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妃一邊哭著,一邊用力扇了李昌一記耳光:“你還有臉問!誰知道你被什麼迷了心竅,做出那等混賬事情來!”
這一巴掌,用足了力氣,在李昌的臉上留下了鮮亮的五指印。
李昌都快瘋了:“你怎麼打我!我到底做什麼了!我天天在上書房裡讀書,連宮中都沒出半步。前兩日和兄長還有說有笑,怎麼忽然就成了十惡不赦的罪人了!”
蘇妃差點衝口而出,幸好及時清醒過來。
她用袖子擦了眼淚,恨恨吐出幾句:“你彆問了。總之,從今日起,你就在寢宮裡待著。等你兄長離京了,再出寢宮。”
免得李昊一個控製不住,再對他動手。
也免得陸明玉翻起舊恨,動手殺了他。
李昌還要追問,蘇妃已經起身走了。留下李昌在原地跳腳,這種“彆人都知情隻有我被蒙在鼓裡”的感覺,實在太糟糕太可恨了。
……
李昌蠢鈍又憊懶,以前也有過借著生病不肯讀書的先例。喬皇後知道後,指派了一個太醫去給李昌看診。
太醫戰戰兢兢地來複命:“五皇子殿下偶感風寒,喝些湯藥,靜養一段時日便可。”
喬皇後沒有起疑,隨口應道:“你每日去給五皇子請脈。”
太醫恭聲應下,退出椒房殿的時候,用衣袖擦了擦額上的冷汗。
身為太醫,要想在宮中平平安安地當差,就得學會裝聾作啞。
譬如今日,他去給五皇子診脈,看到五皇子一身可怖的青於傷痕,根本不敢問是怎麼回事。五皇子陰沉著臉囑咐他怎麼複命,他照做就是。還是彆多嘴為妙。
陸明玉帶著一雙孩子去椒房殿請安,喬皇後隨口說起了李昌生病要靜養一事。
陸明玉口中隨意應了一句:“五弟既是身子不適,就好好養著。等身體好了,再去上書房讀書也不遲。”
心裡卻冷笑連連。
痛揍李昌一頓,這就是李昊對前世妻兒的“良心”了。以她對李昊的了解,可以斷言,李昊絕不會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李昌。因為,他根本狠不下心和李昌真正反目。
算了,這等讓人膈應的事,不想也罷。
陸明玉很快回過神來,抱著一雙孩子逗弄起來。
又過片刻,怡華宮裡的宮女前來稟報:“啟稟皇後娘娘,蘇妃娘娘有些頭暈不適,今日不能來給娘娘請安了。”
這麼巧,母子兩個都病了。
喬皇後下意識地皺了眉頭,淡淡道:“傳本宮口諭,宣太醫去怡華宮,為蘇妃看診開方。”
宮女恭聲領命退下。
喬皇後心裡不太痛快,對陸明玉說道:“蘇妃母子兩個,不知鬨什麼幺蛾子,同一日稱病。”
陸明玉扯了扯嘴角,黑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譏諷:“或許是心病。”
喬皇後也懶得多提這對母子,轉而問陸明玉:“對了,你昨日晚上也說不太舒服,怎麼也好好歇著,召太醫看過了嗎?”
陸明玉神色如常地笑道:“昨晚被涼風吹著,有些頭暈。睡了一夜,今日晨起就好了。便沒大動乾戈地召太醫來。母後不用為兒媳憂心。”
喬皇後仔細打量陸明玉幾眼,然後笑道:“你這氣色比本宮還要好些,本宮確實不必憂心。”
陸明玉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