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就先被迫體驗了一把坐月子的痛苦。
最近,阮軟心裡苦不堪言。
被禁止出門走動,不讓吹風洗澡,早中晚三餐食物巨補,還有逃不掉的每日一碗的紅糖薑水。
阮軟感覺自己肉肉在瘋狂增長,而且幾天下來滿嘴的生薑味,打個嗝都是生薑口味的。
如果不是她羞恥爆棚地嚴詞否決了今朝想要喂她吃飯的喪心病狂的想法,她可能連床都不用下就能享受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五星級包月套餐服務。
她已經差不多是個生薑味的廢人了。
她曾試圖跟今朝講道理,表明自己不想再喝薑水了,於是,深受養生之毒的他就把紅糖薑湯換成了紅棗枸杞……
很好,這簡直是養生專家!
今朝的反應實在是應激過渡,她也就經期的第一天疼得厲害而已,第二第三天隻有輕微的不適,之後就會好很多了。
然而今朝卻把她當易碎的瓷娃娃一樣,從始至終都小心翼翼對待,大有四麵楚歌、草木皆兵的感覺。
平時連水都不讓她碰一下,每天都想讓她躺在床上蓋著被子捂嚴實了,還為此特意去找了養生菜譜回來變著花樣給她燉補湯。
若空間裡的食材不夠,他就等晚上阮軟睡著之後偷偷去外麵尋找,隻是第二次夜裡出門的時候就被阮軟逮住了,然後他改成了白天光明正大地出門。
夜晚的喪屍比白天更活躍,權衡之後阮軟也隻能答應他讓他白天出門。
時間限製是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之後若不回來阮軟就會出去去找他。
半個小時,今朝最遠也隻能到達西子鎮的郊外,阮軟就不用擔心他跑到危險的地區,孤身涉險。
而他也不放心軟軟醒著的時候一個人待在安全屋,會儘早回來。
兩相製衡,彼此才能放心。
第九天的時候,阮軟的月事終於斷乾淨了,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痛快地泡了個澡。
經期總有腰酸腿軟毛病的她在結束之後頓時一陣神清氣爽,連晚上喝紅棗枸杞的時候她都沒有再推三阻四裝死撒嬌,直接一口悶了。
“明天我可以跟你出去嗎?”
乖乖喝完枸杞茶,阮軟滿臉期待地詢問今朝。
這些天因為她身體的原因,今朝除了出去尋找食材,一直都在安全屋裡陪她,都沒有出去狩獵喪屍,耽擱這麼久,如今她終於完全好了,接下來就該出去殺喪屍了。
“外麵很危險。”
今朝蹙著眉,不讚同地反駁她的請求。
西子鎮不同於之前的小縣城,這裡二階的喪屍占了多數,身體強度變高,力氣變大,行動力也更加靈活,他怕不能分心去護好她。
“我可以保護好自己的!”
阮軟急忙為自己辯解。
她的空間異能隻要不是遇見之前那種實力絕對碾壓她的喪屍,她完全有能力躲避攻擊。
她不希望每次都躲在今朝身後無能為力,而且她需要更多的機會鍛煉自己,隻有不斷錘煉,異能才能更快提升。
“不行,太危險了。”
今朝依舊搖頭,他希望軟軟變強,但不能忍受她受到傷害,他一人應付外麵的喪屍就足以,沒必要讓軟軟跟他一起出門。
阮軟還想再跟他談談,他卻直接轉身出去,回了他的臥室,拒絕再議。
阮軟見他如此態度堅決,也是一陣氣悶不已,插著腰氣鼓鼓地瞪著他離開的方向,然後倒頭躺回床上,氣到大半夜才睡下。
翌日一早,今朝做好了營養豐盛的早餐,卻遲遲沒有看見阮軟出來,他來到阮軟臥室外,輕輕敲了敲門,屋裡靜悄悄的沒有聲音。
他又連敲了幾次都沒有人回應,喚了她幾聲也不見吭聲,最後隻好推開門去看她。
床中間的被子鼓鼓的一團,蒙著頭沒有動靜,想到昨晚睡前的不歡而散,今朝隻當她是生了他的氣不願見他。
“早膳放在桌上,記得吃,彆涼了。”
他隻站在門口吩咐,怕進去了更惹她不快,說完帶上門,離開前將食物放入保溫盒裡,又壓了字條才安心出門。
今朝離開安全屋之後不久,屋外的樓道裡突然閃現出一抹身影,隨著他離開的方向又一晃身並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
……
距離安全屋幾公裡外的街道,一陣又一陣轟隆隆的巨響之後,街道兩側的樓房倒塌了一片,激起無數滾滾濃煙。
濃煙散去,廢墟之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持槍屹立,黑衣隨風鼓動,長發飄揚,冷硬的臉龐沾染幾滴血跡,側麵一條橫貫半張臉的刀疤出奇凶惡,宛如一位來自地獄的修羅。
一條街的二階喪屍再次被他消滅掉。
他跳下堆積如山的喪屍堆,手中的銀槍隨風化去,變成一片片銀白的金屬碎片飄散在空中,緊接著手中又出現一把造型奇特的彎刀。
刀尖鋒利且有弧度,刀身細薄,尖刃彎鉤處有一個凹槽,十分適合用來采集喪屍晶核,隻需輕輕一刺再一轉,晶核並會準確無誤的鑲在凹槽中,比用匕首彎腰采集輕鬆許多。
今朝手裡捏著挖出的二階喪屍的晶核,比一階晶核要大,散發著鮮紅詭異的光澤。
突然,類水晶體的晶核反射出一抹不易擦覺的微弱光茫,他眼神敏銳地朝身後一處地方掃去,像惡狼鎖定獵物,隨時蓄勢待發。
他以為是什麼危險的存在,眼神凶狠地盯著那處有異樣的地方。
幾棟高樓之間,一顆黑乎乎毛絨絨的腦袋鬼鬼祟祟地從掩體後探出來一點,然後露出一隻烏溜溜偷窺的大眼。
在猝不及防對上他看過去的銳利眼神之後,立刻像烏龜縮頭一樣迅速地躲了回去。
然而僅僅隻是這短暫的幾秒,今朝也完全能把她認出來。
他先是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緊接著臉色一黑,胸腔升起怒火,直燒得他心脾肝肺疼。
她膽子怎麼這麼大!
他黑著臉色縱身攀上了一棟矮樓的樓頂,然後幾次縱躍之後來到了那顆鬼鬼祟祟的腦袋所處的樓層,此人就躲在窗後,蹲在地上麵對著牆壁,他已經來到她身後都沒有發現。
毛絨絨腦袋的主人還在對自己躲藏得夠快而沾沾自喜,自以為沒有被發現地再次悄悄把頭探出去看,卻驚訝地發現原本站在那裡的人已經不見了。
她急忙站起來,想要追出去找,這時一道低沉且壓抑著怒氣的聲音從身後幽幽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