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皇後又道:“派人去陸府,多送些安胎的補品。再讓人送信去公主府,讓慧安公主得了空閒進宮來。”
慧安公主同樣震驚於陸明玉被刺一事,今日一大早就去了陸府。
在確定陸明玉沒有大礙之後,慧安公主才稍稍放了心,正午之後回了公主府。然後,正好遇上椒房殿裡來傳信的宮女。
離喬皇後傳口諭隻半個多時辰的功夫,慧安公主就進了宮。
母女兩人俱是滿麵憂色心事重重,見了麵誰也沒心情閒話,一張嘴問的都是最關心的事。
“陸氏身體如何?”
“宮中沒出事吧!”
慧安公主搶著答道:“陸氏胎相還算穩妥,喝了安胎藥,在床榻上養著,沒有大礙。母後不必憂心牽掛了。”
喬皇後一顆心放了下來,低聲將宮中異樣動靜道來:“……這一樁樁一件件,都透著反常。本宮思來想去,也窺不透你父皇的心思。”
事實上,喬皇後從來都不了解自己的丈夫。
或許是因為永嘉帝在她麵前也端著,雖是夫妻,兩顆心卻離得遠。
慧安公主也不怎麼了解親爹。她自小長於內宅,見親爹的次數也不算太多。等她日漸長大,永嘉帝又開始領兵打地盤。
這幾年,慧安公主成親住進公主府,進宮請安十回也遇不上永嘉帝一回。
“母後都窺不透,我就更不清楚了。”慧安公主嘀咕幾句:“我每次來給母後請安,也見不到父皇。”
喬皇後胸口中了一箭,又不能和女兒計較,抽了抽嘴角,乾脆利落地轉移話題:“對了,阿景去了刑部,也不知刑部的案子審得如何了。”
慧安公主也十分關心此事,想了想說道:“我們都不方便,不如讓駙馬去刑部瞧瞧。”
這樣也好。
喬皇後神色一鬆:“駙馬性情沉穩,行事可靠,口風又緊,讓他去正合適。”
慧安公主叫來貼身宮女,低聲吩咐幾句。宮女低聲應下,去找人去給吳駙馬送信不提。
喬皇後想了想,低聲對慧安公主說道:“你和駙馬成親四年多,一直沒有身孕。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如,找個貼身宮女開了臉伺候駙馬。生了兒子,你抱過來養在膝下。”
以前一提此事,慧安公主就要翻臉動怒。
這一回,慧安公主竟沒生氣,怔忪了片刻說道:“等到年底吧!”
如果年底前沒有動靜,再挑人也不遲。
女兒霸道任性刁蠻,時常令喬皇後頭痛。忽然間懂事了,喬皇後又心疼不已。握著慧安公主的手安慰了許久。
……
傍晚,吳駙馬進宮來了,正要拱手行禮。
慧安公主心中憂急,略有些不耐地說道:“都什麼時候了,講究這些虛禮做什麼。快些說說,二弟怎麼樣?刑部那邊有沒有審出有用的消息?”
喬皇後嗔怪地看了慧安公主一眼:“瞧瞧你這脾氣。”
慧安公主撇撇嘴,不吭聲了。
吳駙馬好脾氣地笑了笑:“我去了刑部一趟。殿下一直待在刑部,刑部審案不敢懈怠,下足了功夫。和趙三來往密切的趙家管事,也被提去刑部問話。暫時還沒招認,估計熬不過明天就會交代了。”
就在此時,一個宮女神色惶惶地進來了:“皇後娘娘,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