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雲蘿家世樣貌都是最頂尖的,天生就該嫁進天家做皇子妃。將來做一地藩王妃,也是一輩子的尊榮富貴。”
“妹妹在宮中做貴妃,大皇子又最得寵,喬皇後早將妹妹和我們孟家看做眼中釘肉中刺。二皇子妃的位置,除非喬皇後主動張口,不然想都彆想。”
“四皇子的親事,太後早就有意趙家的女兒。我們也爭不過。”
“到最後,也就隻有三皇子了。”
廣平侯夫人抿了抿嘴角,半晌,才歎了口氣:“也罷!事已至此,這門親事不認也不行。三皇子樣樣都好,隻是蘇昭容實在不堪一提。”
“還有五皇子,平庸蠢鈍,處處依賴三皇子。以後雲蘿嫁給了三皇子,既要應付蘇昭容,又得照顧五皇子。”
說完,又歎了口氣。
廣平侯不以為意:“兄弟兩個相互照拂,才是好事。同胞手足兄弟,彆人想要還沒有。你倒嫌棄起來了。”
所以說,男人想的,和女人所想的永遠不同。
廣平侯夫人在為女兒日後的辛苦憂慮不已。
廣平侯完全體會不到,一張口就是手足情深那一套。對女子來說,小叔小姑或妯娌什麼的,都代表著無儘的麻煩,越少越好。
廣平侯夫人懶得再和他廢話,扔下一句“我去看看雲蘿”,轉身就走。
廣平侯下意識地伸手拉住廣平侯夫人:“正說著話呢,你這是要去哪兒?”
“鬆手!”老夫老妻了,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廣平侯夫人自幾年前開始就不和廣平侯同房,平日碰一下手都不樂意。
廣平侯被氣樂了,硬是拖著老妻的手不肯放:“怎麼?現在隻顧著身邊那幾個俏麗的小丫鬟,自家夫婿都不樂意多看一眼了?”
廣平侯夫人冷笑著回敬:“你要是嫌書房裡的小廝不夠俊俏,我再打發人去買十個八個來。想什麼樣的俊俏兒郎都有。”
廣平侯:“……”
沒等廣平侯吭聲,廣平侯夫人已經抽回手,優雅離去。
廣平侯瞪著妻子的背影,瞪著瞪著,也覺得沒趣,忍不住長歎了一聲。
年少時也曾是恩愛夫妻,不知從何時開始,漸漸離心,走到了貌合神離的地步。
夫妻兩個有兩子一女,兩個兒子早就娶妻。如今孫子孫女都有了。夫妻兩個維持些體麵,私下裡如何,也不重要了。
廣平侯夫人沒那麼多唏噓。
這麼些年,她的柔情蜜意早被消磨光了,沒空陪廣平侯唏噓長歎。
廣平侯夫人去了孟雲蘿的閨房。
孟雲蘿的表情有些奇怪,似歡喜,又似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