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眼前的祝玉妍換成彆人的話, 我的態度肯定不會這麼好,但這世上總是沒有如果的。
我循循善誘地說道:“實質上這和石之軒沒多大關係, 陰後不妨想想,魔門勢力一直這麼四散下去, 得益的隻會是白道, 我不懂什麼天下大勢,但寇仲那邊倘若可以成事,陰後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任弟子去得罪他們, 現如今白道支持李世民,魔門完全可以支持更加正統的李建成。”
祝玉妍的臉色好看了一點, 但還是說道:“姑娘既然想整合魔門勢力,為何不能是石之軒向我陰癸派投誠?倘若他肯親身過來向我磕頭道歉, 妾身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我摸了摸鼻子。
石之軒連低頭都不肯, 要他磕頭, 還不如要他人頭, 這樣他可能還會給得痛快一點。
祝玉妍顯然也知道這一點,她修長的脖頸微抬, 好看的嘴唇勾起一點,說道:“姑娘連石之軒都勸不服, 又何來的信心能夠勸服妾身?不如安生回去做石之軒的二夫人, 妾身倒是自有重禮奉上。”
我有點想要歎氣, 但一口氣沒歎出來,反而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我聽說陰癸派和慈航靜齋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派出弟子比試, 輸的二十年內不得涉足江湖,陰癸派已經連輸了百年。”
祝玉妍的臉色變得比上一次還要難看,問我,“姑娘來就是為了挑釁妾身的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樣,我是覺得陰癸派既然對慈航靜齋都能守諾,那麼同為魔門,陰後也當接受我的挑戰,並且答應我的條件。”
祝玉妍冷笑道:“姑娘的武功不知比婠婠高出多少,莫非還想以大欺小?”
我誠懇地說道:“我沒有要和婠婠比試的意思,我要挑戰的是陰後本人,這個條件比起靜齋要苛刻許多,所以如果贏的是我,還請陰後答應二十年內陰癸派聽我調遣。”
祝玉妍道:“石之軒的武功比起妾身隻強不弱,姑娘可知為何他不敢打和姑娘一樣的主意?”
我眨了眨眼睛。
祝玉妍道:“我陰癸派長老眾多,他能敗我一人,卻抵不住眾人圍攻,故而從不敢上門,姑娘如果要比,不妨由妾身立條件,擊敗包括妾身在內的所有人,這樣陰癸派上下才肯服姑娘。”
我覺得祝玉妍形容的石之軒有一點猥瑣了。
但我仔細想想,覺得祝玉妍的話也有一點道理,陰癸派畢竟不是被石之軒掌控的補天閣和天蓮宗,祝玉妍一個人服我沒什麼用,如果可以挨個打一頓,這才算了斷後患。
於是我點了點頭。
陰癸派的長老大多時候都在外麵活動,就和婠婠一樣,常年腳不沾地不知道忙啥,我在陰癸派又喝了幾天的茶,才算是等到了人。
除了邊不負之外,其他人我一個不認得。
但這並不妨礙我看出他們沒一個比祝玉妍厲害。
邊不負是祝玉妍的師弟,他是一條雜魚,而祝玉妍約等於1.5個邊不負,出於對美人的憐愛,我不大忍心說祝玉妍也是一條雜魚。
戰鬥結束得非常之快。
我的茶還沒冷。
但這無法讓我驕傲起來,任誰在打敗一群自帶弱點動作緩慢破綻連天的對手後也沒有辦法驕傲的。
祝玉妍一時之間顯得有些接受不過來。
其他人就比她識時務得多,有個叫聞采婷的美人還試探性地湊了過來,一雙媚眼在我身上流連片刻,嬌笑道:“祝姐姐心高氣傲,姑娘總要給人家一點時間。”
她修的是魔功裡最下乘的媚術,和資質有關,我倒是不至於歧視她,隻是確實不大喜歡她身上那副浮躁的媚氣,但看在她的態度很好的份上,我還是對她點了點頭。
聞采婷美目之中閃著異彩,嫵媚地朝我笑道:“從前竟沒聽說魔門還有姑娘這樣的人物,如今陰癸慘敗,不知姑娘下一個目標會是哪家?”
我想了想,說道:“滅情道吧,好找一點。”
聞采婷笑得更加動人了,她道:“妾正好可以替姑娘帶路呀。”
我最後還是沒有要她去帶路。
但由於祝玉妍一時之間沒有辦法接受要和石之軒共事的事實,其他人都不敢來跟我說話,我還是被聞采婷說服了,跟著她去了陰癸派她的住處。
聞采婷住的地方比祝玉妍要精致得多,一路上看過來,伺候的人手也不像祝玉妍那邊一樣清一色全是穿著白衣的女弟子,反而都是各色美男子。
我開始感覺到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