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噯噯,你們彆堵在這兒啊,讓讓,麻煩讓讓。”
後麵的人在催促著他們,曾尛趕緊對穿著軍裝的男人道:“剛才謝謝你啊!”
“沒,沒事兒,舉手之勞罷了。”
他身材高大挺拔,有著軍人一般特有的氣質,長相頗為帥氣,看著這身軍裝,她就好像看到了這世界上最可愛的人一般,隻是介於已婚婦女的身份,隻是客氣的朝他點了點頭。
曾尛找到自己的座位,正好靠著窗,沒承想,剛坐下,軍裝男居然坐到了她的旁邊?
還真是有緣!
曾尛朝他笑笑,就自顧自的拿出來一本醫書看了,沒辦法,看到軍裝會讓她想起她的男人,眼熱,需要掩飾,也需要轉移注意力。
他們這一排一共三個人,她,軍人,以及那位帶著眼睛的西裝男,他們倆好像認識,坐下的時候還聽到他們說了兩句話。
“你是醫生?”曾尛手裡拿著的是關於心腦血管方麵的醫書,聽到這位聲音極好聽的男人這麼問,淡淡的點了個頭:“法醫。”
男人聽到這兩個字,眼底溢出一抹笑意,但是麵上卻沒有顯露什麼,反倒是他旁邊的人聽到她的話,詫異的朝她探了探身子:“天啊,長得這麼漂亮,居然是一位法醫?”
曾尛臉一沉,不客氣的回懟:“法醫和長得漂亮不漂亮有關係?”
眼鏡男一愣,訕訕的笑了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覺得吧,漂亮姑娘一般都不會選擇這個專業的,畢竟,”
“行了,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對不起,我朋友沒有惡意,他隻是有些好奇,咱們仨應該算是同行,他是京城三院腦外科的主任醫師丁源,我是一名軍醫,叫,”
還沒等軍醫把話說完,眼鏡男就趕緊伸出了手:“你好,我叫丁源,很高興認識你,你是探親還是?”
曾尛伸手輕輕的和他們握了握,然後道:“我回家探親,現在回京過年。”
出於禮貌,她隨口問了句,“你們呢?也是探親?”
“不是,這人剛出院,我們正好在z市轉機,也是準備回家呢!”
曾尛詫異的回頭看著軍醫男:“你受傷了?”
軍醫男朝她頷首:“是,一年了吧,被炸彈炸成植物人昏迷了半年,複原了半年,才剛出院。”
炸彈?一年?
不知怎麼的,曾尛又想到了一年前的那場戰鬥,“你,你也參加了xx反恐行動?”
軍醫男還沒說什麼,丁源可開始在旁邊咋呼了:“神了,這你都知道?你確定你不是軍醫?”
曾尛抿了抿唇,臉色逐漸黯淡下來:“那場戰鬥,帶走了我的丈夫,還有四個哥哥,一個弟弟。”
輕飄飄的一句話吐出來,周圍一下就安靜了下來,曾尛深吸一口氣,漸漸的往後一躺。
“一年了,他們應該都投胎轉世了吧?”
丁源哆嗦著唇,幾次試圖說話,都說不出來,末了才艱難的吐出三個字:“請節哀。”
曾尛用指腹輕輕的抹去眼角的淚水,強裝堅強的朝丁源笑笑。
“沒事兒,一年了,我也該試著忘記了。”
“你說的那六個人,是不是姓劉、池、簡、薑、何、黎?”
曾尛驀地瞪大眼睛,通紅的眼睛裡溢滿了緊張和激動:“你,你知道他們?”
軍醫閉了閉眼,稍稍往後靠了一下,眼前似乎浮現了犧牲前的畫麵。
“他們六個人都是很優秀的特戰隊員,犧牲時,我就在附近,我之所以受傷,也是受炸彈的波及,他們用六個人的犧牲換來了整個組織的勝利,他們是英雄,你好,認識一下,我叫淩霄!”
淩霄?
曾尛眨眨眼,這個名字好像在哪兒聽到過。
低頭沉吟片刻後,猛地抬起頭,“我想起來了,你是喬主任的兒子對不對?當時你醒來的時候,我就在喬主任的辦公室,我的倆孩子都是喬主任幫忙接生的,說起來,還真是緣分。”
“你,你生孩子了?”淩霄訝異的上下打量她一眼。
曾尛被這個動作驚到了,下意識的抱緊自己:“往哪兒看呢,我是生孩子了,咋滴?不行?”
“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看起來不像是剛生過孩子。”
“我的倆孩子是遺腹子,他爸爸犧牲後,我才知道我懷孕了。”
“又是倆?”
淩霄驚呼,曾尛卻聽著皺眉:“你怎麼知道是我第一胎生的也是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