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來這裡看書和陳曜陽有什麼關係?
等將近六點四十的時候,喬嵐收了書準備回教室,一轉頭就看見陳曜陽幾個從食堂背後拐了出來。
喬嵐:......
她終於懂剛剛這個女生的意思了。
這個地方大概是陳曜陽每天早上的必經之路。
喬嵐想起剛剛女生的話,皺了皺眉,有些煩躁,一抬頭又對上陳曜陽周圍男生彆有深意的眼神以及陳曜陽煩躁的麵孔。
你煩躁個屁。
她更煩躁。
以後再也不來這鬼地方背書了。
於是當天班裡又傳出了喬嵐故意在外邊背書偶遇陳曜陽的閒談,喬嵐無語至極的走出教室,正好遇見才來的郯墨。
雖然上次郯墨沒有理她,但是喬嵐還是和郯墨打了招呼。
打完招呼後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笑了笑,轉身進了教室。
郯墨目光沉沉的看著喬嵐的背影好一會兒。
這是這個女生第五次和他打招呼了。
並非專門找他,而是遇見後會自然而然的說一聲早上好或是中午好,可是郯墨從來沒有回應過。
他已經拒絕了這麼多次了,為什麼還要和他說早上好。
她看不出他想讓她離自己遠一點,看不出自己沒有回應她的可能性嗎。
自從郯墨決定將自己藏起來,決定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的善意之後,就再也沒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說過話了。
母親說這樣會拒絕很多對他心存善意的人,可是郯墨卻一點都不後悔。
因為自從他拒絕後,那些曾經捉弄過他的人,就再也沒能成功過。
這世界上除了母親,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對他心存善意。
十五年時間,郯墨早已看透了一切,人情冷暖,從來都是他該擁有的。
就像這個女孩的主動,也許下次,就會消失的乾乾淨淨。
郯墨垂下了眼睫,重新轉動輪椅沉默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可是命運,可以這個女孩,似乎又有所不同。
兩天後的某天下午,在學校校園裡,郯墨與以往一樣轉動著輪椅,卻又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喬嵐站在郯墨兩米開外的地方和郯墨打招呼,“下午好啊。”
郯墨抬頭看著眼前的女生,眼神冰冷,依舊沉默。
喬嵐倒是對郯墨的態度漸漸習慣了,又或許是最近班裡沒人說話,家裡也沒人說話,喬嵐話有點多。
喬嵐靠近郯墨一步,“我推你吧。”
郯墨握在輪椅上的手指不自居的緊了一刹,整個人如臨大敵,“走開!”
他不關心這個女生到底叫什麼,可是不得不關心她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接近他。
一切主動關心對郯墨而言,都是一種潛在的迫害。
喬嵐看著驟然緊張的郯墨,後知後覺的想起那天自己主動推郯墨的情景有點後悔。
很明顯,郯墨非常抗拒人的接近。
喬嵐又退了回去。
她不是不會說話的人,但是麵對郯墨卻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總怕自己說錯什麼,轉頭看了郯墨一眼。
過長的頭發遮住了眼睛,鼻梁高挺很好看,嘴唇繃成一個冷漠的弧度,微微有些乾。
嘴唇乾...喬嵐看了眼手中的水杯,想了想又道,“那你要不要喝水,我可以順便幫你打一杯。”
話音剛落,郯墨的瞳孔卻驟然緊縮,就像聽見了最殘忍最可可怕的話語,手指死死抓住輪椅,輪椅在一瞬間和喬嵐錯開一條水平線。
郯墨的聲音冷的像是臘月的寒冬。
“不用。”
“離我遠點。”
喬嵐怔愣的看著郯墨驟然遠去的背影,即使郯墨隻說了兩個字,喬嵐還是明白郯墨動怒了。
自己的話讓郯墨生氣了。
可是喬嵐想了又想,卻想不住自己哪個字觸碰到了郯墨的痛處。
她就說了三句話,喬嵐將三句話在腦子裡分析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依舊想不出,
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