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她隻能走到小窗子邊,伸長脖子往裡瞧。
屋裡麵有點暗,但因為正是晚霞滿天,幾縷陽光透過木窗散進了房內,所以裡麵的情況也能看得很清楚。
雲渺一眼瞧見了,正橫躺在牆角乾草堆上,蓬頭垢麵的女人。
一條鐵鏈子,一頭鎖在她腳踝上,一頭的大鐵釘深深插在牆壁裡。
她能活動的範圍,也就是這間十來平的空蕩蕩的雜物間。
泥土地麵凹凸不平,除了角落裡有個散發著難聞的味道的小桶以外,再沒有任何東西。
沈墨放輕腳步,慢慢走過去,彎腰從地上撿起大碗和筷子,然後迅速撤了出來。
就在他要關上門的時候,女人突然瘋了似的嗷叫了一聲,張牙舞爪地撲向了他。
隻不過,腳上的鏈子不夠長,在手快要碰到門時,人就摔倒了。
沈墨淡定地拉上門,上鎖,乾脆又利落,仿佛已經做過千百遍。
反倒是站在窗口的雲渺被突然爬起來,又竄向窗口的女人嚇了好大一跳,忍不住退了兩步。
“她……她是你媽媽?”
看起來真的瘋得不輕,連自己兒子都想打。
沈墨沒理她,將鎖匙放進口袋裡,彎腰從地上撿起了碗筷,從後門進了堂屋。
雲渺回頭望了一眼。
雖然那房間裡並不潮濕,用來墊的草也很乾燥,但是,她莫名地還是感覺到酸澀難受。
“怎麼……怎麼不給她弄張床?”
一個人長期睡地上,老了肯定滿身的病,什麼風濕這些的。
沈墨走進廚房,麵無表情地涮著碗筷,“她不習慣,而且會拆掉,會用頭往上麵撞。”
大概是對床有一種本能的恐懼,所以,就算是給她床,她也不會睡,反而會在見到床後,鬨騰得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