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門口的宮女正要上前行禮,卻被永嘉帝臉上的怒氣嚇得不敢動彈。永嘉帝看也沒看噤若寒蟬的宮人,邁步進了屋子裡。
趙太後坐在鳳椅上,樂嗬嗬地和秦妃說話。四皇子坐在趙太後另一側,俊秀的臉上也滿是笑意。
祖孫三代坐在一處,有說有笑,那氣氛彆提多和諧多愉快了。
四皇子眼尖,第一個瞥到了永嘉帝的身影,忙笑著起身:“父皇……”
話一出口,已察覺出不妙。
永嘉帝的臉色沉得像鍋底,眼中是不容錯辨的怒火:“李顯,你今日心情不錯啊!”
父皇直呼全名,隻意味著一件事。
應對不好,就要挨家法了。
四皇子反射性地低頭認錯:“請父皇息怒。”
秦妃也笑不出來了,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來:“皇上……”
永嘉帝冷笑一聲,火焰又噴向了秦妃:“朕看你心情也很好,這是為何啊!”
秦妃被永嘉帝的怒目一掃,心裡陡然一涼,忙低頭請罪:“臣妾不知做錯了什麼,令皇上如此惱怒。懇請皇上示下,臣妾一定改。”
永嘉帝冷冷道:“你日日來壽寧宮,伺候母後,哄母後開心。朕賞你還來不及,不必驚惶。”
這是在指責秦妃花言巧語蒙騙趙太後。
永嘉帝一腔怒氣不能衝著親娘,可不就衝著秦妃母子去了?
秦妃哪裡還站得住,直接跪下了。四皇子也跟著一同跪下。
原本樂嗬嗬的趙太後,一見這陣仗,也惱了,用力一拍桌子:“事情是哀家做的,送聘禮之事,從頭至尾都是哀家一個人的主意。秦妃和四皇子之前根本不知情。”
“皇上要發脾氣,就衝哀家來。”
遇到胡攪蠻纏的老娘,便是天子,也是要頭痛的。
永嘉帝擰著眉頭,看向趙太後:“母後怎麼忽然想出這個餿主意來?”
趙太後也惱了,站起身來:“什麼餿主意!這也是兒子和親娘說的話!我之前問過喬氏聘禮之事,喬氏一張口就說什麼嫡出庶出。我知道,她是喬家嫡女,打心眼裡不大瞧得上我這個庶女出身的婆婆。”
“做祖母的,動用私房為孫子出些聘禮算什麼錯?你倒是說來給我聽聽!”
永嘉帝眉頭擰得更緊:“母後就是要添聘禮,也該告訴皇後一聲。這樣分著兩撥去,不是明擺著告訴眾人兩宮不和嗎?”
趙太後哼了一聲:“不和就不和,誰還敢進宮來說三道四!”
永嘉帝頭更痛了:“那母後為何不添三份,讓皇孫們都念母後的好?”
趙太後頭昂的更高了:“我是做祖母的,又不是做孫子。我想給誰就給誰,我也不稀罕他們都念我的好!我就是不好,他們還敢忤逆不孝不成。”
永嘉帝:“……”
和蠻橫霸道的趙太後講理是徹底講不通了!
永嘉帝一怒之下,目光掃向秦妃母子:“這餿主意,定是秦妃慫恿母後想出來的。敢挑唆太後皇後不和,朕饒不了你。”
“立刻滾回你的寢宮,沒朕的允許,不準出寢宮。”
秦妃幾乎要哭昏過去。
四皇子想為親娘求情,永嘉帝又怒道:“李顯,你也給朕滾出壽寧宮,回宮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