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相較於不同之處,目前而言還是那些相同的信息更為重要點。
始皇帝三十五年
嬴政凝望著他記錄下的輿圖,四個視頻,四幅輿圖,但每幅輿圖所透露出來的信息都不同。
他將視線移到最先刻畫出來的輿圖,可能是視頻的主題緣故,代表的重點也是以人為主。
五十六個民族,嬴政的心中默念著其數字,想著天幕內那些人和平共處的模樣。隨後,他又想起六國之人,才六個國家,居然無法像天幕情景共處。
原本還沒想著要如何的嬴政內心突生豪氣:若是能找到相關的辦法,六國人士根本不足為懼。
雖然在嬴政看來,本就不足為懼。可若是能夠讓天下更加太平和諧,還是可以進行嘗試的。
秉持著這般想法的他又把注意力放在了漢朝,儘管在前麵的天幕內容裡,他已得知大秦為何而滅、被誰而滅,卻不曾知道被滅後發生的事情,以及被滅前的情況。
但現在,天幕通過這些內容全部透露出來,也讓始皇帝從中看出存在的問題。
不過,現在不需要擔心。胡亥已經被他派遣著扶蘇去了,想著扶蘇,他的麵前又仿佛出現方才看視頻時出現的層層彈幕,說著如果是扶蘇繼位的人如何如何。
結果沒有等提出來多久的時間,又被新的彈幕遮掩。
然而這對始皇帝來講,頂多是想著要將複扶蘇的性格給扳軸過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那樣的局麵。
想到已知的結果,嬴政內心不由得歎了口氣。任務艱巨啊!扶蘇的性格,隻希望能早點明白該做什麼,該怎麼做,否則他真的得謀劃長生之術了。
哪怕此刻的嬴政也在想著長生之術,可他也想要在無法達成長生之術前把大秦隱藏的問題解決了。
其中最大的事情就是扶蘇的性格,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繼續將目光凝聚在從天幕中記錄下的信息。
科舉製度,以當前的情況還是可以進行的,隻是需要徐徐漸進。朝堂利益關係錯綜複雜,他可不想剛把這事解決了,後麵的繼承人就將它們給全盤否定了。
不用細想,嬴政也知曉,以扶蘇現在的性格繼承皇位,非常有可能將大秦的製度推翻,到時候究竟儒家是大秦的主人,還是皇帝是大秦的主人。
將以法為主的製度拆除,全部講究儒家一套,大秦會變成什麼樣子,嬴政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可那孩子依然不懂,或者不是不懂,隻是來自於性格的天真。認為依靠儒家之策就能夠將偌大的帝國治理好。
即便是後麵的帝王,也有以儒為主的治國政策,可嬴政還是從中看出來,它的內層還是以法來治國。它與扶蘇所學的儒家文化是不同的理念,希望扶蘇在看到的時候,心裡能夠明白。
明白如果他將學習的儒家文化與秦國治國理念融合在一起形成儒法並治,他也不會那般。
但他仿佛是忘記了大秦究竟是以什麼樣的政策理念走到現今地步的。腦子裡都是儒家文化,所以他能夠理解天幕中的自己為何會遲遲不立太子。
就是現在,他也不會立扶蘇為太子。
一家學說強大,另一家必會衰弱。將強秦的法家學說摒棄不用,使用儒家文化,所帶來的後遺症會是什麼樣的,閉眼猜想都可以知道。
深呼吸平靜氣息,嬴政把注意力又移到其他。百家學說中的代表,如果利用好了也不錯。
想著正研究天幕內相關用品的墨家子弟,儘管還沒有將成品製作出來,但半成品也是不錯的。
至於儒家,如果他們是天幕內提到的那樣,他也不會拒絕他們來大秦效力的。實際上,朝堂一些博士正是儒家子弟,有真正
學識的人,他不會拒之門外。
可讓他們充當什麼重要的地位,卻是不可能的。研究學識還沒有問題,但學識之外的事情還是有待考訂以及提高。
同樣的,其餘被提到的諸如陰陽家、縱橫家的子弟想要來秦,他也不會拒絕。
隻要能夠為大秦未來建設提供實力,不搞虛假的行為,大秦都會歡迎。
以往各家學說的弟子真的太少了,嬴政知曉這與六國餘孽的些許小動作有關,認為大秦不重視這類的人。可實際上,他也沒有拒絕他們的到來,隻要他們能夠證明自身學識過硬,又有誰會拒絕人才呢?所謂的法家學說不容其他學說,也不過是以法家為主罷了。
於是,在李斯徹夜進入鹹陽宮內,聽著嬴政的命令,不敢不從。
“卿心中可有怨言?”嬴政見李斯的態度,語氣平靜無波。
李斯即使心中有其他想法,也不可能在嬴政的麵前說出來。況且,在這之前已經有了個墨家,現在不過又是多了其他幾家,左右都邁不過法家。更重要的是,嬴政也不可能聽他的,不用其他幾家學說的人。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惹怒對方。而且,隨著天幕的出現,會有這些改變是遲早的事情。如此,早與晚,又有什麼區彆?
他對始皇帝行揖禮,神色不變的說道:“為了大秦的發展,這是必然趨勢。無論是何種學派,隻要能夠讓大秦走向更好——”
“哪怕是儒家?”嬴政聞言似笑非笑看向李斯。
注視著始皇帝的表情,李斯唇角有瞬間的僵硬。
他還真的沒有辦法讓那樣的情況發生,能走到如今的地位,哪裡是能夠輕易的舍棄。
始皇帝也知道李斯對地位的執著,也沒有繼續在這事情上麵戳他的心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