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笑嗬嗬打圓場:“眠眠老師說的有道理,昌老師也是出於對學生的愛護。總之這些學生才一年級,翻不出什麼水花,就交給眠眠老師全權負責了。”
臨了,他不忘拍一下杜清眠師父的馬屁:“我相信,牧野前輩的教學方法總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昌學林沒有靈魂的微笑了一下,扶了扶眼鏡。
他看明白了,在聽到杜清眠是牧野徒弟的那一刻,老教授們心中的天秤就倒向了杜清眠,他從一開始就輸了。
哼,不過是個靠後台搏出位的人罷了。
昌學林這種人見多了,雖然仍舊心存憤懣,但也沒有硬杠,因為他知道自己肯定惹不起。
這次見麵主要是確定一下杜清眠的身份,和一班之後的教學工作,交流過後就沒什麼要務了,各自散開。
杜清眠從辦公室出去的時候,看見外麵的走廊上站著一個奇怪的人。
大熱的天,他裹了一身黑袍子,從頭蒙到腳,似乎不能見光。他在走廊上沉默的站著,像一尊雕像,不知道站了多久。
梁和平說過,這個學校裡奇怪的人很多,讓她不要放在心上。在感受到黑袍人羸弱的氣息後,杜清眠轉身離開。
她走後,黑袍人凝視她的方向,久久沒動。
“還以為變了個人,原來還是那個你。”
“骨血也是熟悉的味道,嗬嗬。”
顫顫巍巍的老教授以為自己耳力不大行了,走到他身邊問:“校長,您說什麼?”
“沒什麼。”黑袍人說。
“安排一下,我要回來。”
懷古欽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們這位校長自他有印象起就沒在學校逗留過幾天,他現在要回來?回來乾什麼?
“那我通知後勤,辦個校長歡迎典禮?”
“……換個身份,不用大動乾戈。”
懷古欽拄著拐杖想了一會兒:“那您想做什麼職務,我這邊可以立馬安排。”
“都不用。把我安排到一年級一班。”
懷古欽有些為難:“一年級一班已經有老師了,您看看,能不能換個?”
黑袍人沉默,“誰說我要當老師。”
懷古欽用他的腦子認真想了一下,瞪大了眼:“那您是……要進去當學生?”
黑袍人緩緩點頭。
懷古欽:?
他懷疑自己老耳聾聵了,又問了一遍:“您,一個校長,要去當插班生?”
黑袍人嗯了一聲。
懷古欽站在原地遲緩地消化了一下這個信息,聽見袍子底下不快的聲音:“快去辦。”
下一刻,佝僂年邁的身影立刻跑沒影了。
懷古欽走後,黑袍人也終於從這裡離開。走出教學區,通過學生們的住宿區,他進了校長的獨棟小彆墅。
陽光被遮擋住,屋裡不像外麵那麼明亮了,他把自己身上的黑袍取了下來,站在鏡子前麵。
沉默片刻,他喃喃自語:“再瘦一點,矮一點,皮膚蒼白一點……”
隨著他的話落下,鏡子裡的他也相應的有了變化,仿佛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變成了十七八的少年,一晃幾年歲月倒流。
將自己的氣息調到最弱,仿佛下一刻就能咳出血,他蒼白的唇邊帶了些笑意。
這樣的話,或許能被她特彆對待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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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年級一班多了個插班生。
懷古欽親自領過來的,少年身材清瘦,膚色蒼白,看起來有些病態的孱弱,麵貌倒是一等一的好,叫班裡的女生倒抽了口氣。他淡淡的笑了笑,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和頌。”
作者有話要說: 差點忘了自己已經是要雙更的人,下一章十二點之前發出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