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暮雪!”容淩終於忍無可忍,不禁提高了嗓音,“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誰知即便被如此對待,寧暮雪依舊麵不改色,就像是縱容不懂事的小孩子般:“容淩,不要任性。”
說著,她便拉過容淩的手腕,輕聲道:“放心,我隻是幫你而已,不會做什麼,你也不想就這樣睡覺,對吧?”
不得不承認,此刻的寧暮雪,實在太會揣測人心。
容淩咬咬牙,純粹就當自己是被奴才伺候。
浴室內氤氳著霧氣,容淩本就輕薄的睡裙應聲而落,浴缸內水溫剛好。
寧暮雪小心翼翼地替容淩擦洗乾淨,最後在她額心落下一吻,就像是對待易碎的水晶娃娃般:“晚安。”
躺在床上,容淩卻翻來覆去地閉不上眼。
光是和她相處一天一夜,容淩就已經快要喘不過氣來。
寧暮雪似乎真固執己見地認為,她有必要將自己改造好,這比不留情麵的報複更讓人無所適從。
將頭埋在枕間,聽著浴室裡唰唰的水聲,容淩暗下決心,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要逃離這裡,才有翻盤的機會。
正當容淩尋思對策的時候,便感覺身側的床墊似乎一沉,寧暮雪屈膝半跪在她身旁,手輕輕朝她的臉頰撫摸而來。
容淩下意識便躲開,然而想到自己的目的,她動了動,卻依舊任由寧暮雪輕撫。
“真乖。”昏暗暖黃的床頭燈光中,容淩看見寧暮雪似乎唇瓣彎了彎。
緊接著她就在容淩身旁躺下來:“睡吧。”
說罷,竟真的沒有下一步動作。
原本背對著她側躺的容淩卻渾身覺得不自在,也隻得慢慢吸氣呼氣,等待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久得容淩屏息之際,能感受到寧暮雪正在自己身側呼吸均勻起伏,容淩試探著翻了個身。
寧暮雪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確定她已經睡著,容淩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掀開被子。
即便隻有她們兩個人,寧暮雪肯定也有聯係到外界的辦法。
容淩目光掃過她的身體,然而她身著一條絲綢睡去,玲瓏起伏的好身姿一覽無餘,應該藏不了什麼。
容淩不再逗留,足尖輕輕點在地麵上,悄無聲息地從臥室出去。
她試著打開隔壁的臥室門,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打開了。
窗外有月光照進來,不用開燈也能看得很清楚,架子上擺的衣物,還有地上的鞋,都能證明先前這間屋子裡住的就是寧暮雪。
也就是容淩到這兒來的第一個晚上,她就住在自己隔壁?
想到這裡,容淩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打開燈,屋子裡一眼看不見什麼,容淩輕手輕腳打開櫃子,卻意外在書桌的櫃子中發現關於這座島的購買證書,合同上的時間赫然顯示的是三年前。
也就是三年前,寧暮雪就將這裡買了下來?
容淩沒有多看,匆匆將它放回原位,找了一圈找不著自己想要的東西,她隻得下樓。
她記得剛來的時候直升機降落在一處庫房樓上,去那裡找找,興許說不定能發現什麼。
走到樓下,容淩伸手打開麵前的大門,卻紋絲不動。
她在用力,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你在找什麼?”空曠安靜之中,樓上突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容淩動作僵住,回頭看去。
此時寧暮雪正高高站在樓上,宛如藐視眾生的神一般高在雲端,冷眼看著容淩的一舉一動。
……
容淩幾乎是被用力按倒在沙發上,柔軟厚重的軟墊讓她感覺不到半分痛覺。
然而緊接著下一秒寧暮雪便從背後咬上她的肩頭,毫不猶豫地用力。
容淩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齒尖快要咬破自己的肌膚。
“痛嗎?”寧暮雪反問,又變成對著被咬的地方輕輕舔舐,“容淩,你活該。”
容淩渾身沒有力氣,氣得都快要笑出來了。
是,誰叫她當初太過輕敵,沒有直接對寧暮雪下死手,叫她有了翻身的機會,是她活該!
“容淩。”寧暮雪低聲道,“你怎麼總是學不乖?”
語氣誠摯,就好像從始至終,都隻是容淩一個人在胡鬨。
“想要我聽話嗎?”容淩不為所動,終於沒有任何情緒地出聲。
她翻了個身,目光坦然地看向寧暮雪:“除非你死了,否則永遠都彆想看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