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說道:“那個柳無眉,她身上有一股奇怪的氣息,我說不上來,也許是毒,也許是……”
楚留香道:“無論如何,我還是要去擁翠山莊一趟。”
我驚奇地說道:“可你不是說這是請君入甕之計嗎?”
楚留香歎道:“可蓉蓉幾人應該是真的落到了他們的手裡,否則他們不會這麼有恃無恐地上門。”
我點點頭,說道:“你還忘了一件事。”
楚留香不解,我敲了敲椅子扶手,說道:“那個李玉函,他既然是擁翠山莊的大公子,我們可以抓他做人質,讓擁翠山莊的人放了你那幾個紅顏知己。”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道:“戚姑娘,這有違江湖道義。”
我瞪了瞪眼睛,問他,“抓你的女人,要挾你上門,這就很講江湖道義了?蘇州擁翠山莊離這裡不算遠,那兩個人也才走,你還有時間想想清楚,看是你的江湖道義重要,還是性命和女人重要。”
楚留香仍舊是無奈,最後還是說道:“就按戚姑娘的意思吧。”
於是他和胡鐵花兩個人追了上去,經過一番打鬥,又把李玉函夫妻兩個給抓了回來。
柳無眉的武功比李玉函要高一點,知道自己打不過楚留香,就盯準了胡鐵花打,大約也有抓了胡鐵花要挾楚留香的意思,但胡鐵花不要臉是不要臉,武功倒是沒給楚留香拖後腿,除了被柳無眉劃了一劍在後背上,隻受了一點皮肉輕傷。
阿珍連忙拿藥,拉著胡鐵花去包紮了。
楚留香問李玉函道:“李兄乃是名門子弟,倘若我楚留香有什麼對不住李兄的地方,隻管朝我來就是,為什麼要和蓉蓉幾個弱女子為難?”
李玉函俊秀的臉龐上浮現出冷意,隻道:“你不敢殺我。”
楚留香苦笑道:“我非但不敢殺你李兄,我甚至連隻雞都沒殺過。”
李玉函道:“你既然不敢殺我,又為什麼要抓我?堂堂香帥難道就隻會抓人威脅,不敢親身涉險去救紅顏知己?”
我本來是坐在那兒喝茶的,聽了這話都忍不住了,一茶盞砸在李玉函的腦門上,“隻準你無恥,不準彆人對你下手,你是天皇老子還是玉帝上仙?”
李玉函的腦門跟他的臉皮一樣硬,隻是被茶盞裡未儘的茶水撲了一身,他麵上露出些冷嘲之色,說道:“那幾位姑娘還在擁翠山莊苦苦等候香帥救美,不想香帥身邊竟又多了一位,隻是脾氣不怎麼好,長相也不如蓉蓉姑娘遠矣。”
我上去就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李玉函仍舊昂著頭,漂亮的眸子裡像是燃著一把火。
我收手回來的時候忽然發覺到了不對勁,看了一眼低著頭不吭聲的柳無眉,李玉函的瞳孔緊縮了一下,隨即又冷笑著說道:“還是說這位姑娘故意在這裡胡攪蠻纏,不肯讓香帥去救幾位姑娘?”
我抄著手看他表演。
李玉函又嘲諷了幾句,說得楚留香額頭青筋都在跳,我這才慢慢地說道:“你們兩個當真是伉儷情深啊。”
李玉函瞪起眼睛,柳無眉也抬起了頭。
我推了一把楚留香,嫌棄地說道:“你腦子又沒壞,怎麼一到女人這裡就犯犟?這位李大公子在這兒罵天罵地,分明是想讓我們有什麼火衝他去,李夫人也很是配合,就你在這兒跟個傻子似的憋火。”
我對著驚慌起來的李玉函咧了一下嘴,說道:“李大公子罵街水準確實不錯,至少我有點生氣了,打你吧,是讓你得償所願,所以還是打她吧,這樣比打你更好,是不是?”
我反手一巴掌抽在柳無眉的臉上,抽得她臉一偏,連帶著力道向後倒了一下,坐倒在地。
李玉函果然比抽了他還要火大,怒吼道:“欺負我夫人算什麼事?你有本事衝我來,所有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跟無眉沒有任何關係!”
看他跳腳,我更高興了。
我又踹了柳無眉一腳,這才說道:“彆當我傻,你這個腦子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事情就算是你做的,也不可能是你想的。”
柳無眉仍舊不吭聲,她低垂著麵龐,看上去又病弱,又惹人憐愛。
至少很惹李玉函憐愛。
李大公子看她被打,心疼得都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