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玲瓏館,郭氏略帶感激地對著黃氏一福身,然後回了她居住的東廂房。
玲瓏館不過是小小巧巧的一間四合小院兒,黃氏住上房,其餘下人們都在倒座房裡住,兩邊的廂房倒是都留著,如今郭氏搬了進來,身邊不過帶了一個伺候的丫頭,其實本來就住進倒座房裡剩下的一間屋子便可以了,和何況她一個人,也比丹兒碧兒合住寬敞,也算和何嬤嬤一樣的待遇,奈何四福晉親口吩咐給院裡添了兩個粗使婆子,便又少了一間屋子。
黃氏見此,索性就讓郭氏的丫頭隨著郭氏住在東廂房的耳房裡,如此,也算是省了事兒了。
天兒還早,黃氏往暖閣裡的炕上坐了,丹兒已端了一隻青瓷茶蓋碗過來,一麵與黃氏笑道:“這花醬是大廚房裡趙師傅他女兒的手藝,他女兒的花醬做的有一手,衝出來的味道最好,如今莊子裡暖房的花剛下來,她便製了第一批花醬,不過得了五罐,可是極難得的呢!”
“是每個院子裡都有嗎?”黃氏抿了口溫熱的汁水,覺著果然可口,一麵也有些好奇地問道。
不等丹兒說話,捧著果子進來的何嬤嬤已笑了,道:“並不是,這花醬福晉不愛,李側福晉倒是喜歡,每年第一批下來都要留兩罐子,西院那位端側福晉這一類的吃食素來不用大廚房做的,她的小廚房和下頭莊子自會給準備和她口味了,烏雅格格用的各種花醬素來都是她自己的莊子送來的,小主子們隨著額娘住的都有了,珩文公主那邊端側福晉和宮裡的德貴妃自然會顧及,所以這醬也隻有您和李側福晉兩處有,聽聞嫡福晉留了一罐子賞給了劉姑娘,剩下一罐子許是在廚房呢吧。”
何嬤嬤說了好長一段話,黃氏慢慢啜著花醬調的水,看上去聽的認真,其實卻沒什麼想法。
一碗水見底,她將青瓷茶蓋碗放下,從炕櫃上拿了小繡筐,繼續慢慢做著那一雙耗時間又耗眼睛的千層底鞋子。
西院裡,因青黛念叨著想吃竹筒飯,兩個婆子正拿著刀砍竹子,宋舒予坐在廊下翻著書擼著貓,青黛卻饒有興致地在那裡編者一個小竹籃子。
她手巧,這些事情做起來也是得心應手,阿染端著兩碗銀耳枇杷羹回來的時候,青黛手中的小竹籃子已經大體成型了,她笑著將銀耳羹奉給了二人,道:“枇杷醬是早春留下的,以柔姐姐說中午的吃食上火,又打了一上午的麻將,讓徐婆子燉了銀耳湯來,下火潤喉。”
“她倒是有心了。”青黛用小銀匙舀了一口銀耳羹咽下,道:“你是哪裡尋來的寶貝,這樣心細又沉穩,也告訴告訴我,讓我也去尋一個來。”
“尋不來啦!”宋舒予搖了搖頭,又瞧著青黛笑:“再者說了,便是尋來了,隻怕你也養不起啊?”
青黛一撇嘴:“宋舒予!你能不能說點好聽的哄哄我?信不信我生氣了不理你了?”她一雙桃花眼眸瞪著,看起來並不凶神惡煞,反而有兩分美豔勾人,宋舒予瞧著她的樣子,有些想起了故人,勾唇一笑,竟然難得帶出了兩分溫柔繾綣。
青黛一時看愣了,等回過神來時,盛著銀耳羹的勺子已在嘴前待了半天,她忙將銀耳羹送進了嘴裡,卻覺著臉頰有些熱熱的,一旁的容晶往她那裡一看,才發現她臉上已經微微有些發紅了。
粉紅的臉頰和水光瀲灩的桃花眼此時湊在一起,更讓人覺著移不開眼。
宋舒予慢慢摩挲著腕上的玉珠,用過一碗銀耳羹,卻覺著有些困了,便對著青黛道:“我有些困了,進去睡會兒,你自己消遣吧。”
“去吧。”青黛擺了擺手,還有些小小的羞澀。
作者有話要說: 我……我真的是在寫正經言情好嗎?
前天還讓鬆鼠魚溜出去泡了個金發碧眼小帥哥。
當然是存稿
其實不會百合的,隻是寫著寫著就成這樣了
鬆鼠魚注定和百合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