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看著嬌豔如花的王婕妤,心頭一熱。握著王婕妤的手,也緊了一緊:“朕回來之後,一直忙得很,沒去你的寢宮。你有沒有怪朕?”
王婕妤抬起眼,溫柔地笑道:“臣妾隻盼著皇上龍體康健,政事順遂,怎麼敢怪皇上。”
“孟妃娘娘伺候皇上多年,最得皇上歡心。皇上願去延禧宮,也是常理。臣妾就是太想皇上了,今日厚著臉皮來見上一麵。皇上彆怪臣妾冒失無禮才是。”
永嘉帝目光火熱,心情愉悅,哪裡會怪罪:“朕心裡也在惦記著你們母女兩個。以後得了空閒,來文華殿陪朕說話解悶。”
王婕妤卻道:“臣妾今日來,已逾越了宮中規矩。哪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唐突冒失。明日臣妾就去向皇後娘娘請罪。”
提起皇後娘娘四個字,永嘉帝笑容一頓,文華殿裡的溫度驟然降了幾度。
王婕妤心知肚明是怎麼回事,卻做不知,也不說破,衝永嘉帝盈盈一笑:“皇上,臣妾手笨,學了許久,才學會了做這一道山藥棗泥糕。聽聞皇上愛吃這一道點心,這也是臣妾的一份心意,請皇上嘗一嘗。”
永嘉帝總算憐香惜玉,沒有翻臉攆人,略一點頭。
王婕妤鬆了口氣,伺候永嘉帝坐下,拿起一塊山藥棗泥糕送到永嘉帝嘴邊。
小公主嘴饞了,伸著小胖手搶過來,塞進自己的嘴裡。
王婕妤一驚,唯恐永嘉帝不快。沒曾想,永嘉帝被小公主稚氣可愛的舉動逗得哈哈大笑:“好,朕的小平安果然機靈。”
王婕妤又鬆口氣,伸手輕拍女兒的後背,笑著嗔道:“吃得慢些,可彆噎著了。”
永嘉帝吩咐王婕妤倒一杯清茶來,親自喂小公主喝了兩口。小公主吃了一塊點心,喝了三回水。
王婕妤說些養孩子的趣事,永嘉帝聽得津津有味。
王婕妤頗有分寸,待了一炷香時間,便告退離去。
永嘉帝有些不舍,卻沒說什麼。
到了晚上,劉公公恭敬地問道:“皇上今晚要擺駕何處,請示下。奴才這就去傳口諭。”
永嘉帝有些猶豫。
要抬舉孟妃,壓一壓中宮之勢,隻這幾晚不夠。至少也得像以前那樣,一個月內有二十多晚歇在延禧宮。
隻是,王婕妤今日一露麵,頓時將他心底的熱火勾連了出來……
劉公公最擅揣摩聖心,見永嘉帝遲疑,低聲笑道:“奴才鬥膽進言。皇上自回來之後,一直歇在延禧宮,倒是冷落了旁人。婕妤娘娘今日帶著小公主前來,可見對聖心之企盼。”
永嘉帝深呼一口氣:“罷了,等過段時日再去。今晚繼續擺駕延禧宮。”
劉公公不再多說,躬身領命。
永嘉帝還沒進延禧宮,消息已經傳到了喬皇後的耳中。
彩蘭有些不忿地低語:“皇上就是不去王婕妤的寢宮,也有彆的嬪妃。這麼連著留宿延禧宮,分明是在落皇後娘娘的顏麵。”
喬皇後心如枯井,扯了扯嘴角,眼裡沒有半分笑意:“住嘴!皇上是一朝天子,要做什麼,豈容你一個奴婢多嘴。”
沒等彩蘭跪下請罪,又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
彩蘭謝恩之後,忍不住又道:“不如,明日再讓王婕妤去文華殿……”
“不必了。”喬皇後淡淡道:“本宮能耐得住,且看皇上能忍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