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甜從江南走水路到京城,半月有餘,一開始還會歡歡喜喜,後來都有些蔫了,快要到京城了,這才打起了精神。
為了討薑甜高興,薑甜的三哥在船上還給薑甜做出了一個小兔子燈籠,可惜薑甜興致缺缺,因為她三哥就不是什麼手藝人,做出來的小兔子燈籠,實在是有些醜。
櫻桃看著薑甜在自己三哥興奮的模樣下,勉強沒有把小兔子燈籠直接收起來,忍不住想笑。
作為跟在薑甜身邊伺候的丫鬟,她可太清楚薑嫣的喜好,至於薑甜的三哥那肯定也是清楚的,但是為什麼還一臉喜色呢,實在是他對自己做出來的東西,有著濃厚的濾鏡罷了。
“到了京城,正好能趕上七夕,到時候你就帶著這個小兔子花燈出去,保管其他姑娘,都羨慕你。”
帶著這個小兔子花燈出去,她三哥是想要自己被人嘲笑麼!
那一張嘴是怎麼說出來這句話的,要不他還是去書院讀書吧。
薑甜的三哥出去後,薑甜還沒發話,櫻桃便用著最快的速度把兔子燈給收了起來。
薑甜:“我三哥實在是太可怕了,幸虧生了一張還算不錯的臉,我看著他的臉,他平日又對我極好,這才忍住沒有說出來。若是我燈會帶著這個兔子燈出去,怕是連東西都要少吃一些了。”
櫻桃笑但是手裡的動作沒停下來,終於收拾好了,她鬆了口氣,薑甜也鬆了口氣。
晚上有風,船隻在海上搖晃,薑甜醒了後給自己倒了杯茶喝,喝完了,就看到了放著小兔子花燈的箱籠,她連忙又給自己倒了杯茶。
自從六歲起隨著父親一起去江南上任至今,薑甜未曾回國京城,這次回京城,是因為他父親政績突出,又想辦法使了力,所以調回京城,日後她也就繼續在京城生活了。
對於自己六歲之前的記憶,哪怕是薑甜記憶力稍微有些好,可是還是記不清楚大部分的事情,更多的是聽自己的爹娘說起過一起,後來大哥去京城參加科舉,兩個人通信,也說起了不少京城之中的事情。
這次回京城,薑甜是不高興的,因為薑甜從小便定下了一個未婚夫婿,她大哥進京參加科舉時,薑甜問過,她這位未婚夫婿的模樣,為此薑甜大哥用了兩個字回答,尚可。
尚可不知道究竟是何標準,但是絕對不是模樣有多好。
薑嫣的爹娘都有一副好皮囊,聽說當初薑嫣他爹對於自己那位出身普通的娘親一見傾心,和家裡鬨了許久,才如願成親,婚後兩人恩恩愛愛,甜甜蜜蜜,時至今日,後院沒有一位妾氏。
薑嫣懷疑,自己可能就是像了他爹了,喜歡顏色好的,甚至比他爹還要極端一些,她爹隻是喜歡顏色好的,她是處處都要好看漂亮的,從小便連點心也隻吃好看的,醜一點的,就算聽彆人說好吃,也是沒什麼食欲的。
日後若是讓她對著對著一個貌醜無顏的夫君,薑嫣都不知道這日子要如何過下去。
要說,這門親事,薑甜若是嫁過去,那都算是高攀了,可是薑甜實在是不想想高攀,甚至她想著,這些年沒見過的未婚夫婿,京城中的世家貴女,定然是有許多模樣不俗,或者是精通琴棋書畫的,若他要是動心了,主動和自己退婚就好了。
隨著距離靠岸抵達京城的日子越來越近,薑甜的這些心事倒是有些沉沉的,披上披風後推開了窗戶,看著月色下波光粼粼的海麵,薑甜倒是一下子心情暢快了起來,真的好美啊。
這景色,薑甜倒是覺得,便是繼續在海上數日,也是可以的。
櫻桃聽到外麵的動靜出來,她打了個哈欠,“姑娘,可是又憂慮那件事情了?”
薑甜盯著櫻桃許久,“你這衣裳和披風的配色不對。”
櫻桃:“姑娘,我這便回去,重新找個披風。”
跟著他們姑娘,櫻桃平日裡便是比一下小家小戶的小姐,都是要好看要精細的,畢竟她總是在薑甜的麵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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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隻快抵達京城靠岸,船上的人都忙碌了起來的時候,薑甜還在屋內對著自己的銅鏡細細描眉,櫻桃站在薑甜的後麵比著珠釵。
中途薑甜的三哥還來了一趟,不過倒是清楚薑甜的性子沒敢打擾。
這會兒在船艙裡麵,便能夠看到京城的繁華,景色還越來越近,尤其是碼頭這邊,熱鬨的緊,薑甜好像還看到了一個餛飩攤,攤位上挺多人的,在仔細著些看,薑甜好像看到了自己大哥的身影。
薑甜露出笑容,“可是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