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衡借著身體不適, 讓李均扶他回房間休息,王導知道他的情況, 倒沒說什麼。
反正他們回屋後三百六十度的攝像頭, 怎麼也避不開。
這一周的薑衡並沒有在人前發過頭疼症, 周瓊鈺等四位新來的並不知道他身體還出了問題,在李均扶他回屋後才從何宛星嘴裡了解了一點。
難怪李均對薑衡照顧有佳, 原來是他身體不好,頭暈靠在李均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總不能直接往草地上撲, 一個個都十分自覺的在內心給他們找借口, 雖說主角們沒挑明, 但這眾所周知的情侶關係,他們也就不言而喻了。如果是兩個大直男還能調侃幾分, 但這是真情侶, 就這樣吧。
外頭的嘉賓們怎麼想, 李均和薑衡都不在乎。
被扶回房間的薑衡正坐在床沿邊上消化著腦子裡的記憶片段。
這回收回的記憶片段大概有近十個,於他而言,每一個片刻都很珍貴。
就是讓他覺得奇怪的是, 全都是近半年的, 再早之前就沒有了。
薑衡的工作相對繁忙,和李均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多, 大多時候兩人在一起都是窩在家裡, 偶爾出去也是在周邊度個假, 生活還是相對自由的。
在薑衡工作時, 李均偶爾會悄悄探班,記憶片段中就有一次。
李均到進薑衡拍戲的酒店,他打扮十分休閒,頭上戴一頂鴨舌帽,穿著的衣服也很路人甲,他就像是酒店裡的住客,顯得低調又普通。
大多時候,都是李均以不同的打扮到薑衡工作的地方找他,時而是出差人士的裝扮,時而是遊客打扮,全是走休閒風路線,走到哪兒都不會太引人注意。
薑衡消化完腦子裡的存貨後,心想難怪他這麼熱衷於想跟李均偷偷談戀愛,原來他們一直是這個狀態,並且兩人都非常享受。
李均知道薑衡這回是真的頭疼,並沒有作假,給他倒了杯水:“要吃點藥緩解一下嗎?”
薑衡:“不用,那藥本來就是幫助我恢複的,吃了也沒用,我緩一會兒就好,現在頭不疼,也不暈了。”
李均依舊擔心著:“一恢複點記憶就頭疼,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要不明天去醫院再檢查一下。”
瞧著李均為自己眉頭緊皺,薑衡覺得他不開心的樣子心裡也不舒服:“我聯係一下,找個時間去複查,不用擔心,我記憶在恢複中,說明我開始變好了。”
李均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也對,但還是儘量注意一下,畢竟是腦袋。”每一次薑衡恢複記憶,臉色都會發白,彆人或者看不出來,但李均能發現他疼出了細汗,可他也從不在自己麵前提。“要是疼就說出來,彆忍著。”
薑衡:“也不是很疼。”
李均倚靠在書桌旁:“臉都白了。”
薑衡摸了摸自己的臉:“這都能看出來?”真不愧是我男朋友,觀察得比任何人都仔細,但轉念一想,這絕對是非常關心了,有了李均的關心,頭疼一點點也沒壞處,更何況,疼微是代表他的記憶又恢複多一些。
要不是顧忌勞勞緊盯著他們這個方向的攝像頭,薑衡還真想抱抱李均,熟悉的味道才能緩解他的頭疼,以及他也想疼一疼自己的男朋友。
李均點頭:“嗯,我先出去一會兒,你先休息一會兒。”腦子是個重要的部分,再不休息怕是要傻掉。
他轉身拉上窗簾,然後又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帽子蓋在攝像頭上。
節目組也不敢說什麼,薑老師可能要換衣服睡覺呢?儘管薑老師正在生病,但還是想接著往下看。
薑衡覺得自己這會兒不睡也得睡了,他順勢把麥和接收器全都關掉扔一旁。
李均也把麥放到桌上,薑衡張開了雙臂:“讓我抱一會兒,總覺得好像很久沒有抱過你。”認認真真的抱一會兒。
多一些記憶片段,似乎兩人之間的關係又親密許多。
李均往他懷裡一靠,然後被摟進薑衡的懷中,緊緊的摟著,李均聲音軟了下來:“想你早點恢複記憶。”
薑衡在他勁窩間蹭了蹭:“我知道,對不起,隻記得起一點點。”
李均抱緊他他:“沒事,我會一直等你的。”這麼傻的男朋友上哪兒找啊。
兩人相視一笑,薑衡小聲說:“房間裡應該沒有攝像頭了吧?”
李均小聲回應:“其他地方都增加了,房間應該沒有。”
薑衡雙唇輕輕地在他臉頰上碰了一下:“我忍一下。”
李均把他推回床上,輕笑:“先好好休息,待會開餐了,我來叫你。”
薑衡知道也不急於一時,能抱一抱就很好了,他剛確實頭疼到全身不舒服,李均的觀察很仔細。
李均沒問薑衡這次想起些什麼,先讓他好好休息,他出去後,薑衡躺在床上,抱著枕頭翻滾了兩下,他記得兩人生活在一起的很多畫麵,很想就這樣一直生活下去。
得夫如此,夫複何求?
而且記憶中的他似乎還打算向李均求婚,他連戒指都悄悄買好了,就等著拍完當時那部戲!
他應該還沒求婚吧,剛在補拍一些不必要的鏡頭就把腦袋給磕了。
也是奇怪,總感受他的記憶就卡在最關鍵的地方。不行,這次他一定要借著回去複檢的機會問一問他預訂的戒指什麼時候做好。
李均回到前院,站在火堆旁的眾人一邊熱得滿頭都是汗,一邊又盯著慢慢變色的羊肉流口水,但都不舍得離開。
見李均出來,嘉賓們的目光總算從羊身上轉移到他身上。
何宛星總是第一個跑過來:“均哥,薑老師怎麼回事?他的病嚴重嗎?”
李均輕笑:“在休息,嚴不嚴重我也不知道,在建議他去醫院。”
梁芷緣也是知道薑衡上一周差點摔進河的嘉賓之一:“還能出來吃烤羊肉嗎?”
李均說:“可以。”
龔梓蓓四人也不知道上周的事,沒有人跟他們提過,倒是龔梓蓓和周瓊鈺剛來的時候,李均提過薑衡身體不適不能吃太油膩什麼的,後來薑衡一直沒表現出身體哪裡不適,大家也就沒在意過。
現在突如其來的頭疼到幾乎昏倒,讓他們詫異,到底什麼病,為什麼不去治療?
李均不是當事者,目前也沒向眾人宣布他和薑衡的關係,不解釋也沒什麼,反正這四位今晚就要離開節目組了。
沒有薑衡在的現場,對李均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大家都在吸著烤肉的香氣,他卻覺得有點油膩。
今晚的廚房已經被廚師們征用,他想弄點清淡的吃食都不行,到底是在彆人的地盤上,自己做不了主。
休息不到二十分鐘,薑衡就從床上爬了起來,他也沒那麼嬌弱,起來後馬上就可以進行正常拍攝。
回憶的片段越多,對李均性格的認知又深入一點。
他喜歡的人很特彆,他性格當然沒有現在表現出來的溫和,也會對他發脾氣,隻是兩人在一起時,大多時候都是雙方相互遷就,本來平時在一起的時間就短,兩人也相對珍惜,達到相互臉紅的場麵還真沒有。
提到李均的工作,他可以紅,但他不想,就薑衡回憶的片段中,李均隻喜歡表演,但並不想當明星,他就喜歡這種低調的生活,享受當演員拍戲的過程,當明星於他而言似乎沒有什麼意義。
自由自在不被任何思想束縛才是他認識的李均。
他現在就想知道他倆到底是怎麼認識的,撓心抓肺的想知道誰追的誰。
李均追他?好像不太可能,那就是自己追的李均。
李均怎麼會答應自己的追求呢?他做過什麼讓李均感動的事嗎?
想不起來,薑衡感到十分迷茫,對這部分的事他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
耐心一點去等待,總會想起來的,就像之前那幅畫,一開始他也不知道畫的是誰,到這一周,他可以很肯定地告訴李均畫中人就是他,但是在什麼情形畫下來的,他暫時還不知道,也許下一周他就能回憶起來了。
薑衡出來時,收獲到眾人關懷的目光,不管是真是假他都照單全收。
“我沒事,大家繼續好吃好喝,不要因為我的一點小事影響大家的心情。”
龔梓蓓一如既往的會說話:“薑老師,沒有的事。”
在薑衡出來後,所有人已經坐在節目組安排好的座位上,不知不覺,兩周過去,他們客棧的庭院也有了不少的變化,花圃裡的花兒們又更鮮豔了。
沙子被節目組捧了出來,給它一個吃飯的位置,畢竟現在也是他們客棧的一員,接待嘉賓的時候怎麼可以少得了它。
龔梓蓓還抱著它說不舍得:“感覺它比來的時候長大一些,毛絨絨的真可愛,要不是薑老師和均均不舍得,我肯定就帶走了。”
被抱著的沙子:“……”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薑衡:“你帶走吧,在客棧裡待著也是浪費糧食。”
李均笑了笑。
龔梓蓓也沒想到薑衡居然還有這樣的操作,一時間啞然失笑。
周瓊鈺也是給它搭過小窩和建造過小池塘的:“蓓姐,也給我抱抱,你也想帶走,我也想帶走,不如以後想它了,再回來看一看。”
何宛星:“再回來的時候肯定也不認識你。”
周瓊鈺:“那是必然的,你看他腦袋這麼一點點,能記住個啥。”
白曉蓉和邵宏盛還不知道沙子的來曆,便問它是怎麼到客棧的,沒想到節目組還有這種特殊愛好。
何宛星這才給他們科普:“是均哥救回來的。那天均哥外出買菜,遇到狂風大作的暴雨天氣,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一隻落了水的小鴨子,差點被衝走,就下水把它救了回來,具體過程,到時候你們看節目就知道了。”
白曉蓉摟著她手臂:“為什麼不說完?”
何宛星感到十分無辜:“我說完了啊,隻是沒有描述細節而已。”
邵宏盛:“我們是不是還要等半個月才能看到節目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