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秋陽和顧長蘭登記結婚, 婚禮也沒辦,夫妻倆就包袱款款的去了京城。
走的時候顧長蘭還笑道,“咱們一走了之, 你媽指不定怎麼鬨呢。”
對此,胡秋陽道,“我媽三個兒子, 不缺我這一個,以前還總說生了我還不如當初一把掐死呢。”他話裡有著嘲諷,“這年頭有錢的是大爺,我要是沒本事沒當個小領導, 嘖嘖, 在家裡的地位估計跟個仆人也差不多了。”
從煙城到京城中間在省城轉車, 顧長蘭歎了口氣安慰的拍拍他的手,“以後有我呢。”
胡秋陽曬然一笑, “早知道結紮就能娶你我早就去結紮了。”
“那可不一定。”顧長蘭說著,嘴角緩緩勾起,她實在沒想到這個男人對自己這麼狠, 居然肯結紮。
不過等到了京城聽說自己弟弟也結紮的時候,顧長蘭的臉上真是五顏六色豐富極了。
顧長青信誓旦旦道, “這孩子來的防不勝防啊,隻能這麼以絕後患了。”
自家四個孩子,全是自家媳婦戳套套得來的,他可不敢再這麼下去,所以直接背著白若臻去結紮了。
這年月男人結紮很少, 大部分都是讓女人結紮或者是上環,一個男人肯為你做到這個地步,也足以看出對你的重視了。
然而令顧長蘭驚恐的是過了一個月,她的月事也沒有來,她不由想起倆人登記前的那晚,心裡不由的祈禱千萬不要懷孕。
可惜的是老天爺也不幫她,去醫院一查居然懷孕了。
顧長蘭的臉上表情更豐富了,把胡秋陽錘了一頓也無可奈何。
胡秋陽搖頭歎氣實則興奮道,“這就是命啊。”
的確是命,顧長蘭本以為自己會討厭這個孩子,沒料到的是她居然沒有討厭,甚至每天還戰戰兢兢生怕孩子在肚子裡不舒服。
為了這個孩子,顧長蘭還特意跟白若臻谘詢了好些問題,可把自家二嬸和白若臻樂壞了。
懷胎十月,到生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年春天,顧長蘭挺著大肚子在院子裡散步,胡秋陽從外麵回來,手裡拎著一包好吃的。
“咱弟妹店裡的好吃的。”胡秋陽放下,拿出一隻豬蹄來。
顧長蘭懷孕後喜歡啃豬蹄,隔上三五天便啃上一隻。
正啃的帶勁兒,門口突然傳來說話聲,顧長蘭眼睛一瞪看向胡秋陽,“我咋聽見是你媽的聲音呢。”
胡秋陽眼皮一跳,匆忙去看,還真是他媽。
不光他媽,連他幾個侄子還有大嫂弟妹也來了,連上孩子足足來了十多口人!
胡老太太看見胡秋陽,當即臉一拉,“老二啊,還不過來扶我一把,有你這樣的兒子嗎?”
胡秋陽驚訝的合不攏嘴,不明白他家裡人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顧家不可能說,他的那些同事也不應該知道,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你這個不孝子居然扔下自己老子娘跑了。”胡老太太嘴裡罵著,眼睛瞟向顧長蘭,眼睛像淬了毒,“好個不要臉的,勾搭我兒子私奔。”
顧長蘭皺眉剛想反駁就聽胡老太太說,“不過我們胡家不是小氣的人家,原諒你了。”
顧長蘭驚訝的合不攏嘴,“我用不著你原諒。”
胡老太太的臉一拉,命令道,“我是你婆婆,這是你大嫂和弟妹還有侄子侄女們,趕緊給我們安排住處,再拿吃的來,這趕了這麼久的路累死我這把老骨頭了。”
不單顧長蘭沒動,胡秋陽也沒動。
胡大嫂揚聲道,“二弟,弟妹,這可是你們不對啊,娘和我們都不怪罪你們了,你們也得表示表示不是。我們大老遠的來投奔你們,你們就這麼不管我們?”
胡秋陽抿唇,“我帶你們去招待所。”
“去啥招待所啊,這裡挺好的。”胡大嫂環視一圈這院子,非常滿意,這正屋不少,到時候老太太住一間,剩下的他們大房的住,廂房就讓老三家的住。
顧長蘭嘴角譏笑沒吭聲。
就聽胡大嫂嚷嚷道,“嘖嘖,早聽說二弟兩口子來京城過好日子了,沒想到還真是過上好日子了,這院子這麼大得不少錢吧,媽您瞅這屋多兩趟,您就住東邊兒那間正屋,采光好。”
顧長蘭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那間如今住著她二叔和二嬸。
胡大嫂一掃廂房對胡老三夫妻道,“老三,你們住東廂房,西廂房就讓給老二兩口子和孩子們住吧。”
胡三不高興道,“憑啥我們住廂房啊。”
胡三媳婦也撇嘴道,“就是,憑啥我們住廂房。”
“因為我們是大房啊。”胡大嫂覺得自己說的在理,還問胡老太太,“媽,您說對吧。”
“那不行,我們也要住正屋,好幾間呢,每家一間。”胡三媳婦道。
兩個女人一言不合居然打了起來,胡老太太急的去拉架,鬨成一團。
顧長蘭看著這一家子表演非常想笑,她瞅了眼黑臉的胡秋陽道,“秋陽哥,趕緊給你媽買四合院去吧,也不貴,聽說現在也就三五萬。”
胡秋陽嘴角抽了抽,喊道,“彆吵了。”
糾纏在一起的女人勉強分開,身上都淩亂不堪。
胡秋陽抿唇看著他們,“這院子又不是我的,你們不能住在這裡。”
“不是你的?怎麼可能呢?”胡大嫂根本不想胡秋陽買不起這院子這事,隻覺得這院子定是顧家給買的,“你是顧家的女婿,顧家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