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良為娼的鴇母9(1 / 2)

“大小姐,這是二小姐送來的帖子, 邀請您明天去萬安寺上香, 說是為孟家上下祈福!”喜鵲手中拿著一張帖子從外麵進來, 恭敬遞給正在練字的孟秋。

孟秋動作一頓, 將筆放了,接過貼子看罷,對一旁看話本的顧淮, 道:“王爺,二妹妹竟然真的相邀了。”

她原本還不太相信楚娘的話, 可是如今孟穗真的送來帖子邀請她出遊了,她不得不相信了。

“及笄當日相邀次日出行,秋兒, 你這個妹妹的心也未免太著急了些。”顧淮將手中的西遊記放下,端起茶喝了一口, 回道。

孟秋咬了咬唇問:“王爺, 那我們該怎麼辦?”

“答應邀約即可。”顧淮道。

孟秋有些不安:“答應?”

“沒錯, 本王倒是要看看,她要耍什麼花招。”顧淮輕音很輕,語氣中卻夾雜著一絲攝人的寒意。

……

“如何?”孟穗問回來回話的春桃。

春桃笑道:“二小姐,大小姐應下了。”

“大姐可有說什麼嗎?”孟穗心頭一喜,有些心虛的問。

春桃回道:“大小姐說本來就準備給二小姐下帖子的,沒想到讓二小姐搶了先,倒是她這個做姐姐的欠禮了。”

“好。”孟穗放下心來,沒起疑就好, 明日過後,她孟穗的身份就會大不一樣了!

……

榮楚在房間寫話本,突然聽到外麵傳來喧嘩聲,放下筆問:“采環,外麵發生什麼事了?”

“媽媽,今日是孟太師府的兩位小姐及笄後第一次出門,大家都想一睹美人風采,都等在街上等孟府的馬車經過呢!”采環從外麵走進來回道。

榮楚聞言活動了一下發酸的脖子,起身下了榻,來到窗戶前,朝樓下看去,見街上果然人山人海,都伸長了脖子張望著。

正在這時,孟府的馬車過來了,人群沸騰起來,個個擁擠著,喊著來了來了。

孟家兩位小姐坐在馬車裡,並沒有露麵,隻是馬車行駛中,風吹起簾子,匆匆一瞥,卻足以讓大家稱為天人。

“孟家小姐真美啊,難怪孟家有那樣的規矩,及笄後才能出門。”

“孟家為什麼會有那樣的家規,這麼美的姑娘早早出來讓人相看,找個好人家不好嗎?”

“哎喲,你可真沒見識,以孟家的家世,還愁女兒找不到好人家?孟家大小姐早早就被許配給九王爺為正妃,九王爺等了孟大小姐幾年,對孟大小姐疼愛有加,現在孟大小姐及笄了,宮中已經在準備她和九王爺的婚事了。就連庶出的孟二小姐也早已經定下了親事,雖然夫家不如孟大小姐的夫家家世好,也是簪纓世族。”

“沒錯,孟家有此家規也是為了彰顯孟家的家風好,免得惹來那些流言蜚語,有辱家門顏麵。”

“哦,原來如此。”

馬車裡,孟穗聽著外麵百姓的議論,笑了笑,小聲問:“九王爺是出了名的疼愛大姐姐,今日大姐姐首次出行,九王爺怎麼沒有陪著?”

“今天皇上正巧傳召王爺有事相商,王爺脫不開身出宮,不過無妨,你我姐妹出門子,王爺他身為男子,多有不便。”孟秋和善道。

孟穗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握住孟秋的手笑道:“這樣也好,妹妹便能和大姐姐多親近些,大姐姐你不知道,妹妹可仰慕你的才華了,大姐姐能答應妹妹的請求出來上香,妹妹可高興了。”

“你我是姐妹,平日裡本該多親近,不然等出閣後見麵的機會就更少了,可是我每日被祖父和父親管製著,學這學那的,壓根一點自己的時間也沒有,弄得我們姐妹兩都生分了。”孟秋拍了拍她的手背歉意道。

這話聽到孟穗耳裡全是炫耀和暗貶,整個孟家誰人不知,隻有嫡出的兒女才有資格受到太師祖父的親自教導。所以孟秋有此殊榮,而她這個庶出的女兒隻能日日在屋裡繡繡花而已。

她心中暗恨,麵上未露,笑著說起了彆的事情。

看著馬車在喧嘩中緩緩遠去,榮楚收回視線,隻是說了一句話:“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

“妹妹這是怎麼了?怎麼瞧著臉色不好,是哪裡不舒服嗎?”馬車出了城,孟秋見孟穗神色不佳,關切問。

孟穗忙摸了摸臉,回道:“多謝姐姐關心,妹妹是知道今日要出門子,既緊張又興奮,折騰了大半宿都沒睡著,所以有些犯困。”

“原來如此,我也同妹妹一般激動得不行,說來也有些困了呢!”孟秋說著打了個哈欠。

孟穗提議道:“現在隻在半道上,還有些時日才能到萬安寺,要不我們姐妹兩個先小歇片刻如何?”

“好啊。”孟秋點點頭,閉門休息了。

孟穗也閉上眼睛,卻一直在聽著動靜,直到孟秋睡著了,馬車也行駛到了林子裡,她才睜開眼睛,眸中儘是狠毒。

她從袖中取出早就準備好浸了藥的帕子,走到孟秋身邊快速捂住了她的嘴,孟秋驚醒,可還來不及睜眼就被迷暈了過去。

而這時馬車也停了下來,孟穗看了失去知覺的孟秋一眼,下了馬車,朝後麵跟著的下人馬車看了一眼,見春桃慌張的下了馬車,朝她比劃了一個成了的手勢,她滿意點頭,對早就收賣好的車夫道:“將她悄悄賣到窯子裡去!”

“二小姐,是賣到醉月樓嗎?”車夫詢問。

孟穗搖頭,“不,醉月樓如今已經不行酒肉之事,將她賣去醉月樓有什麼用?我要讓我這位身份高貴的嫡女變成人人唾棄的下賤胚子,到時候祖父和父親再也不會寵著她,九王爺也不會要她,看她還得意什麼!”

“現如今東臨城的窯子都跟風,轉變成醉月樓那樣的了,隻有為數不多的幾間還行那酒肉之事,請二小姐明示,究竟賣去哪間窯子?”車夫再問。

孟穗瞪了他一眼,“你怎如此蠢笨?隻要將她賣到最低賤的窯子便是,最好是老鴇貪財自私,不折手段的那種,記住了沒?”

“奴才記住了。”車夫聞言點了點頭,上了馬車就要駕車離去。

“二妹妹好狠毒的心,竟要如此對我!”卻在這時,馬車裡響起了孟秋的聲音。

孟穗驚了一跳,轉頭看去,見簾子被掀起,孟秋走裡麵走了出來,她驚得後退一步,“你怎麼會……”卻看到跟在孟秋身後出得馬車的人後,更是臉色大變,“九王爺?你怎麼在馬車裡?你什麼時候進去的?”

“在你吩咐車夫的時候。”顧淮下得馬車,冷聲回道。

孟穗驚得亂了分寸,“你不是被皇上傳召有事商議不能出宮嗎?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不過是我與秋兒商議出來騙你的借口罷了,其實你們一出孟府本王便在暗中跟隨,在你從馬車上下了來後立即趁你們不注意從後麵進了馬車,發現秋兒已被你迷暈,趕緊將秋兒救醒。”顧淮冷道。

孟穗驚詫,原來顧淮一直暗中跟隨,她就說,顧淮那般在意孟秋,又怎麼會棄她不顧,原來他們是在演戲麻痹她,讓她大意出手罷了。

孟秋來到孟穗麵前,痛心道:“二妹妹,虧得我把你當親妹妹,對你照顧有加,而你卻借出遊之名,要害我!”

“不,大姐姐,我沒有,我……”孟穗趕緊矢口否認。

孟秋打斷她的話道:“沒有?你將我迷暈,又對車夫說將我賣到東臨城最肮臟的窯子裡去,讓我成為最下賤的女人,這些話可都是我和王爺親耳聽到,你還想狡賴?”

“大姐姐,我、我隻是和你開個玩笑罷了,我不是……”

顧淮冷聲阻了她的狡辯,“秋兒,何必與她囉嗦,就照先前她的話,將她賣入窯子裡便是!”

“不要,不要啊!”孟穗急得都要哭了。

顧淮道:“你不是開玩笑嗎?那本王也與你開玩笑,去,將她賣到勾欄院去!”

剛剛準備帶孟秋走的車夫已經嚇得跪在地上抖如篩糠,聞聽顧淮的話,忙爬起來去拉孟秋。

孟秋甩開車夫,步步後退,瘋了一般哭喊道:“我不,我不要賣去勾欄院,我不要讓那些臭男人玷汙我的清白!”

“你不願做的事,卻要強加在秋兒身上,你難道忘了,秋兒是你的姐姐!世上怎麼會有你這種惡毒無恥的人,竟要親手將自己親姐姐的一生葬送的,你還是人嗎?”顧淮喝斥道。

他的話如同利刃一般,生生將孟穗身上的衣服劃開,□□裸露在人前一般,孟穗隻覺得羞惱無比,她止了哭泣,也不裝可憐了,抬頭看向孟秋,眸中儘是狠毒,“姐姐?她是嫡我是庶,我哪敢高攀她這個姐姐?”

孟秋揪著帕子,心驚的看著這個露出真麵目的妹妹,簡直不敢置信十幾年來一直乖巧聽話的妹妹,竟是如此蛇蠍心腸。

“從小到大,孟家上下事事以她孟秋為先,到了我這的都是挑剩下的,她不要的,祖父和父親眼中也隻有她這一個孫女、女兒,整個東臨也隻知有孟秋而不知有我孟穗,就是因為她是嫡女而我是庶女,我就得處處被她壓一頭,就連是議親,她孟秋的夫婿是你高貴無雙的九王爺,我孟穗隻能嫁個普通的朝臣之子,你九王爺對孟秋疼愛入骨,我那個未來夫婿卻連份禮物也不願送,同是孟家的女兒,為什麼所有的好事都被孟秋占儘,我孟穗卻要被如此輕視輕賤?”

孟穗抹去臉上的淚水,嫉恨得五官都有些扭曲了,“隻有除掉孟秋,我才能得到屬於孟秋的一切,祖父的教導,父親的重視,還有你九王爺的疼愛!”

“你簡直癡人說夢,彆說有本王在你壓根傷不到秋兒分毫,就算你傷了秋兒,你也得不到秋兒的一切,彆的不說,本王是絕不會多看你一眼的!”顧淮厭惡道。

像孟穗這種惡毒善妒心胸狹隘的醜陋女人,他顧淮又怎麼會看得上?

孟穗聽到這話,麵如土色,心中更是恨極了,她仍舊覺得是孟秋搶奪了她的一切,如果孟秋死了,顧淮一定會看到她的好,此刻的她,理智已經被憤怒吞噬乾淨,她心中隻有一個念頭,殺了孟秋!

她擦了擦眼淚,突然跪在了孟秋麵前,“大姐姐,我錯了,我不該嫉妒你,不該想暗害你,求你看在我們姐妹一場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大姐姐!”

孟秋見她哭得如此傷心,像是真心悔改了,且她說得沒錯,好歹是姐妹之間,孟穗做了錯事,她不能效仿她,也做殘害姐妹手足的事情來,讓人笑話孟家骨肉相殘。

想到這,她深深歎息一聲,走向前扶起她,“隻要你知道錯了,我可以不計較,但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做人,萬不可再行此惡毒之事,知道嗎?”

“謝謝你,大姐姐!您真是我的好姐姐,你就成全妹妹,你去死!”孟穗一手握住孟秋的手,站起來,一手快速拔下了發上的釵子,狠狠朝孟秋胸口刺去。

孟秋驚得瞪大眼睛,見釵子快速的刺過來,她幾乎來不及躲開,本以為要死在孟穗手上,突然一把折扇重重擋住了那支刺來的釵子,她整個人被拉到一旁,依偎進了一個結實安全的懷抱中。

顧淮擋開刺向孟秋的釵子後,狠狠抬腳朝對孟秋出手的人踹去,將孟穗踹爬在地,他緊張的摟住懷中的人兒,急問:“秋兒,你沒事?”

剛剛他一直注意著孟穗的舉動,他覺得孟穗不是能輕易認輸低頭的人,果然不出所料,她竟然不知死活的還想對秋兒下手,真當他顧淮是紙人嗎?

“沒、沒事。”孟秋嚇得臉都白了,呆呆的回了一句。

顧淮見心愛之人驚嚇成這般,怒不可遏命道:“將這個惡毒無恥殘害嫡姐的賤人就地正法!”

品行從暗處出來,拔出配劍走到爬在地上半天也沒緩過氣來的孟穗麵前,就要結束她的生命。

“王爺,手下留情!”孟秋從驚嚇中回過神來,急忙阻止道。

顧淮揚手止了品行,看向孟秋,“秋兒,怎麼了?”

“王爺,孟穗怎麼說也是孟家的人,若是就地處死,今日之事必定傳揚出去,到時候孟家的顏麵何在?”孟秋朝顧淮福身一禮,“我不能因她一人之過而影響到孟氏一族,求王爺高招貴手,將她交由孟家處置,並將今日之事瞞下,保全孟家顏麵!”

顧淮歎息一聲,理了理她的發,憐愛道:“本王如何不知道你心善,不忍殺她,但此人心腸惡毒,若留著他日必成後患,秋兒,本王不能讓你身邊有半絲危險。”

“王爺憐愛臣女感激不已,但孟穗姓孟,處死她事小,影響到孟家聲譽事大,請王爺將此事交由臣女處置!”孟秋堅持道。

顧淮猶豫了片刻,終是妥協了,“好,我答應你便是。”

秋兒馬上要入王府成為他的正妃,一府主母自當要有處理事情的能力,他相信她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的。而且有他在,就算留著孟穗 ,也不會讓她翻出什麼花來!

“臣女謝王爺!”孟秋感激的福了福身。

顧淮扶起她,“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他至今仍覺得後怕,若不是醉月樓鴇母的提醒,秋兒的清白和一生都將葬送在這個惡毒的女人手中!

……

“老爺,您饒了穗兒這一次,她會改的,老爺!”孟家大廳,妾室吳氏跪在孟和的腳邊苦苦哀求。

孟和一腳將她踹開,怒斥:“就是你這個賤人生出來的好女兒,竟然敢對嫡姐下此毒手,若不是九王爺,秋兒的一生都要毀於她手了,你還敢替她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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