穿著道服的老道士,老道士嘴裡念著什麼咒語,拋出一串念珠,大喝一聲:呔!妖孽快現形!
妖孽?她大驚,然後就覺得有什麼脫離身體,然後她就被老道士吸進了一個葫蘆裡,葫蘆裡熱的跟什麼似得。
甘映安被熱醒了,精神有點恍惚,又迷迷糊糊繼續睡。
夢境一開始都好好的,直到突然沈風華冒出來,畫風急轉直下。
這次不是老道士了,而是一個穿著研究服的帶著眼鏡的研究員,手裡拿著什麼手術刀啊剪刀啊,桀桀笑道:乖乖躺好,靈魂互換?我們先解剖你的屍體看看你們的身體結構跟正常人有什麼不同!
那把冒著寒光的刀漸漸靠近,甘映安成功再次被嚇醒。
望著天花板,再摸到手機看了一下時間,下午四點多。
她抬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細汗,腦海裡還在倒放著夢裡的畫麵,讓她激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怎麼不管做什麼夢,都要夢到沈風華找人來收拾她?
一定是她想太多了,什麼都不想就好了!
到目前為止,甘映安還能憋住好奇心,並沒有打開通訊軟件,哪怕她其實也想看看她母親有沒有回複她的消息。
但是如果打開手機看到沈風華的消息的話……那種感覺絕對會跟打開了潘多拉魔盒一樣,像是放出了災難。
大概是逃避心理吧,能躲一時是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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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甘映安一整天都在家裡休息,也沒管杜川跟他母親的矛盾,現在大半天過去,甘映安還有點好奇,為什麼突然之間家裡這麼安靜。
穀穀比較嗜睡,還沒起來,甘映安也沒讓穀穀起來,而是自己出去看了看。
出到客廳,她才發現杜川等人都不在家,也不知道是去哪裡了。
不過就中午吵得不可開交的架勢,應該隻是一時的平靜。
甘映安檢查了一下廚房和客廳的餐桌,發現廚房沒有使用過的痕跡,也沒有什麼剩菜殘渣,看樣子杜川中午沒有做午飯。
但是午飯沒做,晚飯還是要做的,怎麼現在一家子都不在?
甘映安正疑惑時,從廚房裡走出來,就聽到門開鎖的聲音。
“你醒了?真的太好了,快點做晚飯,不然我又要被我媽罵死了。”杜川推門進來,第一眼就看到甘映安,仿佛看到了救星。
當然他這時候的態度也非常好,一點都不像這幾天天天跟甘映安鬨矛盾的樣子。
甘映安可沒這麼快就消氣,冷冷瞥了一眼杜川,“那你就被你媽罵死吧!”
杜川儼然沒想到這一天都要過去了,映安還拿這麼臭的態度對待自己,當即就有些懵:“映安,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確實,我知道我早上對穀穀的態度不好,我錯了,可是你有必要一直揪著不放嗎?”
“有必要。”甘映安很篤定地說。
“那我做不好飯菜,你沒飯吃,難道你為了報複我,還要讓你自己餓肚子嗎?”杜川采取迂回戰術,從另一個角度對甘映安進行勸說。
甘映安嗤笑,“搞笑,我人身自由還有錢,我還不能出去吃了?小飯店不衛生,我還不會去大酒店吃了?我是傻子嗎,我非要等你給我做飯吃?而且做出來的飯菜還不知道能不能吃。”
杜川被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他確實不會做飯,當他成為‘妻子’這個角色,他發現他根本就不能勝任之前映安的工作。
哪怕他確實可以學習,但是現實卻不給他時間進行學習。
不是映安不理解他,而是他的母親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他做的飯菜不好吃,在母親眼裡就是故意做的這麼爛,是故意報複她這個當婆婆的。
他不想做菜,在母親的眼裡就是在跟婆婆鬨脾氣。
他做的任何事情出了差錯,在母親的眼裡都不是情有可原,而是他故意的,他敗家,他記恨婆婆。
杜川根本就不明白,為什麼同樣的事情在他母親的眼裡就隨時都能夠得出一個完全不同的解釋。
“那,那我還要給我媽做飯吃的,還要給孩子們做飯吃啊。如果不這樣的話,那就隻能把她送會老房子那邊了。”為了能夠讓甘映安消氣,杜川現在說話已經非常低聲下氣了,帶著一種商量的語氣,眉眼溫順。
“你才伺候她幾天,你就受不了了?那你怎麼不想想我忍了她多少年?你總是跟我說,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憑什麼?就因為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所以我就應該原諒一些了?”甘映安也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了,反正隻要看到杜川就一陣火氣。
不管杜川是囂張跋扈,還是低聲下氣,她就是看他不順眼。
有句話說的好,等到不愛一個人了,他身上什麼都是缺點。
甘映安對此深有感觸了。
杜川連連低聲說道:“不是,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行了,彆狡辯了。現在你也知道我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了,那我讓你為了證明你還愛著我,就讓你這樣忍耐你母親幾個年頭,你覺得你能忍?你覺得你幾年後會不記恨這些事情?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你現在都已經開始埋怨我一直幫著你母親,不幫你了。”
甘映安低頭看他買回來的食材,又是一陣冷笑:“你多少錢買的菜?”
話題跳躍太快,杜川有點沒反應過來,頓了一下才殷切地回道:“今天想吃點好吃的,所以花了大概五六十賣肉和青菜。現在青菜太貴了,所以我買的青菜沒那麼新鮮,但是能吃就行了,對吧?”
“你還剩多少錢?”甘映安又問。
“這個月的?還有……大概是四百多吧,你得再給我一些錢,你自己看看你穿的這些衣服都這麼老土,都已經是幾年前的款式了,作為一個女人,你也不知道買一些好看的衣服來穿。”說到錢的問題,杜川就想到今天洗衣服跟母親鬨的矛盾了。
“一個月你才給我這麼點錢,根本就不夠花,我以前也沒有對你這麼小氣吧?不夠花的時候,你來找我要錢,我也都會看情況給你錢的。而且我媽穿的那都是什麼真絲的衣服,我媽都這麼會享受了,我賺這麼多錢,你也不知道掇拾掇拾一下你自己。”
甘映安安安靜靜地聽他嘮叨,然後不耐煩地打斷:“你是賺了一些錢,但是很不好意思,我還真的從來沒有從你身上得到過很多錢。我為什麼不買新衣服?我以前去找你要錢買衣服的時候,你說什麼?”
“你說我在家裡帶孩子,穿那麼漂亮乾嘛?都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媽了,穿那麼漂亮想出去勾搭誰?你聽聽,你說的話難聽嗎?我看你給你那些親戚錢倒是很開心,對你自己老婆,就沒見過你大方。”
杜川被噎了一下,粗著聲音自暴自棄地道:“那你說你還給不給我錢吧!”
“叫做借,不叫做給。”甘映安老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了。
杜川這個樣子兩千五肯定不夠花,他一定會找她再要錢。
可是哪裡有這麼好的事情呢?她是妻子的時候就必須嚴格按照標準來花錢,怎麼能讓杜川就隨心所欲?
所以,杜川花錢太快而來找她要錢的話,那麼就是預支,是要打欠條的。
“你什麼意思?”杜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聽到了什麼?
“就是說,一個月隻給你兩千五生活費,如果你還要彆的錢要從我這裡拿,那就要打欠條,等到身體換回來之後,你要還錢給我。”甘映安突然善解人意地解釋。
杜川不敢相信,用開玩笑的語氣道:“你開玩笑吧?現在你用著我的身份賺來的錢,我當然也有份,你怎麼能這樣分配?又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錢。”
“誰跟你開玩笑?”甘映安已經非常不耐煩了。
打斷他們這段對話的是門外突然傳來的門鈴聲。
甘映安白了杜川一眼,從杜川身邊擦過,去開門。
杜川隨後轉身,不解地望著甘映安的背影。
他覺得現在他抓著一根繩子懸在懸崖邊上,掙紮著等著映安來把他拉上去,結果映安實際上卻是來把他救命的繩子隔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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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許久沒見的陸小蕊,她看到開門的人是‘杜川’後,馬上就揚起一個甜甜的笑容,“川哥,下午好呀!吳阿姨在家裡嗎?”
甘映安一見是杜川現在的情敵,對這陸小蕊的態度也挺好的,溫和地笑道:“她可能出去玩了,你先進屋吧。”
杜川一聽到陸小蕊的聲音就煩,氣哼哼地把東西都提進廚房裡,然後故意發出很大的聲響,想借此吸引甘映安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