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玉神清氣爽滿麵春風地回了宮。
回宮第一件事,便是去椒房殿給喬皇後請安。
喬皇後半個月沒見寶貝孫子,稀罕得不行,抱在懷裡又親又哄:“琀哥兒,這麼些日子沒見祖母,有沒有想祖母?”
李琀用小胖臉去蹭祖母的臉,奶聲奶氣地撒嬌:“每天都想。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也想。”
喬皇後被逗得樂開了花。
陸明玉笑著瞥李琀一眼。
這小子,在陸府裡像撒了歡的小野馬,被小舅舅陸軒帶著四處玩,都快玩瘋了。連她這個親娘都被撇在一旁。更彆說喬皇後了。
喬皇後以為陸明玉在瞥自己,咳嗽一聲,笑著說道:“本宮原本想著,讓你陸府好好住些時日。琀哥兒鬨騰得不行,一直哭鬨,哭得撕心裂肺的。本宮隻得讓彩蘭將琀哥兒送去陸府了。”
陸明玉含笑道:“母後允我在陸府住半個月,彆說一個琀哥兒,就是將珝哥兒瑄姐兒都帶回去,我也高興。”
“這半個月,我過得十分輕鬆。琀哥兒在陸府,每日六弟帶著他四處玩,都快樂不思蜀了。每日天一亮就不見人影,到了天黑睡覺才回來。”
陸軒特意告假半個月,帶著琀哥兒瘋玩。一來是真的喜歡小外甥,二來也是心疼她,想讓她好好休息散心。
喬皇後聽出其中的意思,愈發有些不好意思。還待再說什麼,就聽陸明玉笑著說道:“有一件事,我得和母後說一說。”
“前幾日,東平郡王妃病了,五妹回去伺疾。我打發人進宮,請了吳太醫去郡王府,為郡王妃診脈開方。吳太醫精心照顧幾日,郡王妃便痊愈了。”
“昨日,郡王妃備了厚禮,來了一趟陸府,當麵向我道謝。”
這件事,喬皇後當然知道。
陸明玉打發人進宮宣太醫,是喬皇後應允首肯的。
喬皇後看著氣定神閒的陸明玉,一語雙關地笑道:“郡王妃的‘病’治好了,總是一樁好事。想來,日後你五妹想回娘家的時候,郡王妃不會再生病了。”
婆媳對視一笑,沒有再討論此事。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說多了,反而有暗喻彼此的嫌疑,不說也罷。
正說著話,彩蘭輕步來稟報:“啟稟皇後娘娘,楊嬪娘娘身子有些不適,想宣周院使去診脈。特意打發人來椒房殿,請娘娘首肯。”
喬皇後麵色微微一沉。
這個楊嬪,從懷孕之日起,便恃寵而驕。永嘉帝人老多情,對楊嬪幾乎有求必應。楊嬪生了六皇子之後,頗有些變本加厲的架勢。
陸明玉眸光一閃,淡淡道:“周院使平日隻為皇祖母父皇母後診脈,或是來東宮看診。楊嬪這等位分,讓吳太醫瞧瞧也就行了。”
“彩蘭,你去一趟樂華宮,將這番話學一遍給楊嬪聽聽。若是她心裡不服氣,隻管來東宮找我理論。”
彩蘭精神一振,忙應聲而退。
喬皇後素來賢良,行事寬和。這等賢良的名聲,對喬皇後也是一種無形的束縛。喬皇後心裡不痛快,也要維持中宮皇後的體麵,不便輕易發作。
陸明玉就不同了。
反正,她霸道性烈的脾氣人人知曉。過往的“豐功偉績”,對後宮眾妃頗具威懾力。簡而言之,太子妃哼一聲,人人都得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