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臻冷哼一聲:“你當我看不出來你對容淩是什麼心思?就算她不喜歡我又如何,至少她和我的關係,可比和你的關係親密多了。”
這句話對夏夢佳而言無異於致命一擊,她身軀搖晃,差點沒從樓梯上摔下去,不得不握著扶手狠狠道:“你不會如願的!”
白臻置若罔聞,繞開她下樓了。
容淩睡得正香,突然間聞到飯菜的香氣。
她睜開眼,便見到白臻坐在床頭,慢條斯理吹著碗裡的皮蛋瘦肉粥,目光瞥過來:“醒了?先吃點東西再睡。”
大約是為了不擾到她,屋子裡隻開著一盞台燈,暗黃的光照出一圈暖意。
容淩一愣,陡然間覺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見她像一隻發懵的小貓,白臻眉眼軟了幾分,沒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睡傻了,嗯?”
容淩躲開她的手,看向床頭香噴噴的飯菜,自己坐起來吃東西。
她吃飽喝足,片刻也不想在白臻的房間裡多呆,徑直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就算是睡了整整一下午,可是時差的顛倒還是讓容淩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洗漱過後又鑽到被窩裡。
一閉上眼,容淩就做了一個夢。
準確的來說,這並非是夢,而是在她腦海中塵封數百年的記憶。
石床邊上點著一盞燭燈,容淩睜開眼,便見到有人坐在床頭。
那個自稱鳳習徽的女子一襲白衣,一手端碗,一手執勺攪拌著不知是什麼黑乎乎的東西。
聽見床上的動靜,鳳習徽下意識側過頭:“你醒了?”
依舊是冷冰冰的語氣,就像是千百年都沒有與人好好交談過般。
容淩搞不懂幾日前這個自己隨手救下來的人究竟什麼來頭,也並不關心,隻是從床上爬起來道:“我這是怎麼了?”
“你暈倒了。”鳳習徽道,“喝完這碗藥,就會好起來。”
“藥?”容淩不解,“藥是什麼東西?”
鳳習徽動作頓了頓,似是不曾遇見過這種問題:“藥就是能夠讓你快點好起來的東西。”
真的?容淩挑眉,打量的目光落到鳳習徽臉上。
從始至終,她五官精致,宛如冰玉雕琢,周身籠罩著似有若無的光芒更是與容淩生平所見過的所有人與妖都有著天壤之彆。
唯獨一雙眼依舊沒有任何光彩,若是不說話不動作,眸如點漆,真像個玉石雕刻的假人。
“若是這藥真的有用,你眼睛怎會還沒好?”容淩不無懷疑道。
鳳習徽端著藥碗的手一頓:“這藥隻能治旁人,治不好我自己,你若是想早些好起來,便乖乖服下。”
容淩沒有回答,陷入了思索之中。
她隱約猜得出自己是因為前些時日為了趁亂逃出妖界消耗不少法力,再加上尚未適應人間清氣,才會暈倒過去。
儘管這幾日與鳳習徽同床而眠,見她並非蠅營狗苟之輩,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容淩道:“我不喝,要喝你自己喝吧。”
鳳習徽從未見過似容淩這般固執之人,明知自己的眼睛看不見,卻還是沒忍住朝她的方向看去。
“你若是不喝,我便倒了。”
說罷,她起身就要去倒這碗藥,卻被容淩一把扯住衣角:“等等,你手腕上是什麼?”
容淩說的是她手腕間所係的白色綢緞,看起來不規則的絲緞像是從衣擺處扯下,純白間還沁著鮮紅色。
“無事。”鳳習徽垂手,用衣袖遮住被包紮的傷口。
“你當我是瞎子不成?”容淩冷笑,“你這條命是我撿回來,就算是自戕,也得經過我允許才行。”
這小妖真是霸道得可以,鳳習徽活了上千年,從未有人敢這般對她說話,皆是小意討好。
唯獨容淩隨心所欲,想說什麼便說,想做什麼便做,說話間,她便一把扯過鳳習徽的左手,解開纏在她手腕的絲緞。
她動作沒輕沒重,滿不在乎,鳳習徽沒忍住眉頭微微皺了皺。
解開絲緞,她腕間一道尚未乾涸的傷口便落入容淩眼中。
容淩抬眼,等著鳳習徽開口。
隻不過她不小心忘了鳳習徽是瞎子這件事,根本看不見自己的眼神。
僵持許久,容淩忍不住先開口:“你想尋死?”
“你多慮了。”鳳習徽收回手,渾然不在乎暴.露在外的傷口會有多痛,“我並非如此軟弱之人。”
那她這是為何?
容淩不解,目光卻落到那碗黑乎乎的湯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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