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韓訓會覺得自己不要臉裝嫩,居然叫一個看起來同齡的女人阿姨,真是罪孽深重。
韓訓很難想象,她是怎麼真心愛上徐國昌的,徐國昌又是怎麼舍得拋棄她,選擇了一個長相一言難儘的小三。
飯桌上,雷克斯和艾瑪全程照顧著韓訓的感受,竟然聊起了韓訓寫的故事。
雷克斯說:“我將《綠林好漢》精選集給了媽媽之後,她上周說已經看到第十集了。”
“現在的進度是第十八集,不過電影我已經看完了,可惜隻有一部。”艾瑪對雷克斯帶回來的碟片非常感興趣,她甚至對韓訓說道,“韓訓,你的新電影什麼時候國內上映提前告訴我好了,我悄悄回國來看。”
“不行,不行。”雷克斯笑著說,“爸爸會殺了我們的,像隻咆哮的哥斯拉,把電影院夷為平地。”
晚飯時間的笑聲,把三個人的餐桌映襯得如同聚會似的。
他們避而不談徐思淼,韓訓也沒有去問。
在彆人的地方,必須知情識趣一些,哪怕心裡焦急得快要燒出一堆烈火,仍隻能耐著性子融入假裝的歡樂裡。
羅斯莊園的客房能夠清楚的看到幽藍的湖泊。
晚上庭院裡亮起的燈光,襯托出這座莊園的孤僻和寂寥。
韓訓靠著窗邊,準備繼續寫他的小獅子阿斯傳奇,然而,他心裡想著艾瑪和雷克斯的啞謎,始終下不了手。
放棄了可愛的小獅子故事,韓訓搜索起英國當地的新聞。
關於羅斯的消息沒有,但是卻有英國邊界發生爆炸,艾洛夫財團員工傷亡,雷克斯.艾洛夫失蹤的消息。
金發藍眼的雷克斯明明在這裡,那麼失蹤的是誰?
韓訓終於想起來了不對勁的地方,雷克斯以“丹尼爾.羅斯”的身份出儘風頭,那麼徐思淼這樣純粹的混血長相,隻需染上一頭金發,就能順理成章的成為“雷克斯.艾洛夫”。
心裡的可怕猜想升起來,就再也壓不下去。
韓訓沒有心情思考這樣做的原因,隻知道結果——
艾瑪和雷克斯避而不談的徐思淼,一定處於危險之中!
一旦想清楚,韓訓就再也沒法安安穩穩的當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立刻走出房門,想找雷克斯想問個明白,卻見到了急促從樓上下來的艾瑪。
衣冠整齊的漂亮女士,腳步快速的往下走,並沒有跟韓訓打招呼。
她的神情帶著欣喜和悲痛,複雜的情緒交織在臉上,令韓訓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
剛到庭院,雷克斯十分詫異韓訓的出現。
“媽媽告訴你了?她為什麼要告訴你!”
雷克斯很不滿意媽媽對待韓訓的親切,家裡應該極力阻止兩個男人在一起才對,要不然他們在一起了,韓訓以後還有時間搞創作嗎。
“告訴我什麼?”韓訓沒空在意雷克斯的不滿,追問道,“是徐思淼回來了嗎?”
“回來了。”雷克斯麵色凝重冷漠,語氣卻鎮定自若,“爸爸親自去接他,肯定能活著回來。”
活著回來……
韓訓腦補的凶險,差點將他的心臟炸掉。
他跨越了一萬多公裡的距離來到這裡,隻想平靜的告白,而不是告彆。
一列車隊開進來,為首的那輛車走下來一位高大的金發男人,他抱住飛奔前行的艾瑪,低頭親吻著艾瑪的褐發,似乎在低聲安慰。
然而,艾瑪溫柔的拂過他的臉,繼續往後麵的車輛走去。
不過一會兒,車隊的加長商務車裡下來了幾個醫生和護士,抬出了一張滾輪病床。
韓訓差點沒法確認那是徐思淼。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肩膀、腹部簡單處理的紗布滲出血跡,一頭染成金色的短發暗淡泛褐,已經分不清是掉色還是沾染了血跡,隻有那張蒼白的臉頰顯露出他承受了多少的痛苦。
韓訓忽然知道為什麼徐思淼作為養尊處優的少爺,身上仍有舊傷。
因為這並不是能夠讓他安心生活、恣意妄為的地方。
莊園裡有專門的手術室,醫生們已經習慣應對這種突然狀況。
他們手腳沉穩行動快速的將徐思淼推進莊園,連多餘的解釋都沒有。
一場安靜又慌亂的迎接,隨著一張單薄的單人病床進入手術室畫上了句號。
艾瑪和雷克斯打開隔壁觀察室的門,準備觀看這場手術的情況,唯獨韓訓被人攔在了外麵。
亞德裡恩不是客氣的性格,他能夠容忍陌生人在羅斯莊園出入,不代表他允許陌生人進入觀察室,見到艾瑪脆弱的模樣。
“抱歉讓你見到我們家的混亂場麵,不過,再往前就是手術觀察室,請問你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裡?”
亞德裡恩沒有問他是誰,也沒有問他的來意,艾洛夫財團的專機進入英國境內,韓訓的所有資料,亞德裡恩都一清二楚。
韓訓還沒親自跟徐思淼表露心意,就要麵對艾洛夫家的可怕大家長。
亞德裡恩.艾洛夫剛剛經曆了肅殺的交鋒,渾身嗜血的氣勢與艾瑪的溫柔截然不同。
他眼神淩厲的質問著韓訓。
仿佛下一刻,韓訓說出朋友身份,就會被當場勸退,讓韓訓老老實實待在朋友應該在的位置,坐在手術室外,等候醫生宣布結果。
於是,韓訓笑著說:“我是丹尼爾.羅斯的情人。”
官方新聞認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