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勇手不停,嘴上的恭維詞也沒閒下,酒過三巡,他見時機不錯,立刻直奔重點。
“喲您看都九點了,徐總該忙完了吧,要不您打個電話,今晚一起聚一聚。”
奧法影業的董事提過的話題,換成奧法影業董事夫人表弟再提,仿佛就能衝破韓訓的冷漠拒絕似的。
已經被這人勸酒弄得有些煩悶的韓訓,眼角帶著迷離的紅暈,勾起了然的笑意,語調清楚的說道:“薑先生既然想見思淼,就該去參加邀請思淼的飯局,今晚這頓飯,是叔叔們特地請我的,叫他來掃什麼興?”
薑勇的表情頓時五顏六色,仿佛被悶棍打了一樣,特彆好看。
他覺著這小編劇喝了酒就原形畢露,蹬鼻子上臉!
奧法影業董事們客氣客氣,他連叔叔都喊上了,真是給三分顏色就敢開染坊!
不要臉!
心裡鄙夷都要溢出來了,薑勇卻保持假笑,說道:“我這不是怕韓老師喝醉嘛,您看這瓶白酒都過半了,紅酒又喝了那麼多,你還喝了一瓶啤酒,混著喝容易傷胃,我怕徐總晚上見了心疼,想讓董事們幫忙解釋解釋。”
“我和思淼的關係用不著解釋。”韓訓根本不領情,這些鬼話他都沒打算認真聽,“不過有一點你說得很對。”
韓訓笑意浸進了眼裡,眉梢染醉的模樣,連見慣娛樂圈俊男美女的薑勇都一陣失神。
“什、什麼?”薑勇不知道自己說了這麼多話,到底哪一句讓他認可了。
韓訓說:“混酒喝容易傷胃,我胃不好,喝這麼多也夠了。”
於是他站起來,飲儘最後一口紅酒,從善如流的說道:“感謝各位今晚的邀請,明天我還要趕去片場,所以今晚的酒先喝到這裡,我們下次再約。”
這是要走。
“小韓是醉了吧?”許董笑著問。
韓訓一臉醉紅,說話氣息平穩答道:“沒有。”
魏董不放棄的說道:“醉了的人都愛說自己沒醉。小韓啊,不用拘束,今晚就住在蘇山,多住幾天玩玩,片場那邊……讓杜江朗幫你請個假,文航導演我們熟得很,不會不給我們這個麵子。”
酒過半晌,這些人仍舊不放棄。
仿佛認定了韓訓壓在這裡,徐思淼會來救美似的。
這韓訓喝得眉梢染紅,眼睛迷離,居然也不找找徐思淼解圍,一杯一杯的混著喝下去,他們想發難都找不到機會。
“不用了。”韓訓說,“我不習慣住在外麵。”
說完,擅自離席,往門口走去。
他一動,杜江朗自然就賠罪離場,跟在他身邊低聲問道:“韓老師你還好嗎?”
“我沒問題。”韓訓搖搖頭,他覺得自己酒量不錯,應該離醉酒還遠。
然而韓訓還沒走出幾步,就覺得頭暈目眩,如果不是杜江朗趕緊扶著,差點兒就順著牆跌下去。
他這一踉蹌,引得一群人過來噓寒問暖。
“小韓醉了就不要逞強。”
“來來來,薑勇你送小韓去房間,我們都準備好了。”
韓訓酒量看著深,後勁上來了導致他已經沒法保持直立,幾乎是杜江朗和薑勇架著走的。
他的理智還在,緊緊抓住杜江朗,不願意往薑勇身邊靠。
眼見走到訂好的房間門口,杜江朗還死死攔住韓訓,薑勇就勸:“杜江朗,你房間在3019,我看你也累了,韓老師就交給我。”
杜江朗知道今晚連房間都安排好了,必定沒什麼好事,固執的說:“我送韓老師進房間。”
人是他帶來的,不能全須全尾的帶回去,不知道徐總會如何暴跳如雷、衝冠一發為藍顏。
杜江朗不敢得罪董事,但是敢得罪嶽蘭欣的經紀人。
薑夫人的遠房親戚又怎麼樣?要是真有本事,嶽蘭欣也不會揮揮手就被除名!
薑勇沒想到看起來聽話的杜江朗這麼袒護韓訓,立刻解釋道:“房間就這裡了,有什麼好送的,快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拍戲。”
他越是趕人,杜江朗越是不敢鬆手。
誰知道嶽蘭欣的經紀人會對韓訓做出什麼事。
兩個人在房門前短暫的僵持,給韓訓訂的房間突然開了門。
裡麵居然走出來一個女人。
她穿著低胸薄衫超短裙,隻需要一眼,杜江朗就能認出是誰。
“嶽蘭欣?”
嶽蘭欣沒說話,過來攙扶著韓訓另一隻手臂,想要從杜江朗手裡奪過韓訓進房去。
“不行。”杜江朗醉了,但他腦子還算清醒,“你在這個房間做什麼,我照顧韓老師吧,不勞煩兩位了。”
開玩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發生什麼,杜江朗用腳都能想象出來。
“杜哥,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讓我們進房間吧。”嶽蘭欣露出哀求的神情,楚楚可憐的模樣,。
她和薑勇好不容易才能撿到這個機會,堵住韓訓。
隻要進了房間,脫光衣服睡在一起拍點視頻和照片,她以後就能抓著韓訓的把柄,重回劇組。
小編劇是金主心頭好又怎麼樣,隻要給金主頭上戴綠,韓訓肯定不敢聲張,隻能滿足她的要求。
杜江朗哪怕醉酒頭痛,仍強撐著伸手攬過韓訓,皺著眉說:“嶽蘭欣,有什麼話,你白天好好跟韓老師說,都是男人,我來照顧他。”
“什麼男人,他就是個同性戀!”嶽蘭欣語氣裡充滿鄙夷,眉眼一勾,嗤之以鼻,“杜江朗,你不會傍上了徐思淼,又看上了這個編劇吧!”
“誰看上了哪個編劇啊?”
玩世不恭的腔調從他們身後傳來。
徐思淼穿著褐色襯衣西褲,臉上帶笑,眼神卻充滿了十足的玩味。
他一眼掃過杜江朗懷抱的韓訓,表情忽然戲謔起來,語氣溫柔略帶困惑的問道:“你們這是……在決定今晚誰給我家韓訓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