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渺也知道自己問這些,有點煩,估計剛好戳到他的痛處,趕緊捂住了嘴,跟了上去。
”我不問了,你彆不高興了。“
沈墨走到水池邊,彎下腰,直接用手從水桶裡舀水拍到了臉上,想讓自己冷靜些。
但幾次之後,發現並沒有什麼作用,他頗有些頹喪,”我剛才不是對你發脾氣,我隻是……”
他隻是覺得有點丟臉,還有點……他也說不清那是一種什麼感覺。
就是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很糟糕。
有一個這樣的瘋子媽,一個懦弱無能、還卑鄙無恥的廢物爸,他自己也沒正經讀過什麼書。
在這深山裡麵,他也就跟著學校的夫子學過一些東西,偷偷地從那些被關海東他們拐來的人的背包裡,拿到過一些書來自學。
除此之外,他還很窮,除了木工,會做一些東西,會雕刻一些東西以外,其他什麼都不懂。
在她麵前,他根本沒有一樣真正拿得出手的。
讓他感覺自己一無是處,一團糟,就覺得挺丟臉、挺難受的。
“沒事,誰的生活也不是一帆風順的,有很多外表光鮮的人,內裡其實也是一團亂麻。”
雲渺拍了拍他肩膀,然後遞給他一條小板凳,自己也拿了一條,坐在走廊下麵,望著遠處的山巒。
“我從小就身體不好,連像普通人一樣跳一跳都做不到,吃了很多的藥,也幾乎不能出門,連上學都隻能自學,然後去參加成人自考。”
雲渺還記得,在自己的原生位麵,她也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
不過,她有疼愛的父母,有愛她的哥哥。
隻是後來,她還是死在了十八歲。
再後來,就被辣雞係統給騙了,進入了一次又一次悲慘的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