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二兒子喬文州帶回了養在外麵的女人和孩子,同時還帶回來不少糧食和水。
本來對這母女倆有些意見的喬老太太和喬老大,瞬間什麼都不說了。
而最應該鬨的二兒媳婦孫氏,也鬨不起來了。
因為她住在鎮上的娘家也遭了難,秀才公老爹和娘都去了,弟弟妹妹也不見所蹤,應該是早就帶著孩子逃了。
雖是不敢鬨,但孫氏的臉色一日一日陰沉。
也就是大女兒時時提醒她,現在活著最重要,活到最後的人才是勝利者,她這才沒有跟那長得妖妖嬈嬈的郭玉蘭母女倆拚命。
有糧有水,本以為有吃有喝,哪怕是逃難日子也不會太難。
沒成想,一路上,周圍的難民個個兩眼發光地盯著他們,對他們虎視眈眈,連吃個野菜餅子都得小心提防,隨時準備撒腿逃跑。
最麻煩的是,帶的水越來越少了,眼看著就要渴死了。
喬家老大艱難地將餅子生生咽進肚子裡,添了添乾裂的嘴唇,“村子裡還是有人想去南邊,有幾家最近老湊在一起商量著什麼。”
其他人根本沒理睬。
往哪走,都跟他們沒關係。
反正他們是一定要去京城的。
不管南邊還是京城,他們都沒有什麼熟人和親戚,那為什麼不去天子腳下?
況且,去南邊比去京城還遠,他們才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