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棠還準備說什麼,那邊西門吹雪就開口了,他的聲音比葉孤城還要冷,他說道:“今晚的決戰還沒有完。”
葉孤城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本該是我的對手。”
西門吹雪說道:“我本就是你的對手。”
葉孤城說道:“但我的手裡已經沒有劍。”
西門吹雪忽而看了我一眼,說道:“戚姑娘,可否答應我一件事?”
我問道:“什麼事?”
西門吹雪說道:“今夜,不要插手,明日,任君處置。”
我看了看高棠,高棠對我點點頭,我立刻會意,說道:“他同意了,你們可以進牢房打。”
西門吹雪挑了一下眉頭。
高棠驚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頓時有點尷尬,惱羞成怒地說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高棠摸了摸鼻子,小心地看了葉孤城一眼,又看了看姿態誠懇的西門吹雪,他低聲對我說道:“牢房關不住他們……”
我擺擺手,說道:“沒事,西門吹雪以誠為道,你今天就是畫地為牢,他也不會跑,至於這位葉城主,除非他想朝廷派兵接管白雲城,讓白雲城給朝廷納稅。”
高棠頓時不說話了,西門吹雪對我點了一下頭,隨即看向葉孤城。
我解開了葉孤城的穴道,有個用劍的大內高手給他遞了一把劍。
有劍在手,葉孤城才是葉孤城。
當世兩大劍客的決戰從奉天殿頂改為南書房外,其餘的觀戰人員連帶陸小鳳一起下了大牢,我沒有去管他們最後誰輸誰贏,反正誰贏了都得坐牢。
高棠拉著我去了乾清宮。
乾清宮是帝王寢殿,高棠之所以睡在南書房,是因為他不習慣睡自家老爹睡過的地方。
隻是說是這麼說,到了地方就沒見他不習慣,宮人一離開,他連暗衛都打發走了,獻寶似的拍了拍床,說道:“看!新的架子床,我之前問過了,我和你說的那叫金絲楠木,我當初一回來就讓人打了這張床,一直想著找個什麼機會送你。”
我冷漠地盯著高小棠看。
高棠有點不太好意思,他的臉頰紅紅的,連鼻尖都滲出了汗珠,偏偏一雙星眸水靈靈地看著人,修長的手指慢慢地抓緊了兩側的被褥。
之前他在抱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發覺了不對勁,但說起來其實也沒有太不對勁,畢竟有的人就是會在殺人之後情緒激蕩,但我沒想到高棠這次不準備像前幾次那樣假裝無事地混過去。
我盯著他的臉看,少年人單純的情動看上去頗有些美感。
我問他,“你已經想好了?”
高棠乾巴巴地說道:“想好了。”
我還是有些不放心,說道:“以後你如果對不起我的話,我真的會殺掉你。”
高棠咬著下唇,頰生紅暈,偏偏雙手乖乖地放在身體兩側,雙腿並攏著坐在床前,有些像是新婚之夜等待著被掀蓋頭的新娘子,乖巧中帶著一絲放蕩的誘惑,從鼻腔裡哼出一個軟軟的音調。
我這話問過了不止一次,倘若日後生變,隻能怪他一個本該後宮三千的皇帝好好地自己想不開。
我不再猶豫,吹燈脫鞋上床。
高棠卻在我伸手過來的時候驚呼一聲,跑過去又把那一燈架的蠟燭給點起來了。
他一邊點,一邊紅著臉頰氣喘,慢慢地說道:“這是我第一次,第一次……我想看著你。”
他這麼說,我一點拒絕的理由都沒有。
我想到屁股上各占半壁江山的五個字,心情忽然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