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上午,第一眼見到她,認出她時,他理直氣壯地要帶她回去,還質問她為何明明活過來了,為什麼不回宗門。
如今想來,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如此要求她呢?
他們傷害她傷害得還不夠嗎?
如果是自己被一同長大,視如親兄長的師兄放棄,被未婚夫放棄,被一手護著長大的師弟放棄,被一心為之著想的宗門放棄,自己又能心平氣和地聽對方用冠冕堂皇的借口解釋,原諒對方嗎?
就算當初他們所做的決定,是在眾人看來,是正確的。
但是,人非草木,在感情上麵,他們放棄了他,也就代表他們已經不配當她的師兄弟,不配當她的未婚夫。
他們沒有了資格。
更沒有資格再去要求她聽話,要求她接受這樣不平等的對待,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回宗門。
更何況,以前發生的種種,她並沒有錯,錯得離譜的是他們這些自以為對她寬容,對她已經夠好了的師兄弟。
是他們傷害了她,一次又一次,最後還用那樣殘忍的方式差點害她神魂懼滅。
她為何不該恨?
她應該恨!
“師兄,白箐瑤,當年你到底是從哪裡撿來的?”
段陌離苦笑,按了按脹痛的額角:“她是白家出了五服的偏支子弟,住在一個小鎮上麵,家中清苦。
當時父母弟弟都被賊人殺害在院中,我見她一個個站在那裡,不哭也不鬨,隻是一臉的茫然,突然覺得有趣,再加上資質不錯,就給帶回去了。”
隻是沒想到,帶回去後,會鬨成現在這樣。
葉瑾瑜臉上浮現了幾分不可思議,“父母弟弟都死在眼前,她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卻不哭不鬨,也沒被嚇到,隻是一臉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