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善狀元郎7(1 / 2)

“梧桐已經招了, 她人就在殿外, 皇上可要宣她進來?”徐海彎身問。

高昌大手一揮,“讓她進來!”

徐海應下, 高聲唱道:“將犯事宮女梧桐帶進殿來!”

立即有兩名侍衛將一個一身是傷,衣衫襤褸的少女拖了進來, 那少女不是彆人, 正是太子高睿身邊曾經的大宮女梧桐。

梧桐被侍衛拖進來已是無法行禮, 她爬在殿中流著淚一直在說:“奴婢招,奴婢招……”

眾人看著她如此模樣並未一絲同情,一個連善未成人的孩子都下得去手的人,不值得人同情!

高昌怒問:“梧桐, 你說,指使你毒害太子的人是誰?”

梧桐緩緩轉頭,一一掃過眾人,視線終是停在一處,她艱難的抬起手指去, 有氣無力的說:“指使奴婢……暗害太子……殿下的人……就是他!”

所有人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見她指著的人竟然是楚不凡,頓時大驚!

楚不凡亦是嚇了一跳, 馬奎不是說梧桐無論如何也不會把他供出來嗎?為什麼梧桐會在殿前指認他?

高昌拍案大怒,“楚不凡, 你現在還有何話可說?”

楚不凡嚇得跪倒在地,匍匐下去快速思索著辯解之詞。

高睿看著他道:“害死大皇姐腹中胎兒嫁禍榮氏醫館,用有毒的人參暗害十六皇姐, 再加上指使他人毒害本太子,三條皆是死罪,楚不凡,你最好是想一個好一點的解釋,否則,這殿中眾人可不是三歲小兒,任由你哄騙!”

楚不凡抬起頭,“臣……”

“啟稟萬歲,殿外有一名叫孫仁的人求見,說有要事稟報!”這時,殿外響起通傳聲,打斷了楚不凡的話。

孫弱語一驚,看向榮楚,“是爹?”父親怎麼會來的?他不是在榮和鎮嗎?

榮楚安撫的看她一眼,抱拳朝高昌道:“皇上,孫仁是臣的嶽父,還請皇上讓他入殿!”

“宣他進來!”高昌命道。

很快,孫仁便捧著個東西入得殿來,他跪在殿中將手中之物高舉,道:“草民孫仁代表榮和鎮百姓呈上一道萬民書,以證明十七年前,榮和鎮榮和村村民榮素月與丈夫楚凡是自願成親,榮素月並未逼迫楚凡,他們成親之日,楚凡還當眾宣布,此生此世隻愛榮素月一人,若有相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萬名書在此請聖上親啟!”

此言一出,殿內已是一片寂靜,皆盯著孫仁手中那道萬名書。

而楚不凡已經麵如死灰。

徐海得到高昌示意,立即下去接過孫仁手中的萬名書快速回到高昌身邊奉上。

高昌打開一看,上麵密密麻麻簽了無數個名字,而未尾處還有縣令以及知府崔遠的府衙官印,他怒得將萬名書狠狠甩在了楚不凡麵前,大怒:“你自己看!”

楚不凡撿起來一看,頓時大聲喊道:“皇上,這孫仁是榮和鎮首富,又是榮太傅的嶽父,為了幫親家,他散儘家產賄賂百姓幫他簽萬名書並不奇怪,加上榮素月是開醫館的,曾經在榮和鎮施醫贈藥,給許多人施過恩惠,他們願意幫她也是情理之中,就連曾經的縣令如今的知府崔遠也曾得榮素月所救,皇上,他們全部是受過榮素月恩惠的人,合起夥來幫榮素月冤枉臣啊,請皇上明察!”

“楚不凡,你倒是對榮和鎮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那裡不是你的噩夢嗎?不是你的恥辱嗎?你怎麼會如此關注?且不說這萬名書之真偽,單說榮氏十數載行善積德,施醫贈藥,不取分文之善行,而你,不折手段,做下種種惡事,朕也會信榮氏而不會信你!”高昌說完看向殿中眾人,“你們是信楚不凡還是榮氏?”

“臣等信榮氏!”眾人齊聲回道。

榮素月朝著高昌和眾人連連叩謝,“民婦謝萬歲爺,謝各位大人!”

榮楚看向楚不凡,見他麵如死灰猶如死狗一般,嘴角浮現一抹痛快之色,不過,事情還沒結束!

“啟稟皇上,殿外有名叫馬奎的人求見,說是有要事稟報!”這時,殿外再次傳來通傳聲。

楚不凡聽到馬奎二字,心中想到什麼,眼中一亮。

高昌立即應允馬奎入內。

馬奎進得殿內,剛跪在地上要說話,楚不凡立即喊道:“皇上,那些事情都不是臣做的,是這個狗奴才背著臣做的,請皇上明察!”說完還不忘給馬奎使了個眼色。

現在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讓馬奎替他背上所有的罪名,他最多被判一個管教下屬不嚴的罪。馬奎跟了他二十年,對他十分忠心,一定會替他承擔這一切,隻要他保住一命,就不怕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可馬奎似乎沒有看見他的眼色,也沒有意會他的意思,隻是絕望的看了他一眼,便抱拳朝高昌道:“皇上,奴才馬奎是駙馬爺楚不凡的親信,臣十六歲便跟在他身邊,至今三十六,足足二十載,對駙馬爺忠心耿耿,也為他做了許多的錯事,今天奴才親自向皇上請罪,願意儘數道出駙馬爺這些年所行之惡業,還望皇上能看在奴才主動認錯的份上,饒奴才一條狗命!”

“你說便是,若所言屬實,朕會考慮你的請求!”高昌道。

馬奎磕了一個頭,才緩緩道來:“駙馬爺命奴才收買太子殿下身邊的大宮女梧桐,在太子的藥食中動手腳,導致太子殿下常年受病痛折磨,前不久,駙馬爺還讓奴才對梧桐下了殺令,要毒死太子殿下;十六公主的人參也是駙馬爺讓奴才準備的,目的也是要害死十六公主,除此之外,那些夭折和出意外的皇子也是駙馬爺暗中讓人動的手腳!”

“楚不凡,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本宮待你如同親生子,處處疼寵於你,你竟要殺害本宮一雙兒女?”皇後聽到這已經憤怒不已,虧得在皇上罷他官職後,她想方設法幫他恢複官位,虧得在剛剛他與榮氏之爭中,她處處幫他找機會辯解,沒成想,他竟在暗地裡要害死她的兒女,她這些年對他的寵愛簡直是喂了狗!

楚不凡連連搖頭,“不是臣做的,是這狗奴才誣陷臣!”

“皇後娘娘,讓奴才告訴您,駙馬為什麼要這樣做!”馬奎又開口了。

楚不凡猛的撲過去要阻止馬奎,卻被幾名武官給鉗製住了。

高昌揚手,“馬奎,你且說!”

馬奎拜了一拜,道:“皇上,皇後娘娘,駙馬爺之所以要暗害太子、皇子和十六公主,是因為他一直覬覦趙國皇位,他想著把所有的皇子殺死,再殺死正宮嫡出的太子和十六公主後,這趙國皇位的繼承人就隻會是他的兒子楚興了!”

什麼?!

眾人大駭,楚不凡竟然想謀逆!?

高昌被氣笑了,指著楚不凡道:“好一個駙馬爺,好一個楚不凡,竟然欲行此大逆不道之舉,你這個畜牲,枉朕對你寵愛有加,器重萬分,信任不已,你卻是這樣回報朕的是嗎?”

皇後按住胸口,實在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楚不凡一介文弱書生,看著斯斯文文,溫文爾雅,竟是這樣一個道貌岸然的斯文敗類!新月啊新月,你是瞎了眼嗎?竟千挑萬選選了這樣一個男人,險些將趙國江山都葬送了!

此時的新月公主已是搖搖欲墜,她不敢置信的看著丈夫,他竟然背著她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她的枕邊人,她將一生都托付的男人,竟然要殺她的弟妹,篡奪她母家的皇位?!

“皇上,還有一事!”馬奎繼續道。

高昌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震驚和怒火壓下,看著他命道:“說,全部都說出來,朕倒要看看這個畜牲還做了哪些豬狗不如之事!”

馬奎應了聲是,看向殿中麵色發冷的榮素月,“十六年前,榮善醫死榮和鎮朱家小少爺之事,也是駙馬爺命奴才去辦的!駙馬爺怕長公主得知他在榮和鎮的事情,讓奴才將榮家人除掉!”

“什麼?”榮素月如被雷擊,眼圈霎時就紅了,她捏緊手指走到楚不凡麵前,指著他怒問:“楚不凡,我爹竟然也是被你所害?你還是不是個人啊?”她哭著道:“當年你重傷昏倒在榮家村的山上,我采藥發現了你,好心將你救回,沒曾想,卻救回了一頭豺狼,你不但不念及我們父女的救命之恩,反而恩將仇報要害我們的性命,楚不凡,當時楚兒已兩歲有餘,就算你不在意我和父親,可楚兒是你的親生兒子呀!你怎麼下得去這個狠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你連畜牲都不如!你告訴我,榮家哪裡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們?你說呀!”

要不是父親拚死保住了她和兒子,她就算是死也不知道這一切是楚不凡的陰謀啊!

楚不凡攤坐在地如同一攤爛泥,任榮素月如何辱罵質問也答不出話來,他不明白這一切怎麼會變成這樣的?明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是嗎?

縱然榮素月在殿中哭喊,在場眾人無一人指責她,且紛紛為她所遭遇的悲痛充滿憐惜。

榮楚來到母親身邊,將母親摟進懷中柔聲安撫,“母親不要為這種人難過,不值得!”

“楚兒,娘對不起你,娘當初瞎了眼,竟沒看出楚不凡是這種狼心狗肺之人,害了你外祖父,也險些害了你呀!”榮素月撲在兒子懷中痛哭不已,好在兒子心地善良,並未遺傳楚不凡的惡毒心肝!

榮楚深吸一口氣,抬起頭,將眼中淚水逼退,摟緊母親疼惜道:“孩兒從未怪過娘,娘不必自責,這是楚不凡遭的孽,娘不必為了他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對啊,娘,您彆太傷心了,語兒心疼!”孫弱語也來到婆母身邊握著她的手寬慰道。

她好心疼婆母和相公,看到相公將即將落下的眼淚逼退,強壓著難過的模樣,她的心都要疼裂了,世上怎麼會有楚不凡這種喪心病狂,以怨報德之人?如此傷害一個曾經救過他的命,又將身心交付於他的人。

十八年了,婆母無時不刻不在等著他回家,可他卻想方設法要將婆母一家葬送黃泉路,人心,怎麼會如此惡毒?

看到這種場麵,連高昌這鐵血帝王也忍不住紅了眼眶,高睿則直接哭得滿臉是淚,他本以為自己是被楚不凡害得最慘的一個,沒想到老師竟比他還要慘百倍,可憐的老師,那般風華絕代,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竟悲痛到這般境地,可恨的楚不凡!

先前一心偏向新月的皇後此時對榮素月亦無比同情,本以為榮素月搶了新月的男人,害得一國公主顏麵掃地,皇室蒙羞,卻沒曾想,一切都是楚不凡遭的孽,榮素月和新月皆是遭楚不凡所害,這個男人與禽獸何異?

新月公主對榮素月亦是憐惜不已,榮素月此時的悲痛和寒心她也曾感同身受過,此刻對榮素月,她沒了半點嫉妒和怨恨,反而覺得她們同病相憐,是對患難姐妹!

“皇上,奴才說,奴才說,是駙馬爺讓奴才去榮氏醫館買藥,並將浸染了藏紅花汁的三七替換了白術,駙馬爺說要讓長公主小產,以陷害榮氏醫館,將榮太傅一家除掉!”錢三見楚不凡的事情都被抖了出來,楚不凡已經保不住他,趕緊也將事情說出來以圖保命,“十六公主說得沒錯,今日駙馬爺與奴才確實在巷中會麵,一切都是駙馬爺逼迫奴才做的,求皇上饒了奴才一條狗命,奴才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都離不開奴才啊!”

楚不凡麵色煞白如紙,好一個牆倒眾人推,他完了,完了!

新月猛的閉上眼睛,兩行熱淚從眼中滾落,她緊緊揪著帕子,按在胸口上,撲通跪在地上,朝高昌和皇後哭喊道:“父皇,母後,兒臣這好疼啊!”

“皇兒……”高昌和皇後心疼得無以複加,他們的長公主,從小被他們捧在手心長大,一直以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何曾受過半絲委屈,她愛楚不凡,從不因為楚不凡是個文弱落迫的書生而心生嫌棄,得知楚不凡與榮素月之事,亦是大度容忍,可就是這樣一個她深愛著的男人,毀了她長子的前途後,又害死了她的幼子,她如何能不痛呢?

華陽得知人參的事情不是新月所做後心中已經沒了怨氣,見長姐悲痛如此,她忙過去摟住她安撫,“皇姐剛剛小產,不要過於悲痛,保重身子啊!”

“華陽,皇姐沒有害過你,皇姐自小得皇後娘娘疼惜,娘娘將我視如已出,我也早已將皇後娘娘視為親母,我又如何會害自己的弟弟妹妹呢?”新月握住華陽的手急急解釋道。

華陽猛的點頭,“皇姐,先前是我誤解你了,我現在知道了,我知道皇姐是一個好姐姐,我不怪你了,皇姐彆難過了!”

新月突然臉色變得慘白,緊緊捂住了小腹。

“皇姐,你怎麼了?”華陽發現她的異常,摟住她急問。

突然,孫弱語大喊了一句:“啊?長公主身下好多血!”

所有人都驚得看去,果然見得新月所跪之處已是一片血海,連華陽的衣裙也被染紅了。

高昌急得站起身,“白太醫,快給長公主醫治!”

白蘇也顧不得行禮,立即跑過去給新月號脈,片刻後急道:“皇上,長公主因剛小產情緒過於激動,導致血崩,恐無回天之術啊!”

“什麼?”高昌驚得攤坐在龍椅上!

皇後顧不得國母威儀,跑下去摟住新月,“皇兒!”

“皇上,可否讓民婦一試?”榮素月從悲痛中回過神來,跪地請求。

高昌這才想起榮素月在,忙道:“快,快給公主醫治!”

榮素月站起身,快速來到新月身邊,從懷中掏出一瓶藥來,倒了三粒給新月服下,這才開始替她號脈,片刻後,她急道:“還請皇後娘娘將長公主送至一間乾淨的房間,民婦要給她施針止血!”

“快,快把長公主抬到偏殿!”皇後命道。

立即從殿外進來數名宮女,將新月抬走了,榮素月轉頭看向兒子,見兒子朝她點頭,她亦點了點頭,跟著宮女們走了。

皇後華陽白蘇等人亦追隨而去。

高昌一心都在新月公主身上,無暇顧及其它,將楚不凡關入大牢,遣散眾人,去偏殿外等候了。

“語兒,你給我打下手。”偏殿內,榮素月對孫弱語道。

孫弱語點點頭,走向前,卻聞到那濃濃的血腥味胃中一陣翻騰,捂著嘴就要吐。

“我來,榮夫人年紀輕,怕是沒見過這種大場麵,容易緊張,導致腸胃不適!”白蘇忙向前為孫弱語開解。

孫弱語見一旁的皇後和華陽公主臉色好些了,這才鬆了口氣,退到一旁。

榮素月看了兒媳婦一眼,朝白蘇道:“那就麻煩白太醫了。”

白蘇一直以為太醫院的太醫便是世間醫術最高明的醫者了,可見了榮素月醫治的過程才知道,原來民間也有高手,人外有人那句話果然沒說錯,榮素月施針一刻鐘,新月公主身下的血便已止住,再一刻鐘,脈像已恢複兩成,她感歎不已,亦敬佩無比。

“敢問榮大夫,先前在殿中給公主服用的是何種神藥?”白蘇問。

榮素月回道:“我閒來無事,會熬製一些藥膏藥丸帶在身上,以備緊急時救命所用,剛剛給長公主服下的,是我自製的續命丸,就是多爭取一些給長公主醫治的時間。”

“嗯,我們太醫院倒是也會研製一些丸藥,隻是效果不明顯,如果有機會,願請教榮大夫製藥之法,還望榮大夫不吝賜教!”白蘇一臉誠懇道。

榮素月福身一禮,“民婦乃一鄉野民醫,哪敢說什麼賜教,但民婦可以將這些年製藥的精髓道出,大家一道切磋!”

“好!”白蘇對這個謙虛有能力的女大夫十分喜歡!

“公主如何?”高昌和榮楚等人在殿外等候,高昌一直緊張得負手來回的走,高睿勸了幾遍仍不得止,終於偏殿的門打開了,高睿一個箭步衝向前,問從裡麵出來的榮素月。

榮素月福身稟道:“民婦已為公主施針止血,此刻公主崩漏已止,隻要細心調養,平複情緒,不會有生命之憂,隻是公主此次小產傷極身體之根本,以後無法再生育了。”

“公主的命保住就好,至於孩子……公主現在的年齡已不適合再孕育,無妨無妨!”高昌聽到女兒命保住了,心下已然鬆快。

榮素月再道:“皇後娘娘和華陽公主在裡麵守著,白太醫也在,公主不會有事了,民婦就告退了。”

“好,你們且先回去休息,晚些時候朕再論功行賞!”

……

“爹娘,你們怎麼來京都了?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派人去接你啊!”回到榮氏醫館,孫弱語左右摟著孫仁夫婦責備道。

孫仁看了榮楚一眼說:“七日前我收到女婿的信,說是幫親家母簽萬名書,我緊趕慢趕,總算在今日趕到,好在沒有誤了你們的事!”

孫弱語笑看了丈夫一眼,“原來是相公請你們來的!”

“楚兒多謝爹娘不辭辛苦前來幫助娘脫險!”榮楚立即掀袍跪地一拜。

他也是從馬奎口中得知楚不凡的計劃,這才提前做了準備。

孫仁夫妻趕緊向前扶起他,“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多禮,能幫著親家母我們就很高興了。”

“請親家公親家母再受我一拜!”榮素月也向前福身一拜。

周氏急忙扶住她,“哎喲親家母,使不得使不得呀!”

“這次要不是多虧了你們及時趕到,我這一身汙名恐將無法洗清!”榮素月感激萬分道。

孫仁和周氏連連說應該的。

一家子坐下來說了些近況,又上了些點心清茶來吃,孫弱語剛拿起塊甜糕咬了一口,就捂著嘴要吐。

榮楚急忙遞給她一杯茶,“語兒,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就是胃口不好。”孫弱語搖搖頭道。

榮素月想到什麼,忙走向前,“語兒,讓娘給你號個脈。”

孫弱語乖乖的將手伸了過去。

榮素月給她把了脈,立即喜道:“楚兒,語兒這是喜脈,你要當爹了!”

“真的嗎?”榮楚歡喜不已,一把將孫弱語摟進懷裡,抱著轉了幾個圈,“語兒,我們有孩子了,太好了!”

“相公,放我下來,爹娘他們在這呢!”孫弱語羞得臉都紅了,忙輕拍著榮楚道。

榮素月責備道:“你小心些,語兒現在有身孕了,可經不得你這樣毛燥!”

“無妨無妨,小兩口感情好,我們高興!”孫仁喜得胡子都在抖動。

榮素月撫了撫孫弱語的頭,憐愛而感激道:“好在這次娘沒事,否則就要連累你和孫兒了。”難怪在宮中兒媳婦聞到血腥會作嘔,原來是有喜了,好在當時有白蘇幫她說話,不然讓皇後和公主誤會她嫌棄長公主就是大罪了。

孫弱語體力不支,回房睡下了,孫仁夫妻倆路途辛苦,也回房休息去了,榮素月拉著兒子在醫館後院慢慢的走著。

好一會兒,榮素月才問:“楚兒,你應該早就知道楚不凡是你父親了?”並不是今日才知道的。

天已經黑了,燈籠的光照得地上樹影斑駁,一陣風吹來,火光搖曳,照得榮楚的臉上忽明忽暗,他道:“是的娘,孩兒早就知道了,也知道他不會放過我們,所以早就有了應對之策。”他看向母親,“娘不會怪我瞞著你?”

今日在殿中,不過是將新仇舊賬與楚不凡一道算清罷了,楚不凡以為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控下,豈不知他比他更得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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