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要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剛剛的比鬥他後勁不足,麵上氣短,展昭削斷他的劍隻是做一個了結,好讓他輸得不那麼難看。
白玉堂胡攪蠻纏了一通,又道:“除非你再和我赤手空拳戰上一場,但我現下已經有些累了,不如隻拚掌力。”
我瞪圓了眼睛,這人也太無恥了,展昭的手上隻是有些劍繭,白玉堂的手心裡卻是一層的厚實繭子,一看就是除了刀藝,還學過掌法,我當即指出:“以己之長攻人之短,白玉堂,你好不要臉!”
白玉堂嘴角上揚,“照姑娘這麼說,等我年紀再大些,也不可以和比我小的人比武,畢竟我這是以己之長,攻人之短。”說這話的時候,白玉堂瞥了展昭一眼。
他居然還指桑罵槐起來了。
我竟然有點說不過他。
說不過就打。
我身形變幻,一下子躥到他麵前,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子,帶著勁風的拳頭朝他臉上招呼。
我這一下子來得太快,白玉堂瞳孔一縮,已經來不及避開,我如願以償地一拳打在他那張好看的臉上。
我一邊打他,一邊說道:“就照你的說法,我打你也不是恃強淩弱。”
白玉堂大概是這輩子第一次承受正麵傷害,起初十分驚愕,隨即就要動手反抗,被我毫不留情地一手反剪向後,我忽然找到了一點欺負人的惡趣味,裙裳一撩就要朝他背上騎,騎著他打。
展昭叫住了我,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道:“戚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我們取了三寶就回去吧。”
我男人就是心好。
我放開白玉堂,原本還準備踹他一腳,讓他搞出那麼多幺蛾子,但看他一張俊臉漲得通紅,一看便是羞憤至極,這一腳也就暫且給他寄存著。
我跟展昭一起到聚義廳取了包大人的三寶,陰陽鏡放在古今盆裡,遊仙枕放在陰陽鏡上,展昭把盆端起來走。
我忍不住有點想笑。
三寶畢竟是包大人的私人物品,白玉堂盜走三寶,要不要追究全看包大人的心情,包大人又把此事托給展昭,讓他看著辦,現在展昭不想追究了,自然兩下無事。
不知是不是羞憤過頭,白玉堂並沒有追上來。
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想起來還有九千貫的事,但琢磨琢磨,還是決定等白玉堂自己來找我。
從來武者暗傷最難治,因為那是經年累月積在筋骨肌肉裡的傷勢,沒有足夠的武道基礎,就是找了皇宮裡的太醫,除非廢功,否則也找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治療,白玉堂現下隻是倚仗年輕,許多暗傷還不曾集中爆發出來,等他輕功徹底失靈,雙腿沉如灌鉛,走路都不好使的時候,就知道來找我了。
到時候再敲他竹杠不遲。
回到客店,我又被戴上了鐐銬,這一次展昭並沒有平時的磨蹭,很是利落。
我覺得這個時候該撒撒嬌,雖然我從來沒有撒過嬌,但我畢竟見過豬跑。
我晃了晃手上的鐐銬,用肩膀去蹭展昭,小聲地說道:“戴了這麼多天,又重又難受,把我的手腳都磨紅了。”
我說完才想起自己的皮興許比巨闕還硬。
於是我狠了狠心,在展昭半信半疑地捋開我袖子之前用內氣崩爛了手腕和腳踝的一圈皮肉。
袖子捋開,手腕一圈又紅又青,有血絲滲透出來,還腫得老高,看著就非常嚴重。
展昭急忙就要去翻金瘡藥,我看他著急的樣子,心裡有一種異樣的滿足感,直到他一邊替我上藥,一邊說道:“之前看著還好好的,怎麼去一趟陷空島回來就成這樣了……”
我忽然意識到他之前給我戴鐐銬的時候,其實是注意過我的手腕的。
我頓時心虛起來,但除了心虛,看著離我近在咫尺的展昭,我還有一點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