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致遠打了他一拳頭,給自己妹子出了氣,心裡舒服了點兒,就從自己辦公桌下麵拿出三個檔案袋,然後揪著簡楚拖到了平房上麵。
“你要的所有資料都在這上麵了,不是我沒有及時把孩子們救出來,而是因為這涉及到你們簡家平反的事兒,要不然孩子我早就弄回來了。”
原來,寧致遠受曾尛委托,一直派人盯著林家,那天晚上,一路跟蹤林家的人到醫院,但為了不打草驚蛇,也想來個人贓俱獲,所以當時眼睜睜的在背後看著,而沒有及時出手把孩子救下來。
後來孩子被帶到了郊區的一個農莊裡,就在他們想要抓人的時候,寧爸爸派人來通知他,不能打草驚蛇。
“你一直在調查林家,且也搜集到了相關證據是不是?隻是一直以來之所以未曾遲遲動手,是因為林家那個老狐狸還與香市那邊有往來,而你們此次正是去香市執行任務,我爸他怕毀了你們的任務,再帶累的你辛辛苦苦搜集下來的證據被消滅,所以才不得不隱忍下來,眼睜睜的看著小小一天天消瘦下來,而什麼也不能做。”
“兩個孩子已經被他們送出去,一個往東一個往西,都是偏遠的山溝溝,目前都在我們的掌控之內,隻等你回來,看看這件事怎麼解決了。”
簡楚聽完之後,微微鬆了口氣,然後紅著眼,感激的看了寧致遠一眼。
“謝謝你兄弟,要不是你,我就算是死了,也沒臉去見他們娘仨。”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也早就想這麼做了,之所以未曾動手,隻是等待一個時機獲得最大的利益,但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把魔爪伸到我的逆鱗身上去,這樣,麻煩你的人先一步把我的兩個孩子保下來,最多隻用一周,林家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簡楚走了,拿走了寧致遠整理的檔案,也拿走了自己所在辦公室的一些重要材料,他先去了公安局,然後又去了反貪局,最後還去了國安局,當晚,他沒有回家,連續三天,7012的六個男人,都拿著各種材料奔波在這幾個地方。
四天之後,當逮捕令下來的那一刻,簡楚的目光一瞬變得陰沉。
早在香市的時候,林丹就以走私犯情婦的名義被逮捕歸案,林家利用職務之便洗錢,在香市開的銀行賬戶,買地買房等一係列貪汙受賄所犯下的罪名,被一一查清楚,但因為兩岸之間消息封閉,所以暫時未曾傳到內地。
簡楚這一回來,拿出他搜集多年的證據,以及當年林家這個老狐狸是怎麼出賣自己的戰友,怎麼踩著戰友的血和骨頭往上爬的齷齪劣跡一一呈報上去,林建設根本就沒有反應的機會,就被逮捕歸案了。
林峰想逃,都已經買好了飛機票,結果在飛機上,被抓了回來。
至於他的老婆孩子,雖然已經出國去了國外,但已經聯係大使館那邊進行全力通緝。
林丹的母親,也因為瀆職、貪汙、受賄等多項罪名,被革職查辦。
林家的親戚,一個也沒能逃脫掉,當年他們怎麼借林家的勢,今天他們就要怎麼為自己當初的舉動而付出代價。
孩子在10月10號,回到了簡楚的懷抱,看著他們瘦弱不堪,呼吸微弱的樣子,他的心都要碎了。
送到醫院進行檢查,發現不僅黃疸高,還有嚴重的營養不良,饑一頓飽一頓使得他們的身體非常虛弱,換言之,倘若再在外麵漂泊半個月,可能孩子的命就沒了。
曾尛得知孩子回來後,激動的好幾天睡不著覺,他們睡覺她看著,他們吃奶的時候,她就把他們緊緊的抱在懷裡,好在小家夥們能吃,沒有抗拒她,她之所以能堅持到現在,就是為了孩子們有一口奶吃,看著兩個小家夥像小豬一樣依偎在自己懷裡,曾尛的眼睛紅了酸,酸了紅,那又哭又笑的模樣,讓簡楚的內心承受著巨大的煎熬和自責。
而且自打孩子們回來之後,簡楚就悲哀的發現,自己媳婦沒怎麼搭理過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孩子們的吃喝拉撒睡,他知道,這是她失去安全感之後,唯一能讓自己心安的做法。
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曾尛和孩子們回到了家,為了孩子們吃的好,喝的好,曾尛不惜從空間拿出來電熱水壺,每天用靈泉水給他們喝,因為她發現平時奶多的不像話,可是孩子們一回來,卻又感覺不怎麼夠吃了。
幸好她按照孩子們離開的日期,積攢下來的奶也在這個時候得到了用處,奶熱了之後,放溫,再用奶瓶喂給他們吃。
一天能喝一袋加餐,奶粉就斷了,沒怎麼喂過,而她自己,為了孩子們夠吃,也開始不計後果的多喝湯湯水水,萬幸的是她不是易胖體質,而且倆孩子消耗的也快,她消化快了,又注重自身的一個鍛煉,肉倒也沒有長多少,因為她月子裡一個月就瘦到一百斤左右,這麼瘦,多吃點,也看不太出來。
其實不隻是曾尛全心全意的在為孩子們忙活,包括楚芸、吳嬸兒還有孩子的兩個姨姨,都受到了不小的刺激,每天不來看一眼,抱一會兒,就覺得心裡麵少點啥。
簡楚在家多半是不受歡迎的,就算孩子找回來了,簡爺爺和簡爸爸也在簡楚的努力下,得到了平反,甚至連林家也相繼受到他們該有的懲罰,可是林丹逃跑的事實,卻成了曾尛腦子裡揮之不去的陰影。
所以看到簡楚,她就想到林丹的所作所為,對他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看。
簡楚在媳婦那兒沒得到好臉,在他親媽這兒,也是全程黑臉帶嫌棄的,家裡家外唯一給她好臉色看的,隻有客客氣氣的吳嬸兒和倆小姨子了。
簡楚心裡也憋屈啊,甚至還跟他們說簡爸爸簡爺爺快要回來的好消息,可因為這半年大家都失去太多的安全感,愣是沒人打他的擺。
等簡楚找到寧致遠喝酒委屈的控訴時,卻得到了寧致遠回複的一句話:“你活該!”
“等你啥時候有機會受受我妹子月子裡吃的苦,流的淚,每天從天亮坐到天黑,又從天黑盼到天亮,每天從房間挪到門口,望穿秋水的隻判能帶來點好消息,”
“行了你彆說了,我知道了,我保證以後好好對他們娘仨,”
簡楚甩了自己倆巴掌,寧致遠冷哼一聲:“喂,作為兄弟,我還是想勸你一句,乾刑警已經很危險了,你居然還去乾特工,能不能辭了?哪怕保留一個也行,給孩子們,給你媳婦,也給你自己留個盼頭行嗎?”
簡楚聽完,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你說的容易,你以為我爺爺我爸爸為什麼能這麼快的被平反?除了當年的確是受林家誣陷之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立功了,這麼多年我為什麼這麼努力?就是判他們對我親人好一點,啊,現在我的目的達到了,就要卸磨殺驢嗎?我做不到,而且,目前的形勢,也不允許我說辭職就辭職,我知道她怨我,雖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明白,但是我沒辦法,身不由己。”
最後四個字,簡楚說的格外心酸,看的寧致遠一陣心疼,“好兄弟,難為你了,為大家舍小家,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