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020(2 / 2)

太過刻意,那就不正常。

真的是欲擒故縱?那喬嵐也縱的有些太過分了。

早自習是語文自習,也就是班主任的自習課,在教室裡轉了好一會兒,突然宣布了一個決定。

還是關於換座位的。

主要是陳曜陽的問題。

陳曜陽個子太高了,這麼高個子坐在第一排,擋的後邊的學生上課看不清黑板,但是又不好把陳曜陽一個調到後邊去,所以班主任又想出了一個法子。

“從下周開始,我們每一組,每一排開始輪換,組和組往右挪,排跟排往前推。”

也就是說第一組的,下一周換到第二組,第二組換到第三組;而座位的話,第二排換到第一排,第一排轉到最後一排,每周都換一次。

學生都愛新奇,對於這種變動自然拍手讚成。

喬嵐也挺開心。

因為下周她就去了第一組,而陳曜陽繼續待在第四組,終於可以離陳曜陽遠遠的了。

而且,喬嵐後知後覺的想起,所有同學的位置都是變的,但是郯墨好像永遠都坐在第一組的最後一排,所以說下周換了座位,她正好能坐在郯墨的前麵?

喬嵐眼睛亮了亮,回頭看了一眼,郯墨還沒有來。

一想起郯墨,喬嵐又有些不解浮上心頭。

自打郯墨來過一次西餐廳後,之後每天晚上都會帶著那位老伯來,短短幾天,喬嵐的提成加小費比一個月工資還高。

就算喬嵐是個傻子,都明白了郯墨的用意。

因為知道她缺錢,而她又不收他的錢,所以郯墨用這樣的方式給她送錢。

如果換成彆的人,喬嵐絕對以為這人是要追她。

但是如果這個人是郯墨,就不能這麼想了,郯墨就像一個單純而又執拗的小孩子一樣,他就是在幫她而已。

喬嵐突然覺得有些心酸。

她其實什麼都沒做,隻不過簡單的同郯墨說過幾聲早上好,隻不過給了他一顆糖,但是郯墨回饋給她的,卻遠比她做的多得多。

因為生命中從來沒有光,所以隻要有人稍微對他好一些,他都彌足珍惜。

可就是這樣的郯墨,在學校裡的時候卻從來不會理她,而且與她說,讓她不要和他講話。

為什麼?

在西餐廳的時候,她站在郯墨跟前幫他切過牛排,但是在學校裡,隻是打掃衛生經過他的身邊,郯墨都顯得如臨大敵。

喬嵐本來想找機會和郯墨談一談,畢竟每天在西餐廳吃飯,開銷不小,而且郯墨的身體狀況應該不適合天天吃這些東西。

但是在西餐廳的時候喬嵐都很忙,想在上學的時候找郯墨說話,郯墨卻讓她離他遠一點。

郯墨太脆弱了,無論是心理還是身體,如果是他很抗拒的事情,喬嵐也不敢強硬的堅持,回頭看了眼依舊沉默坐在最後一排的郯墨,喬嵐無奈的趴在桌子上。

趴著趴著就感覺不太對勁。

當天晚上,喬嵐因為身體不舒服,和老板娘請了假,沒去打工而是直接回了家。

等回到家抱著熱水袋睡過去,稍微舒服了一點後,這才迷迷瞪瞪的想起來,她好像沒有告訴郯墨自己今天不去上班。

但是她又沒有郯墨的聯係方式。

隻能希望郯墨今天不要去西餐廳了。

可是郯墨還是去了。

與往常一樣的進了西餐廳,卻沒有找到喬嵐的蹤跡。

郯墨最近天天都來,西餐廳的人都認識他,而且他每次隻要喬嵐點餐,點餐還不少,餐廳裡一眾服務員對喬嵐都羨慕的不得了,尤其是孟雪。

可是喬嵐今天沒來。

孟雪頓時有了想法。

雖然那天撞到了這個少年惹得他不高興,但是已經過去這麼些天,指不定他早就忘了,而且孟雪怎麼都想不通,喬嵐長得一點都不好看,怎麼就能惹得這少年樂此不疲的來這裡。

旁邊的另一個姑娘小聲道,“他又是來找喬嵐的吧?”

“肯定啊”,有人道,“吃飯是假,每天看喬嵐才是真的。”

“那要不要告訴他喬嵐今天沒來?”

“喬嵐沒來彆人就不能點了?”孟雪聽煩了,他就不信了,她笑著臉過去這少年還能那麼不給她麵子。

看著自信滿滿的孟雪,旁邊的姑娘想拉住她,但被另一個人給攔住了,對著孟雪的背影翻了個白眼。

她可記得,那天自己隻是想幫這少年推一下輪椅,那少年退避三舍的樣子,讓她差點下不來台。

孟雪麵帶笑容的盈盈走了過去,可距離那少年還有兩米的時候,少年驀的抬起頭。

森森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枚釘子一樣直直將孟雪釘在了地上。

明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可孟雪對上這樣的眼神,卻嚇了的不敢再動了,臉上勉強的扯出一個笑容,“喬嵐今天請假了,我負責為您點餐...”

“不用。”

郯墨轉動輪椅就要走。

孟雪急忙上前,“隻不過是吃飯而已,我可以...”

“滾開!”

少年身體陡然緊繃,森然開口,剛剛停好車才趕來的陳伯聽到動靜下了一大跳,等問清緣由後麵色不悅的看了孟雪一眼,推著郯墨離開了西餐廳。

孟雪臉色由白轉紅,火辣辣的燒了起來,背後幾個看熱鬨的服務員差點沒憋住笑。

“說了人家就是為了喬嵐來的,非得上趕著找罵。”

“唉我都羨慕了,有誰這麼追我,我絕對扛不住三天。”

孟雪臉色極其難看的回頭,“有什麼好羨慕的,一個殘疾,指不定還是神經病,就是送給我我都看不上”,說罷轉身就走。

幾個人麵麵相覷。

雖然說是神經病有點難聽,但這個少年確實有點不太對勁。

但孟雪上趕著親近人家,翻臉又說人家壞話的行徑,還是讓人看不上。

幾人又說了會兒閒話,這才散了。

離開西餐廳的郯墨一直沉默不語,陳伯左思右想,“要不我找老師打電話問問?”

“不。”

陳伯無奈,“也許是家裡有點什麼事情,等下周去學校了,你問問她到底為什麼今天沒有來。”

今天是周五,等過了周末,下周一問問喬嵐為什麼沒來就可以了。

可是陳伯並不知道,在學校裡,郯墨是不和喬嵐說話的。

郯墨抿了抿嘴唇,垂下了眼睫。

在上周的時候,郯墨偶爾聽到幾個同學說話提起過喬嵐,還順帶提起他。

她們說當初喬嵐因為替他說過話,所以被班裡的女生疏遠。

而後來又因為喬嵐主動和他打招呼,更有同學笑話她。

“喬嵐有病吧,天天和郯墨打招呼。”

他有病,和他說話,和他有關係的人,也會被人說有病。

他不正常,所以喬嵐和他說話,也同樣不正常。

所以郯墨不在學校,不在有人認識喬嵐的地方回應喬嵐。

更何況,他覺得現在已經很好了,在西餐廳也可以說話,偶爾體育課,喬嵐也會來教室。

可是郯墨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突然間,喬嵐和他的距離能縮小到隻隔著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周末過去,周一到來,一來教室,興奮的同學們就搬著桌子開始換座位,喬嵐換到了第一組的倒數第二排。

郯墨與往常一樣進了教室,一抬眼,就看見了坐在自己正前方的喬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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