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迅速升溫。
陸明玉臉頰很快紅了,她抓住李景四處遊移的手,呼吸不穩:“先回內室。”
李景眼裡像燃著兩團火焰,聲音低啞:“好。”
然後,打橫抱起陸明玉。
這般旖旎的情景,卻令陸明玉忍俊不禁:“我現在比以前重多了。你可抱得仔細些。”彆摔著碰著肚中的孩子。
李景低低地笑了起來,一語雙關地調笑:“彆擔心。我積蓄了幾個月,有的是力氣。”
腳下果然大步流星,又快又穩。
輕紗幔帳被放了下來,如水紋一般,一波一波地溫柔顫抖。
過了許久,幔帳裡傳出愉悅又暢快地歎息。
“小玉,我真是想死你了。”李景舒展手臂,將陸明玉摟在懷裡,頭靠著頭臉貼著臉。大手落在她的肚子上,溫柔地撫摸。
陸明玉麵頰上的潮紅還未褪,嗔了他一眼:“急成這樣,也不怕人笑話。”
李景毫無愧色:“久彆勝新婚,急切些也是難免,誰會笑我!連皇祖母都知道體恤我,讓我先回來‘安置’。”
陸明玉撲哧一聲笑了,伸手一捏李景的臉皮。
李景趁勢靠過來,和陸明玉好一陣膩歪癡纏。
陸明玉懷著六個月的身孕,偶爾親熱無妨,到底不能太過縱情。鬨了片刻,便也消停下來,敘起了彆情。
“這一回去鄭縣,我見到了許多普通百姓。”李景為陸明玉順一順長發,一邊低聲道:“他們這些年過得太苦了。從前朝到大魏,先是兩年大旱,然後便是年年戰亂打仗。一打仗就要征丁。許多人家,隻剩孤兒寡母或是年邁的老人。正值壯年的男丁,少之又少。”
“今年又逢雪災,鄭縣凍死了許多人。我帶著侍衛,一個村子一個村子地放糧賑災。百姓們拿了糧食,跪在地上磕頭,扶都扶不起來。我看在眼裡,心裡著實不是滋味。”
“這些年,我一直活在錦衣玉食中。最大的痛苦,也不過是被父皇冷待幾日。我從來沒真正領略過什麼是真正的人間疾苦。”
“鄭縣那些貪官汙吏,殺光了也不可惜。”
陸明玉也聽得心驚,伸手輕撫李景沉凝的眉頭:“你憐惜百姓,以後不妨好好當差,儘力讓百姓們都過上好日子。”
李景點點頭,低聲道:“我就是這麼想的。這才是我應該做的事,比起和父皇鬥氣和兄弟們爭鋒,我更願意去做於國朝於百姓有益處的事。”
李景頓了頓,又低聲歎道:“話說回來,如果不能掌實權,隻徒有太子虛名,什麼也做不了。父皇的皇陵還沒修好,父皇這般不待見我,隻怕很快又打發我去修皇陵了。”
大皇子在戶部,李昊在吏部,四皇子進了兵部,五皇子也在工部當差。他這個太子,卻被打發去修皇陵。
若非是鄭縣受災差事緊急,他哪裡有機會出京當差。
陸明玉眉頭微動,抬眼和李景對視:“你此次回來,父皇對你態度如何?”
李景目中閃過一絲自嘲:“對我關懷備至,噓寒問暖,一派慈父模樣。”
正是這樣,才更令他心涼。
父子之間,已經到了戴著麵具演戲的地步。
陸明玉沉默片刻,低低地說道:“是我連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