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磚,那不是件很簡單的事情?我華夏人民,早在八千年前就會燒磚,不過那時候磚叫陶器。”葉向東說。
蘇湘玉於是說:“過年有八天假,就這八天吧,你正好休息,到時候來我們農場,教我們農場的人燒磚。”
【宿主綁定的是養殖係統,您應該養殖動物,而不是燒磚。】係統都覺得蘇湘玉這法子不中。
但蘇湘玉有自己的想法啊:“我隻要能賺錢,讓大家吃飽肚皮不就完了,你管我用什麼方式掙錢。”
【……】
葉向東這回難得認真了:“這怕不行,整個過年,我們化工廠都要加班搞研發,為了幫馮明遜燒幾塊磚,我不可能撇下廠裡的工作,去幫你們燒磚。”
化工廠,是研究各類化學品的,而化學品,可以說是現代工業的基礎,所以他們這個廠子看起來不怎麼起眼,但現在邊城的各個工廠,都是從他們這兒拉原材料。
這種事情蘇湘玉當然也不敢耽擱:“那就過完年吧,初八開始你來我們廠裡,教大家燒磚,好不好?”
葉向東就更不願意了:“你知道咱們縣糧食站的站長是誰嗎?朱文,那是梅乾菜的妹夫,而咱們自治區農業廳的一把手,是梅乾菜的二兒子,蘇湘玉,你要做出成績來,全屬於馮明遜家,馮明遜的大姐還是我小媽,你覺得我會願意幫你這個忙?”
眼看肉烤的差不多,蘇湘玉戴了隻手套,就把烤箱打開,把駱駝排夾到盤子裡了:“這你放心,這世界上能搶我蘇湘玉功勞的人現在應該還沒生出來。”
葉向東從抽屜裡拿了把水果刀出來,就著筷子一刀劃開,駱駝排的外麵已經焦熟了,裡麵粉嫩嫩的,正好七分熟。
說實話,除了厲害一點,手腕硬一點,葉向東覺得蘇湘玉沒啥不好的地方。
這個媳婦,簡直是娶回來之後,他才發現她是個寶藏的。
當然,是寶藏,也就意味著她實在很厲害。
倆人把烤好的牛排端進屋子,屋子裡還有一個爐子,就生在客廳的中央,放在爐子上吃牛排,在這大雪紛飛的冬夜,再合適不過了。
不過於磊和穆鐵倆不知道為啥,居然已經躺到炕上,睡下了。
葉向東搖了半天搖不醒那倆家夥,隻能趁著熱,自己把駱駝排切開,和蘇湘玉倆先吃。
蘸著烤化的洋蔥西紅柿醬,不愧是馱峰,果然是人間美味。
“還有,你一直在做倒爺吧,不是說自己做倒爺,這縣城裡所有的倒爺都是由你調度的,是不是?”吃完駱駝肉,擦乾淨了自己的嘴巴,蘇湘玉又說。
葉向東沒敢否認,因為蘇湘玉把他記著倒爺們的姓名,家庭住址的小筆記本,就甩到她麵前了。
“我在化工廠有工作,一月能賺二百八,蘇湘玉,我雖然當倒爺,投機倒把,但我從來沒有從中賺過一分錢。”葉向東掏手絹出來,擦乾淨了自己的嘴巴,盯著蘇湘玉說。
他的手特彆乾淨,指節修長,兩隻單眼皮的眼睛要一笑,上麵會有兩道深深的窩子,看起來特彆溫柔。
確實,他在邊城,就是邊城最大的倒爺,上一世到了東北,又是東北最大的倒爺。
據說他將來被通緝的時候,在邊城,在東北,有很多年事已高的老爺爺們,都重新從麥倉裡,炕洞裡拿出自己早已生鏽的土槍,用砂紙打磨乾淨,重新上油。
然後坐在自家的土坯圍牆上望著遠方,隻為某一天四麵楚歌的葉向東逃到他們家,他們還能挺起已經彎了腰杆,為了葉向東而戰鬥。
他不止幫了穆鐵,在這個困難的年代,他還用自己的方式幫了很多生活過不下去,必須得偷偷的投機倒把,販賣點自己家裡的土特產、中藥材,以及缺糧食,餓的快要活不下去的人們。
但就現在來說,這就是犯罪,就是投機倒把。
到將來,他的行為直接就是經濟罪。
有時候,好人不一定就是真正的好人,就比如馮明遜,將來他會是優秀道德模範,但他的人品怎麼樣,蘇湘玉比任何都清楚。
而壞人,也不一定真正就是十惡赦的壞人。
就比如葉向東,全國都在通緝他的時候,穆鐵在監獄裡寫自傳,還在一遍遍的重申自己的乾爹是個什麼樣的好人。
“這樣行不行,你幫我燒磚,再把你倒爺的那攤子生意也交給我,然後專心在廠裡上班,加入部隊,我就跟你……”
蘇湘玉話還沒說完,葉向東舔了舔乾燥的唇,突然就覺得自己的喉結在陣陣發緊。
望著對麵這個皮膚白皙而又光滑,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他突然就有一種,自己還小的時候,在總參大院的女澡堂子外頭,爬在樹上看女人洗澡時的悸動。
那時候其實啥都不懂,大的偷看,他也要偷看,畢竟他在院子裡是孩子王,任何方麵,都不能比彆人差。
爬上澡堂的窗子,其實屁都沒看著,但就因為他爸是領導,給大家抓住,抓到他爸那兒,他爸抬起腿來就給他屁股上放兩大腳。
於是,連女人的身體都沒看過,性知識的來源全賴《生理衛生》給他啟蒙,還白白得一‘大院第一流氓’的外號。
這時候傳染病是個屁啊,既然她想跟他做真夫妻,那葉向東必須耍個流氓啊。
“都結婚了,反正你也不是頭一回,要不……”葉向東不好意思說自己還是頭一回,拍著胸脯保證呢:“領袖一再教導我們先理論再實戰,但你得相信,我不但理論充足,實戰經驗也絕對過關。”
哐啷一聲,他把凳子都給踢了,然後,那本記著倒爺名單的筆記本,直接掉地上了。
“我很可能傳染了乙肝,你還真敢上。”做真夫妻也沒到直接就上和的地步吧。更何況,她還訛他說,自己很可能有肝病呢。
葉向東臉是變了一下,但咬了咬牙,還是往前走了一步。
不過就在這時,他給人撞了一下,然後又給人撞了一下。
掃興巴拉的葉向東回過頭,就見一個穆鐵,一個於磊,眼睛都沒睜,口水吧啦的,正在繞著他轉圈呢。
“桂圓真好吃,真甜。”於磊吧唧著嘴巴說。
這是吃桂圓給吃醉啦?
穆鐵打了個咯兒,一身發了酵的桂圓味兒,撲通一聲,就撲到葉向東的懷裡了。
這還咋接吻,還咋來個性的初體驗?
這天晚上,吃桂圓吃醉的於磊和穆鐵,差點沒把地窩子給拆了。
於此同時,暴風雪中,梅乾菜坐在馮明遜的吉普車上,正在戈壁灘上停著呢,外風狂風呼嘯,車也給吹的一搖一晃,遙搖晃晃的坐著,她倒揚起她的保溫杯,往馮明遜的嘴裡倒著最後一滴水。
而她自己,正在嚼著從巴特那兒搜刮來的鎖陽。
“你也吃一根啊,吃了身體能發熱,咱就能熬到明天,要不然咱得給凍死。”邊吃,她還邊跟兒子說。
“媽我不吃,你能不能拿開?”氣呼呼的,馮明遜說。
“不吃,你想凍死在車上?”老太太生氣了,相當初她還在職的時候,這種中藥還需要她自個兒來要?
那都是大家上趕著送。
然後她再送到首都去。
要說現在為了幾把子中藥到處跑,還不是退居二線沒人理了的緣故?
真實生氣啊!
馮明遜就更生氣了,冷,雪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停。
但是鎖陽能吃嗎?
不能。
他都二十八了,女人都沒碰過,日子已經夠難過的了,再讓他吃鎖陽和肉蓯蓉?
那他不得變成三分場那頭天山大白?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