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衡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把衛延震驚到了。
他震驚的不是薑衡說李均和他關係匪淺這件事,而是周圍都是攝像頭, 他真是一點顧忌都沒有,而且這基本就是半公開的節奏了吧。
衛延心說自己一段時間沒見薑衡,他就已經變得對媒體沒有任何抵觸了嗎?還是說他跟李均的感情已經好到難分難舍深愛到深處的地步,當然, 不排除他們正處於熱戀期,頭腦發昏也是有可能。
從某一方麵來說, 要是沒有失憶的前提條件,還真的正如衛延所猜測, 薑衡和李均確實處在熱戀期。
薑衡猛然間也想了起來, 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
但好像又沒有哪裡不對, 故作淡定接過衛延手裡的湯勺盛湯,並提醒對方:“李均煲的湯真的很好喝,你也多喝點。”
衛延:“……”這完全不像是他認識的薑衡,根本就是換了一個人。
那個天天頂著冷酷麵孔的薑衡怎麼會這麼居家, 還跟他推薦他男朋友煲的湯, 就這一點聽起來非常非常非常的過分!
更糟糕的是, 衛延對李均一點也妒忌不起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薑衡從來沒打算回應就過他的感情,還是因為他對李均的感觀還不錯。
輸給這樣一位找不到他缺點的人, 也好像不是很冤, 隻是自己意難平而已。
也幸好他來的時間不長, 在節目組曝光次數不多, 應該沒有注意到他對薑衡的特殊情感,要是播出來的時候看到他自己的蠢樣,豈不是要羞憤欲死?
看著薑衡像隻花孔雀似的離開廚房,衛延不怒反笑,他從來沒有了解過薑衡,也從未想象過會有這麼一天,這人會主動向他炫耀男朋友,給他塞一把重口味的狗糧。
衛延重新拿起搭在鍋沿的湯勺:“神經病。”也不知道是罵自己還是罵薑衡。
所以他這些年都在堅持個什麼鬼?簡直是浪費時間又浪費生命。
薑衡一臉假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回到自己的老位置上。
何宛星和梁芷緣在討論著上午住客臨走前送給她們的服裝。
薑衡終於放下了筷子,吃得飽飽的,早上壓抑的事情壓了下去,看到李均就想不起來了,吃飽了隻想睡午覺。
早上是真的起太早了。
李均擔心的是他的檢查結果,但現在也不方便問。
薑衡揉了揉肚皮,一點也不吝嗇讚歎道:“好吃。”
李均中午特意下廚,他知道薑衡的航班,這頓飯主要還是為了薑衡,兩地奔波,有多累他是知道的,一個搞不好他的腦袋可能就恢複不起來了,李均倒不怕麻煩,但比起什麼都不記得的薑衡,還是什麼都能記住比較好。
三位女士主動收拾碗筷,衛延喝完第二碗湯,找借口溜回房間。
薑衡逮著人少的機會,悄悄對李均說:“我早上回家了。”
李均盯著他的臉一秒,笑道:“所以?”
薑衡:“我帶了兩罐鹹菜過來。”
李均笑容消失一半:“你回個家就帶兩瓶鹹菜?”
薑衡撓撓自己的臉頰,發現李均神色不太對,立即解釋:“也不是,我昨天還記不得家裡的密碼,昨晚睡覺的時候就想起來了,然後早上就回去了一趟,除了鹹菜之外還想起一個小片段。”
李均並不太希望薑衡失憶的事曝光在鏡頭前,先忍住,對他說:“回房間再說。”
正在拍攝中的節目組眾人一臉遺憾,均哥比薑衡機警十倍不止。不過,他可能還不知道薑老師在廚房裡跟衛延說到他們兩人的關係一事,那可真的是無論均哥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的“關係”。
關係匪淺,這到底得多匪淺呢?
薑衡和李均等何宛星幾人清理完廚房後才回房間休息,兩人有過偷偷摸摸一起睡午覺的經驗後,就膽大起來了,李均光明正大直接去薑衡的房間,他連掩飾都懶得掩飾。
為了方便他們說話,薑衡再次把攝像頭蓋上,並把麥都關了。
隻要兩人說話小聲點,聲音就不會被錄進去。
李均在薑衡給他空出的床上的空位坐好,十分自然:“檢查結果如何?”
薑衡心想李均果然是最關心他:“那邊的醫生也說沒什麼大問題,隻要我堅持吃藥就行,不過這次檢查做得更詳細一點,藥也換了一種。”
李均盤腿坐在他對麵:“那你剛說想起的片段又是怎麼回事,回一趟家還能觸發你腦子裡的記憶片段?”
薑衡立即換上委屈臉,他並不覺得自己哪裡違和:“這也是我正想問你的事。”
上一次鬨誤會的記憶薑衡並沒有問李均,因為那個片刻太容易引起兩人之間的矛盾,但這次不一樣,隻發生在他們兩人之間,沒有第三個多餘的人物。
李均做好準備:“你說。”
薑衡:“就我剛拍完的這部電影,剛進組那會兒,我倆是不是吵架了。”
李均沒想到他問的是這個,他點了點頭,既然會問就說明隻回憶起一小部分。
薑衡發現臉上並沒有異色,頓時鬆了口氣:“那我倆之後怎麼樣了,我好像很生氣就去了劇組。”
李均沉吟了一下:“想知道?”
薑衡見李均沒接下去,心想著不會是自己真的讓李均非常難過了吧。
“我想知道我們因為什麼吵架,以及我們怎麼和好的。”其實他想更了解李均,但直白的說又沒了步步揭謎的幸福感,少了點情趣,也怕突然會接收到讓自己無法承受的信息。
李均瞧他一會兒擔心一會兒又委屈的樣子,就覺得特彆可愛,噗哧一笑:“吵架也是每一對情侶的必經之路,我們吵架的次數不多。我大概知道你指的是上次去劇組的吵架,其實也不算是吵架,你吧,是故意跟我吵架的,還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薑衡覺得自己現在也挺委屈,李均到現在也沒說到點兒上,他著急起來:“那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急死我了。”
李均抓住他的手:“急什麼,我慢慢跟你說就是,都是過去的事,彆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