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予瞥了她一眼,道:“你的話有理,蘅安確實算得上聰明,但這世間卻還有好多比她聰明的,比如那個小世子,隻是被她早早給綁定了,她又吃準了那小世子在她麵前靦腆溫柔罷了,其實那樣出身士族的女人教出來的孩子,權謀手段上哪裡能差?”
這個青黛可是無話可說了,當下挖了一大勺酥山送入口中,憤憤道:“我不和你爭論,論嘴上功夫,便是十個我也不及一個你,有本事與我比刺繡做衣服,就你那速度,蘅安都能甩你十萬八千裡!”
宋舒予仍悠悠閒閒地吃著酥山,也不於她爭論,麵容溫柔卻仍帶著漫不經心,此時清風徐來,帶著滿樹花開,倒是歲月靜好。
早說以柔是個最妥帖不過的了,此時納蘭氏有孕,她也備了極為得體的禮物。
此時納蘭氏居住的蘭閣裡是極熱鬨的,各個院子裡的大丫頭紛紛帶了禮物過來,還有得臉些的管事也都送了東西,以柔與容晶結伴,帶人過去的時間不早不晚,正在李氏的人後頭。
她笑著對著納蘭氏欠身行禮,又指著後頭包的嚴實的錦盒,道:“主兒說了,這紅石榴盆景並不是最珍貴的,難得的是工藝精巧,漆也好看,讓納蘭主兒留著賞玩吧,也取一個好意頭。”
後頭又有人捧著一個大的葉子形兒的青瓷盤子來,上頭滿放著火紅的石榴花,兼笑道:“院子裡開的石榴花兒,不值什麼,討個好意頭要緊。”
納蘭氏瞧著那石榴花,溫溫柔柔地謝過了,那邊容晶也奉了禮物,納蘭氏再謝一次,讓人給二人斟茶,二人推拒過了,拿著賞銀回去了。
時值午後,西院的大門便關了,宋舒予在臥房內睡著午覺,屋裡靜悄悄的,除了西洋落地鐘不時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竟連半分旁的聲音也沒了。
紅木雕花嵌玉的床上垂著草綠色並繡折紙辛夷的帳子,垂著兩個精致的藏藍色繡翠竹的小香囊,裡頭乘放著的則是驅趕蚊蟲的幾樣藥材花朵香料。
湯圓兒也被放到了小窩裡迷迷糊糊地睡了,阿染翠鳴京柳幾個用過午膳,都在外間迷糊著,以箏以柔都是常年練武的,以箏自然不必說,以柔縱然不濟些,養氣功夫也是好的,精神頭也足,這樣的夏日也不犯困。
以箏用回來,替了在裡頭守著的以柔,推她去那頭用膳。
午後的靜謐會一直持續到未時過半,弘晨下課,宋舒予這邊也醒了。
其實她本是不必睡的,但到底不是自己的身體,靈魂再強大也不過是耳聰目明,睡眠還是必須的,宋舒予本來的身體被她放在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小世界裡,那些小世界是她的附屬,她一個念頭便可以取出或是毀了那些東西,旁人則不可,放在那裡確實是最讓宋舒予安心的地方了。
何況那小世界裡的生靈多都是沒開靈智的,也沒什麼彎彎繞繞的心思,作為宋舒予的附屬生物,他們自然是親近她的,保護她的身體還來不及呢,怎會傷害?
一覺醒來,最大的感受便是——餓了。
宋舒予坐在床頭慢慢地清醒著,一麵拿著以柔遞來的毛巾拭擦手和臉,一麵道:“餓了,想進些東西,去看看小廚房可備了什麼點心?”
“誒!”阿染答應了,出去一會兒,果然提了個紅漆小盒回來,宋舒予已換了一身涼爽的香雲紗裙在暖閣裡坐了,阿染提著小盒進來,一欠身,道:“小廚房備了四樣點心,甜的有山楂餡兒的山藥糕和櫻桃華羅,鹹的是肉鬆餡兒的小餅和三角酥,奴才還拿了一碗冰鎮桂花酸梅湯。”
她口齒素來是極利落的,聲音也清脆好聽,即便是這樣瑣碎事情,說出來也讓人喜歡的。
作者有話要說: 再推一下預收文,古代豪門主婦日常。
《朱門紅牆》峨峨高門內,藹藹皆王侯。
縱是王公貴族,居廟堂之高,享錦衣華服,終究都是普通凡人。
此便是,人間百態。
ps:古代豪門日常,生活瑣碎,針頭線腦,不喜勿入。
pps:女主男主活了兩輩子,都隻有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