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聽到她吸鼻子的聲音,繼續說:“我先前拒絕你,並不是因為你的原因,而是我現在刀口舔血,朝不保夕,我怕給不了你平靜的生活,你是個好姑娘,將來會遇到比我更好的男子,他會疼你照顧你保護你。”
“可是我隻想和你在一起。”蕊兒帶著哭腔說:“我們都是身世可憐的人,才會彼此心疼,彼此理解,彼此珍惜,楚大哥,你可能會覺得我過於主動,過於輕浮,但我實在過夠了那種被規矩束縛,被祖宗家法壓死人的日子,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自由和隨性,我不怕危險,我怕日子不由自己做主,我怕命運掌握在彆人手中,像木偶一樣沒有思想的活著。”
榮楚看著她久久沒再出聲,這番話無疑是打動了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就是不能作出決定,腦中始終閃過她死時的畫麵,讓他不確定自己和她在一起是對還是錯。
蕊兒也沒有再說話,她哭著哭著睡著了,睡夢中不知道遇到什麼,眉頭緊鎖,很是哀痛。
榮楚站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不由自主的抬手為她撫平眉頭,心中有了一個堅定的信念,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她像原文中一樣死去。
經驗告訴他,不管任務是什麼,隻要改變原文中所有人的結局就能完成任務,原文中蕊兒死在了原身手上,那這一世,他就一定不能讓蕊兒死。
次日,榮楚帶著蕊兒又去林子裡采野菜,打野味,兩人拋開一切,過著無憂無慮的山林生活,前所未有的愜意和舒適。
沒幾天,就將山洞都堆滿了,榮楚看著那些乾貨,足夠吃幾個月的了,便又去集市囤了些米麵油鹽之類。
他帶了蕊兒上集市,在山中待了幾日,怕她悶著。
“我去買些針線。”蕊兒往一間針線鋪子去了,他好幾套衣衫都破了,她給他縫補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榮楚應下,轉身去打聽京城的消息。
“哎喲,楚大俠,你知不知道京城出大事了,而且與你有關呐!”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看著榮楚急道。
江湖中總有那麼一些人,靠賣些消息為生,人稱江湖百曉生,這個矮胖的中年男人就是這類人。
榮楚擰眉問:“什麼事?”
“傳聞太子妃被你和禮部尚書家合夥弄走了,皇帝震怒,將阮家滿門抄斬,還全國通緝你和太子妃呢!”江湖百曉生說。
榮楚聞言有些冷笑,欲加之罪罷了,皇帝想要除掉阮家的一個借口而已,不對,阮文琴難道沒有嫁進皇宮?他忙又問:“太子妃丟了?”
“是啊,聽說在成親前一日,與你私奔了。”江湖百曉生指了指榮楚尖聲說。
榮楚暗驚,看來阮文琴是真的逃婚了,所以皇帝沒辦法用先前的計劃除掉阮家,阮文琴是怎麼逃出阮府的?現在又去了哪裡?
榮楚想了想又問:“阮文琴找著沒?”
“不是跟你在一塊嗎?肯定沒找著啊。”
榮楚瞪他一眼,“我有病嗎?去和皇宮作對劫走未來太子妃?”
“可是大家都這樣說,就算我一個人知道也沒用啊,再說了,你帶出來那姑娘難道不是未來太子妃?”江湖百曉生指了指針線鋪子道。
榮楚冷聲說:“她當然不是。”
“那她是誰?天下第一殺手楚天身邊可從未出現過女子,你一回到連營鎮這個消息就傳開了,都說她就是被你劫回來的太子妃呢!”
榮楚知道解釋不清,也懶得解釋了,付了銀子起身要離去,江湖百曉生拉住他道:“楚天,你我素有交情我才提醒你,皇宮可惹不得,你還是趁早了結了此事為好。”
“你搞錯了,是他們來惹我的。”榮楚甩開他,一身冷意的走了,夏侯皇室一族都是混賬,沒一個好東西,真不知道這國家是怎麼維持下去的,作惡多端,遲早有報應。
蕊兒高高興興從鋪子走出來,就撞見榮楚一身怒火,頓時淡了笑容,“怎、怎麼了?”
“我們回去再說。”榮楚覺得外麵已經不安全了,他名氣太高,走到哪裡都有人知道,說不定皇宮的人已經暗中潛伏過來,他得趕緊帶她回山洞,那個地方是絕對的隱蔽的,除了他死去的師傅就隻有他一人知道,而且山洞四周有強大的氣流,不是輕功內功頂尖的人根本就進不去。
蕊兒忙點頭,跟著他快步離開,隻是剛走沒幾步,榮楚就伸手攔住了她,她驚得看向他,見他全身殺氣凜冽,頓時心驚肉跳。
榮楚迸住心神,感受到四麵八方都有埋伏,街道旁的胭脂攤老板,酒樓雅間內的客人,以及身後的大樹上全是高手。
看來他的消息還是太閉塞了些,今日難免一場惡戰了。
他側頭對身後的人說:“跟緊我。”
蕊兒還未來得及出聲便見得四麵八方飛出無數在半道上堵截他們的人,這些人都是大內高手,是皇宮派來的人,難道她的母親真的非得她死了才甘心嗎?哪怕她躲到這樣偏遠的地方還要苦苦追殺?
不等她傷心悲痛,榮楚已經出手,淩厲的招式招招致命,很快地上就倒了三四個大內高手,而他的銀魂劍一直沒有出鞘。
銀魂劍一但出鞘,必定見血奪命。
四周的百姓早已經躲開了,這樣的打鬥他們司空見慣,哪怕百姓中大多會武功,也沒有人會管閒事,江湖就是這麼殘酷無情的地方。
蕊兒一直記著榮楚的話,跟緊他,躲在她身後,儘量保護好自己不讓他分心,可是那些人是衝她來的,又怎麼會放過她呢?一批人在與榮楚搏鬥,一批人朝她殺來,好幾次劍都差半分就刺進身體,皆被榮楚擋開,她幾乎幾次在鬼門關打轉,突然就感受到了他活著的堅辛,也理解了他那天晚上那句覺得給不了自己安寧的生活的話。
人越來越多,榮楚見很快就要被他們圍困住,他將銀魂劍拋出,在劍落在麵前時拔劍出鞘,銀光一閃,已是數人倒地而亡,他從懷中掏出一顆□□擲在地上,借機帶著蕊兒飛身離去。
大內高手們被□□發出的響聲驚得退開,待聲音落下,煙霧散開,哪還有目標的影子,頓時朝四麵八方散開追去。
榮楚帶著蕊兒回到山洞,蕊兒見他的手背受了傷,有血溢出,忙拉著他去溫泉池治傷,榮楚道:“一點小傷,不必動用溫泉了。”
“都流血了。”蕊兒不放心說。
榮楚將她按在石桌前,拿出一個碎布條給她,“給我包紮起來就好。”
蕊兒隻好接過布條將傷口包紮起來。
榮楚說:“阮文琴在大婚前日逃走了。”
“啊?”蕊兒驚訝,“她是怎麼逃離的?”
榮楚搖頭,“尚未可知,宮中說是我與阮家合謀弄走了阮文琴,阮家已經被滿門抄斬,我也被全國通緝。”
“什麼?”蕊兒大驚,“怎麼會這樣?”
榮楚安撫道:“沒關係,沒有人能找到這裡來,我們是安全的,而且囤了不少糧食,一時半會不出去也沒事,再說了,玉雪峰附近群山圍繞,山中奇珍野味甚多,我們就算在這等幾年也無妨。”
“是嗎?”蕊兒突然有些欣喜,這樣一來她就可以一直和楚天在一起了,不出去更好。
榮楚不知道她的心思,喝了口水說:“我有點累,去躺會兒。”
“去,我幫你縫補衣服,然後做飯,飯好了叫你。”蕊兒點頭笑道。
榮楚嗯了一聲,躺在了石桌上,鋪蓋上染上了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聞著十分舒服,他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蕊兒拿出針線他把破了的衣衫縫補起來,縫幾針又看一下床上熟睡的人,心裡十分安慰滿足,那就永遠不出去,就這樣相守一生,她也不覺得遺憾。
細細縫好衣衫,她疊放整齊準備去做飯,卻見床上的人緊擰著眉頭,嘴唇嚅動,似乎想叫又叫不出來,是做噩夢了嗎?
“楚大哥?”蕊兒坐到床邊,輕輕搖晃著他,可他的夢境似乎非常深沉痛苦,她叫了好一會兒也叫不醒,他的模樣太讓人心疼了,此刻她隻想緩解他的痛苦,她想也沒想,捧住他的臉,吻了上去。
榮楚感受到有人在親吻自己,慢慢清醒了過來,見吻他的人是蕊兒,下意識想推開她,可是她的吻太溫柔太深情,讓他眷念,讓他癡迷,讓他心悸,更讓他有了想法。
理智被慢慢吞噬,他顧不得什麼,翻身將她壓下。
“楚大哥。”蕊兒望著他,纏綿的喊他的名字,眼底全是期望。
榮楚恢複了一絲理智,他退卻了,正要放開她,卻見身下的人兒勾起他的脖子主動湊近了他,嘴唇上的溫熱清甜驅散了他那一絲理智,這一刻,他什麼也不想管了,就想放縱一次。
他將她壓下,轉守為攻,激情而肆意。
長時間大幅度的運動過後,榮楚恢複了所有的理智但卻沒有後悔,是她太美味還是他心底其實是需要她的?他不想管了,已經做了,便做徹底!
蕊兒依偎在他懷裡,也是甜蜜不已,她輕聲問:“你願意娶我了嗎?”
“傻瓜,以後這種話不要主動說,讓我說。”榮楚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看著她認真問:“蕊兒,嫁給我好嗎?”
蕊兒猛的點頭,“好。”
榮楚如食蜜一般,從未覺得這麼甜蜜過,他柔聲說:“那今天就當我們成親了,你就是我的了。”江湖中人倒也沒有什麼禮節,現在又是非常時期,等過了這段時間再給她補辦一個婚禮!
“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蕊兒笑著回應。
榮楚聽到她的話,心中陣陣悸動,忍不住又寵愛了她一次。
“好餓。”榮楚覺得以前打鬥都沒這般耗費力氣,餓得有些前胸貼後背了。
蕊兒笑說:“我去做飯。”
“還是我去,你休息一下。”榮楚拉住她的小手道。
蕊兒搖搖頭,“我想洗手為你做羹湯,我想照顧你。”
“那我呢?”榮楚傻問。
蕊兒笑著親了親他,“你保護我啊。”說完起身穿上衣衫去廚房了。
榮楚撫摸著被她親吻的臉,露出幸福滿足的笑意,如果能和她甜蜜一輩子,哪怕完不成任務也不要緊了,對,他不再去想任務的事情,隻願安心和心愛的女子幸福過一生。
蕊兒做了許多野菜蛋餅,做了三鮮湯,她怕榮楚餓著,這樣能快一點。
“慢點吃,彆咽著。”見榮楚吃得狼吞虎咽,蕊兒忙提醒,給他端了肉湯。
榮楚喝了一大口湯,又拿了一張餅,一邊往嘴裡塞一邊說:“太好吃了,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飯。”
“你喜歡吃的話我天天給你做。”蕊兒咬了一品餅甜甜的說。
榮楚連連應好,連吃了十幾張餅,喝了三大碗湯才飽。
蕊兒也吃了挺多,榮楚體力好,她初嘗人事,其實累壞了,不過看到他吃得滿足,她覺得疲累儘失,隻有滿滿的喜悅和幸福縈繞心頭。
榮楚拉著她的手在山洞裡慢慢渡步,“以後叫我榮楚。”
“榮楚?”蕊兒微愣,名字不是楚天嗎?
榮楚解釋說:“楚天是我的化名,我的真名叫榮楚,記住,這是你男人的名字。”
“我記住了。”蕊兒甜蜜點頭。
榮楚見到她的笑容,忍不住又想靠近她,他摟住她,吻了上去。
新婚小夫妻折騰了一夜,直到天亮才睡去,不過他們倆也沒事乾,便也不用管什麼白天黑夜,累了便睡,餓了就吃,想恩愛就恩愛,日子十分愜意甜蜜。
榮楚覺得自己還是挺需求大的,不過小媳婦比他需求更大,總是主動索要,這日他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問:“是不是你男人滿足不了你?”難道要去藥鋪買點什麼一夜七次的藥?好喂飽小媳婦。
蕊兒羞得兩頰緋紅,深情的望著他說:“榮楚,我想為你生個孩子。”
榮楚的心猛的一悸,他突然就想到曾經在書上看到過的一句話,一個女人一定是愛慘了一個男人才會想為他生孩子,特彆是在古代,生孩子猶如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等於是在拿命去博,蕊兒願意為他生孩子,是不是表示她願意用性命來愛他了呢?
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他摟住她,想將她揉進心坎裡疼愛,“我會滿足你所有的願望,蕊兒,我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月終於過完了,感覺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每天除了碼字就是碼字,連大家的評論都沒時間回複,好累喲,馬上過年了,我可以休息幾天,少更點嗎?大家會拋棄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