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皇後不肯出聲。
永嘉帝隻得張口:“母後,秦氏還在禁足……”
趙太後用手捂著胸口,誒喲誒喲地叫喚。
永嘉帝深深呼出一口氣:“罷了,朕這就令人宣秦妃過來。”
劉公公麻溜地退了出去,過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劉公公回轉複命。秦妃也隨著劉公公來了。
秦妃一進寢宮,就先跪下請罪。
被禁足一個多月,秦妃清瘦了許多,未施脂粉,膚色暗淡,看著蒼老了不少。
永嘉帝目光掠過憔悴消瘦的秦妃,心稍稍軟了一軟,淡淡道:“太後鳳體不適,你好生伺候太後。等太後病愈了,朕記你一功。”
秦妃格外溫順恭謹:“臣妾伺候太後娘娘是應該的,不敢當皇上誇讚。”
喬皇後瞥了秦妃一眼,淡淡說道:“從今日起,你每日來壽寧宮。”
秦妃低頭謝恩:“多謝皇後娘娘恩典。”
趙太後咳嗽一聲:“有秦氏陪著哀家,皇上皇後自去忙吧!”
待永嘉帝和喬皇後離去,趙太後立刻道:“秦氏,彆跪著了,到哀家這兒來。”
秦妃應了一聲,起身走到鳳榻邊坐下。趙太後見秦氏憔悴成這般模樣,彆提多心疼了:“這才一個多月,你怎麼就瘦成這樣了!”
秦妃紅了眼眶,哽咽道:“臣妾言行不慎,惹惱了皇上,被罰是應該的。連累得太後娘娘心中一直惦記臣妾,如今還病倒在榻。臣妾心中真是慚愧。”
趙太後裝病也是拿捏兒子兒媳的老戲碼了,不足為奇。
趙太後衝秦妃眨眨眼,小聲說道:“哀家躺幾日就好了,你彆擔心。”
秦妃小算盤再多,也被趙太後感動得淚盈於睫,握住趙太後的手哭了一場。
趙太後低聲道:“瞧你這點出息,哭什麼哭。有哀家在,這後宮裡總有你一席之地。哀家故意鬨騰一場,瞧瞧,還不是讓你出來了。”
秦妃一驚,用袖子擦了眼淚。低聲問道:“姨母到底做什麼了?”
趙太後洋洋自得地笑了一笑,將自己賞賜宮人的事說了出來:“……哀家早就想過了。二郎肯收下宮人,就給他們夫妻添添堵。要是不肯收,硬是送宮人回來,總得給哀家一個交代。”
“皇上親自來和哀家說情,哀家已經應了皇上,以後不尋陸氏的麻煩就是。這不就放你出來了。可惜,哀家怎麼說,皇上都隻肯恢複你的妃位。賢妃之位,就是不肯。”
趙太後不是什麼有政治智慧或是精明厲害之人,不過,她自有自己的一套辦法能達成目的。
秦妃又感動地哭了起來:“姨母對我這麼好,我便是當牛做馬,也沒法子報答姨母。”
趙太後對喬皇後有多刻薄,對秦妃就有多慈愛。
她伸手拍了拍秦妃的手背:“這說叫什麼話。你自幼喪母,是哀家照看著長大的。在哀家心裡,除了皇上,也就是你最親了。哀家不向著你向著誰。”
趙太後對秦妃,比對侄兒濮陽侯還要親厚。
畢竟,論血緣,濮陽侯死去的親爹是嫡出,秦妃的親娘,才是趙太後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秦妃紅著眼眶說道:“位分高些低些,我不在乎。隻要能常伴在姨母身邊就行了。”心裡卻暗暗鬆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