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1 / 2)

她抬頭看向流景, 流景已輕輕將食盒安放在席居上,自己端端正正地跪坐在那裡, 此時正輕手輕腳地打開食盒, 從裡頭端了一盅湯水出來。

以柔過來輕手輕腳地收了往生咒,並將歲柏香掐了換了沉水香, 另往裡頭添了些乾薄荷葉和橘皮, 然後又輕手輕腳地退到席居下恭候著。

時光轉瞬即逝, 宋舒予是真真正正地帶著蘅安在莊子裡住了許久, 理由是身體虛弱, 無論外界怎麼猜測, 都是實打實地住滿了一年。

蘅安一出孝期,杜爾伯特部那邊也等不及了, 送年禮時王爺帶著王妃親自上京,商討婚事。

幾經周折, 蘅安的婚期暫且定在了五月初十,她能陪著可煉的老父親胤禛過完一個端午節,胤禛也曾據理力爭想要女兒在中秋後家人, 到底無法,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婚期定在五月。

嫁妝內務府早備齊了, 全部都是按照和碩公主的份例準備的一百二十八抬, 算上旁的添妝積攢, 裝了二百四十抬,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和碩公主的嫁妝規製,雖然平常也有添妝超出, 卻絕沒有這樣多的。

禮部的人和禦史上書,到底被康熙壓下了,蘅安算是他在孫輩最為疼愛的孩子了,遠嫁蒙古,嫁妝多些也沒什麼。

康熙自動忽略了多些和多很多的區彆。

再說宋舒予這邊,自從蘅安及笄開始,她便將一部分的北邊生意逐漸交給了蘅安打理,蘅安雖然不比弘晨腹黑,但是智謀也是有些的,再有下麵人輔佐,也不成問題。

何況她的禦下之術,宋舒予是不擔心的。

這一部分生意是要給蘅安的。

不過除此之外,宋舒予也將一部分明麵上的生意和人手放下,修繕善堂、建立義學等等,也算為一群忠心耿耿的屬下置辦了歸宿。

剩下的一部分產業就等著弘晨長大繼承了,莊子上的人依舊在莊子上做事,下頭的生意卻放下了一部分,這放下的一部分放出去已足夠令人眼紅了,宋舒予卻說舍就舍,若是令外人知道,隻怕要議論好長一段時間。

蘅安出嫁之前去祭奠了青黛,入宮彆了太後、德貴妃與康熙,最後卻蹭上了宋舒予的床,與她同床共枕直到出嫁。

一個端午節過的無甚滋味,蘅安的嫁妝齊備擺在易嵐軒,卻因地方不夠,將西院的前庭也占了,芷安一麵是羨慕,一麵是不舍,一麵也有些暗暗期待自己以後的日子。

總歸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杜爾伯特部的世子爺親自上京迎親,他雖穿著蒙古袍子,身材高挑,卻是一副羸弱樣子,隻是長相樣貌確實是出挑的,蘅安悄悄地和他見了一麵,一麵感歎幾年不見,他長得愈發出挑了,一麵又有些為自己當年的眼光而驕傲。

蘅安出嫁那日時連著下了半月雨的五月裡難得的放晴,看著蘅安蓋著蓋頭上了馬車,宋舒予終究歎了口氣。

無論日後如何,總歸她算是完成了當年應下的諾言。

蘅安出嫁那日,她便明顯覺著身上鬆快了些,這便是宋氏最後一縷執念散了。

其實本來這樣她便可以功成身退了的,偏偏那個坑死人的天道把她拉過來,她還得繼續看著弘晨,過著這樣日複一日的生活。

蘅安出嫁之後,弘晨特意從上書房請了兩日假陪著宋舒予,唯恐她傷心過度,卻見母親仍是悠悠閒閒地每日撫琴下棋,不見半分愁態。

如此,他一麵是放心,一麵也有些好笑,卻馬上被繁重的功課衝擊,忘掉了這些思想,開始沉迷於學習不可自拔。

八月裡,鈕祜祿氏平安產下一子,五斤六兩重,序齒五阿哥,胤禛欣喜若狂,取名弘曆。

縱然瘦弱了些,卻到底是雍親王府內幾年之間唯一的弄璋之喜。

鈕祜祿氏也遷到了另一處大些的院子,每日人來人往,絡繹不絕,熱鬨的很。

而這邊弘曆出生,那邊懷著孕的耿氏自然更令人期待了,四福晉一麵為弘曆慶賀滿月,一麵也命人將耿氏照顧的更加周全。

正院上房裡,檀香依舊。

四福晉對麵坐著幾位夫人,椅子上坐著的二位已是頭發花白了,繡墩上坐著的二位,和四福晉看來倒是年歲相差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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