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景岑在這花樓之內有個名□□桃的相好,常年就在景府內伺候他,前些日子回了花樓後,卻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更讓景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當他找到花樓來時,無論老鴇還是妓子,都異口同聲地說從未有過這個人。
可明明這位春桃,在景岑身邊伺候的下人都見過,絕不會是他的幻想。
景岑左思右想,懷疑自己是不是撞著鬼了,便決定找高人來看看。
景府有的是錢,要找,當然就得找最好的。
於是這宗任務便落到九華峰,又恰巧被謝輕挽接到。
謝輕挽也是昨日剛到,了解清楚後,便化作景岑的打扮,到花樓中一探究竟,沒想到剛好遇見正被人調戲的容淩。
“原來如此?”容淩問道,“那你可找到些什麼?”
“還未。”謝輕挽搖搖頭,“隻是弟子打聽到,此處花樓與彆處不一樣,似乎供奉著一尊名為花妖娘娘的神像。”
“既然是妖,又如何算神像?”容淩自言自語,眉心下意識皺起。
謝輕挽伸手,下意識便要撫平她的眉頭,正在此時,房間門卻被推開,終於擺脫了那群鶯鶯燕燕的白衍冷著臉走進來:“師妹。”
謝輕挽還未抬起的手垂了下去。
在此之前,她早就從師兄姐口中聽說過,容淩與白衍乃是道侶,即便心中早有準備,可親眼所見之時,還是掩不住的苦澀。
見容淩點點頭沒有說話,謝輕挽心頭稍微好受了些。
容淩卻渾然未覺,隻是陷入了沉思。
這座城中妖氣如此重,又如何會隻少了春桃一人?難道妖怪就沒有對其他人下手?
“你明日到城中查查,可有少彆的女子。”容淩對謝輕挽道。
末了她又補充了句:“記得注意安全。”
其實容淩覺得她這句話大可不必,謝輕挽本就是下凡曆屆的上仙,就算出了事大不了回到上界,又怎麼輪得到自己來操心?
隻是眼下二人到底是師徒關係,表麵的客套總是要有的。
謝輕挽聽在耳中,心頭湧起暖流:“那師尊您呢?”
“我就留在花樓,看看究竟是什麼妖怪作祟。”
說做就做,容淩第二天依舊留在花樓,隻不過這一次她化身成了景岑,狐假虎威,在花樓中來去自如。
這一找,竟讓容淩當真發現了不少問題。
花樓中失蹤的女子,絕非春桃一人。
原本六層高的花樓,每層都有十多間屋子,現在卻空下來許多。
容淩挨間進去查探,發現這些屋子裡還保留著生活痕跡,什麼東西都不曾帶走。
隻可惜僅僅到了這個地步,就無法再更深入。
而據謝輕挽帶回來的消息,除了花樓外,再也沒有聽說過還有城中其他人失蹤。
看來這妖怪還是針對花樓女子行事,再不知用什麼方法抹去她在彆人心中的記憶。
要想釣出這些妖怪來,就必須兵行險招。
“不可。”
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後,容淩竟然同時得到了白衍與謝輕挽的否決。
“為何不可?”容淩反問,“我扮做花樓裡的女子,將妖怪釣出來,再將其除掉,不是很方便?”
“此事如此危險,如何能交給你來做?”白衍道。
卻被容淩一句話就給堵了回去:“師兄莫是在這人間待得太久,真拿我當一個小修士了不成?”
“師尊這般是否太過凶險?”謝輕挽也道,“不如我來吧,我也可以……”
“不用了。”容淩打斷她的話,“哪有讓自己徒弟上的道理?不過是小小的一個妖怪,又能出什麼事。”
況且,遲遲不能到若水解除婚契,容淩心頭正憋著一股子氣,正好趁這個機會發泄起來也未嘗不可。
二人皆是拗不過她,於是當天夜裡,花樓裡新來的花魁便粉墨登場。
臨上場表演前,老鴇還帶著容淩祭拜花妖娘娘:“拜一拜花妖娘娘,保佑你呀今夜就被有錢公子看重,下半生都吃喝不愁。”
容淩心頭冷笑,不置可否,虛虛拜了三兩下。
絲弦管竹聲不絕於耳,花樓裡燈火輝煌,容淩甫一登場,便博得滿堂彩。
謝輕挽更是沒忍住心跳加快。
縱然容淩隱去了真實模樣,卻依舊與自己原本的樣子有三分相似,隻見她一襲紅衣,眉間點著花鈿,上過妝之後,清冷之中又多上一抹嫵媚。
舉手抬足,俱是勾人心魄。
甚至沒人注意到她究竟跳了什麼,隻是在旋轉飛舞中,裙擺一層層綺麗重疊,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與台下癡迷的眾人不同,台上的容淩卻異常清醒,目光泠泠打量著藏在這些人裡的異樣。
隻是沒想到就算是她,也沒看出什麼不同來。
一曲結束,滿堂掌聲與歡呼,有人率先開口:“我出十金!”
“五十金!”
“一百金!”
“一千金!小爺倒要今晚誰敢同我搶。”
一層一層地加碼,容淩就如同貨櫃上,待價而沽的貨物。
她依舊耐心等著。
直到一個妖異的聲音突然響起:“三千金,我要了。”
場麵瞬間安靜下來,要知道在人間的金價,一金便足以讓一戶四口之家整年吃飽穿暖,三千金,可以買下一座小城了。
就算是美人再絕色,也沒人舍得,更拿不出這麼多金子來。
更讓人詫異的是,出聲之人,竟然是一名女子。
和容淩一樣,她也是身著紅衣,二人倒意外地相配。
目光兩相對視,容淩彎了彎唇角:“好。”
魚兒終於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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