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楚坐在一張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看著麵前一身是血,狼狽不堪的老人,多可憐啊,要是彆人可能會同情他們,可是榮楚不會,他隻會用世上最殘酷的刑法招呼他們。
他搖曳著手中的翡翠酒杯,輕抿了一口杯中暗紅色的美酒,淡淡開口,“已經年半百的人了,卻還要受這種皮肉之苦,何必呢?說出來本侯可以饒你們一命。”
他的聲音像羽毛一般拂過,讓架子上的老夫妻卻精神為之一震,他們對視一眼,終是屈服在那一堆刑具之下。
要不是那次被一夥神秘人抓進這間牢房,沒有人會知道,天下最大的販賣人口團夥的頭頭會是他們這樣的老人,其實剛乾這行的時候他們也還年輕,三十來歲,正值壯年,隨著他們偷的孩子越來越多,他們的年紀也慢慢大了。
年輕的時候扮溫柔可人的暖心大叔大嬸,可以騙走不少孩子,而老了後成功的機會就更高了,誰也不會懷疑老人會拐賣孩子。
他們拐賣的孩子多得數不清,本想再乾幾年就收手,好好享受餘生,沒想到臨收手了卻落了網。
這幾個月來,他們受儘了各種酷刑,生不如死,他們知道的都說了,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可以換來生機的,直到今天,這個忠義候的到來。
那個孩子他們是有印象的……
老婦人咬了咬乾裂的嘴唇,開口了,“他、他跑了!”
“你說什麼”榮楚眯起眼睛盯著老婦人,榮薦他逃跑了,那為什麼一直沒有回榮家?
老婦人嚇得脖子一縮,繼續道:“他帶著我們在周國抓的一個小姑娘一塊跑了,當時我們和買家的價格都談好了,他們跑了以後,我們損失了一大筆錢,所以我們一直在找他們,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一直沒找到!”
“那個孩子就像是從世上消失了一樣,我們找遍了天下地方都沒找到他!”老頭也出聲了,聲音裡全是頹敗,那是第一次有人能從他們手中逃脫,更彆說還夾帶了其它人一塊逃,他們找了這些年都沒有一點音信,算是他們成功路上最大的汙點了。
榮楚聽完露出一絲驕傲的笑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然後站起身,對一旁的左齊道:“放了!”
左齊接過他手中的杯子,“侯爺?”
“這次的酒純度還是不夠,本候原本不信飼養師傅的話,非得給那些蛇蠍喂肉,可現在本侯覺得師傅的話是對的,他們既然如實交待了,就放他們一條生路,去我的莊子裡喂養那些蛇蠍!”榮楚說完,拂袖而去。
左齊應了聲是,看向一臉迷漫的老人,臉上的笑意十分燦爛。
……
“雲師傅,侯爺交待了,這兩個人以後就用來喂釀酒的原料。”左齊將兩個人販子頭頭扔在了飼養師雲青麵前。
雲青麵色清冷,五官精美,身影纖纖,著一襲青衫,秀發用青鍛輕挽,正捧著一條花蛇在查看,冷不丁聽到響動回頭,看了眼地上的人,然後看向左齊問:“侯爺不是一直不願意喂葷腥嗎?說什麼殺生不好,天天給我的蛇喂草,瞧瞧把它們都餓瘦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榮楚是出家人,有一顆佛心,善良得過分,可她卻知道的,榮楚是大魏的戰神,死在他手上的敵軍,沒有十萬也有八萬,可不是那種不殺生的人。
兩個月前她被聘用為侯府酒莊的飼養師,榮楚說不能殺生時她還反駁了他,說用蛇蟲等物釀藥酒本身也是殺生,他卻說這些是毒物,放在外麵為禍眾生不如抓回來釀酒造福大眾,她當時竟覺得他說得有理。
她是專業的飼養師,知道怎麼樣喂養動物能讓動物的肉質和功效更好,但榮楚不同意喂葷腥,她也隻能聽命行事。
奇怪的是榮楚竟然同意給蛇蟲喂葷腥了,還一扔就扔過來兩人,這兩人應該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們是人販子團夥的頭領,侯爺答應留他們一命,雲師傅,你看著點啊,千萬不要讓他們死了。”左齊說完,轉身離去。
雲青看了看池子裡的毒蛇,再看了看地上的人,這差事的難度也太大了!
老夫妻看著周圍的蛇蟲鼠蟻,臉上煞白,拿他們來喂毒蟲,他們寧願死啊!
雲青見兩人暈了過去,搖搖頭,“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來人,將這兩人洗乾淨喂下解毒、藥,然後扔蛇窩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