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附中一中學生對頭獎的誌在必得不同,其他學校的學生大多衝著二等三等來的。僥幸能入圍,怎麼說中考也多點保障。
比賽開始了。
主持人是市電視台的女主播,遲爸愛看新聞,她對遲昭來說也算是個熟臉,在現實中見到就好像紙片人複活一般的既視感。
前兩組演講都沒什麼出彩的地方,中規中矩,遲昭聽了會兒就沒興趣了。下一組快輪到九中,身邊的酒瓶底女孩已經開始緊張,鼻尖上全冒著汗,低頭默背著演講稿。
遲昭沒想到會這麼無聊,她沒帶其他來,隨手在自己的稿子上畫起畫。
旁邊的酒瓶底女孩不小心瞥到了,問她:“你不緊張嗎?”
“緊張什麼?”
“一會兒上台。”女孩拍了拍自己發燙的臉頰,明明她身邊就是同校同學,偏要找遲昭這個陌生人說話,“我好怕自己失誤。”
遲昭哦了一聲。
“真羨慕你。”酒瓶底女孩道,“我來之前我們學校老師囑托了我一大堆,說什麼全靠我了之類的話,害得我壓力好大。”
遲昭畫歪了,用橡皮擦去,又補完剩下的。
“是你的話,就算發揮失常也沒關係吧?”酒瓶底女孩完全不嫌棄遲昭沒回應,仍自顧自說著,“我就不可以了……你這畫的是什麼?”
後半句的語調轉為了驚悚。
遲昭原本想畫葉司予打籃球的樣子,奈何她沒這個技術,畫出來的人物身形扭曲,除了能看出是在投籃,一概抽象。
“流川楓。”遲昭隨口胡謅一句。
酒瓶底女孩嘴角抽了抽,很不給麵子:“一點都不像。”
就在這時外圈有人喊:“哪個是二十五中的遲昭?”
遲昭舉了舉手。
“你們老師找你。”
遲昭沿著座位出去,看到許柔柔老師站在禮堂門外。儘管是周末,她仍穿著工裝,精乾利落,一點不拖遝。
沒想到她真來了。
許柔柔是個負責的人,學校並沒有要求老師必須陪同到場,但她還是來了。
“家裡有些事來晚了。”許柔柔老師道,“你排第幾個?”
“十三。”
“那還早著呢。”許柔柔老師看了看台上,又看了看遲昭,“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遲昭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裝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
“我就怕你掉鏈子。”許柔柔將手上的袋子打開,從裡麵取出一套西裝製服,還是熨燙過的,裁剪也貼合,“你去找個地方換上,尺碼可能大一點……不過應該大不了太多。”
許老師真的是太儘職了。
其實遲昭自己都沒很當回事。
她拿著衣服去了隔壁少年宮的更衣室換上,白襯衫,淺灰色西裝外套配裙子。遲昭的腿非常漂亮,又長又直,隻不過平時穿著寬大的藍白校褲掩蓋住了,這時顯露出來,襯得她視覺上更加高挑了。
她換好出來。遲昭身形偏瘦,衣服穿在她身上確實大了一些,但在可接受範圍。許柔柔老師挺滿意的,準備執行下一項:“我再給你畫個淡妝,顯得精神點。”
說罷許老師將自己包包裡的東西翻出。她本人素麵朝天,沒想到裝備還挺齊全。
遲昭有點不情願。
在她的記憶裡,學校老師給化妝通常都愛用藍色眼影大紅色曬紅假睫毛一類誇張到沒邊的東西,仿佛越濃烈就畫的越好,實際效果卻和中了毒的猴子屁股一樣。遲昭小學畢業禮的照片可以作為最佳佐證。
許老師不顧她的反對:“沒事,我畫淡一點。”
她強按著遲昭坐下,動作很快地替她上妝。小姑娘年紀小,皮膚水嫩,一點不掛粉,許老師直接省略幾個步驟,隻是簡單修飾了邊邊角角。
畫好後,許老師將一麵小鏡子遞給她。遲昭心裡沒什麼底,幾乎是抱著絕望的心態看過去——
出乎意料。
還挺好看的。
遲昭有點吃驚。
許老師和那年頭眼線往死裡畫的主流手法不同,她的畫法更偏向於後幾年的審美。遲昭五官底子好,由她這麼一打扮,顏值瞬間飆升。
遲昭覺得許柔柔老師憑著自己的化妝手藝混,怎麼著也比當老師強。
“沒騙你吧?”許老師收好自己的東西,看了看手表,“你回去吧,我一會兒在後排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休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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