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某某與戰神表妹(4)(2 / 2)

就算是十歲的女人也一樣。

李慎卻不怎麼明白,他笑完,又看向我,說道:“霜兒快要背完四書了吧?這兩天聽王娘子給詩音講解經義,雖然細致,但講得快了一些,我這裡有一套注解本,是父親送給大哥,大哥又轉送給我的,內容比較詳實,也可細細品讀,會有和聽課不同的感悟。”

這個家待不下去了!

儘管我的抗拒寫在了臉上,李慎也還是把一整套的四書五經注解本送給了我,那簡直就不能算個注解本,李慎他爹也不知道是有多大閒心,基本上一句原文配三句注解,有時候十幾句,書的空白地方不夠了還自己裁紙往上粘,四書五經本來就很多了,被他這麼一注解,每本都要厚兩三倍。

看著注解本內頁的“李聞道注”四個端端正正的大字,我覺得我可能這輩子都忘不了李聞道這三個字了。

王二娘子也是第一次接觸到探花親筆注解版經義,幾乎拿起書就放不下了,還就著書給林詩音從頭講解,林詩音本來已經快要解脫的人,突然被拉回戰線,整個人都有些懵,隨即醒過神,用殺人的眼神看向李慎。

李慎假裝沒看到,目不斜視地繼續寫文章,看上去很有君子之風。

我雞賊地把背書的過程放得慢了一些。

然後就被發覺到不對的王二娘子提著耳朵罰站,還說不背完書不放我吃飯。

我很沉默。

這個女人根本不知道她罰的是誰的站!

但我還是拿著書站到了書房後麵。

並且摸著帽子底下日漸圓潤的頭頂,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書房就那麼一點大,罰站的地方就在李慎的書桌後麵一點,王二娘子那邊又拉著屏風給林詩音講解經義。

這世上絕對不會有學生在後麵站著個人的情況下還能好好讀書寫字的,李慎沒過一會兒就悄悄地回過頭來看我。

我也就直直地盯著他。

李慎生了一雙明亮的眸子,不光明亮,還很透澈,像初生嬰兒一樣,以我的眼力,可以看到他眼睛裡倒映出來的我的樣子。

……像個老鼠一樣又瘦又小,戴個帽子,眼睛瞪得圓圓的樣子。

對比一下小少年清俊異常的臉龐,我自己都有點看不下去,移開了和他對視的視線。

李慎卻不知道我的複雜心情,他壓低聲音問道:“你為什麼總戴個帽子?”

我沉默地按了一下頭上的帽子,沒有回答他。

李慎又問道:“渴不渴,要不要喝茶?”

我有些嫌棄地看了看他書桌上唯一的茶杯,搖搖頭,剛準備說點什麼,李慎的手就伸了出來。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他的手剛要落到我的帽子上。

李慎有些驚奇地看著我,不信地又伸了一回手,這下他兩隻手都在我頭頂上空被按住了。

我有點生氣了,說道:“你為什麼要掀我帽子?”

李慎小聲地說道:“我想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樣……”

我更加生氣了,說道:“就是你想的那樣,我要禿了,掀禿子的帽子很好玩嗎?”

李慎大約是沒見過我生氣,頓時有點慌了,連忙說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想看看,我以前也有點禿,娘親給我找了京裡的名醫調理,現在已經快要養好了,你看,黃的是養好之後的頭發,黑的是原來的,已經快要褪乾淨了……”

他抽了一下手,沒有抽回來,於是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冷著臉放開鉗製他的手。

李慎就把他原先禿過的地方指給我看。

我靠近一點,謹慎地扒拉了一下他的頭皮,發覺他的頭發確實有一點奇怪,一小部分是黑的,有點短,細細的,剛到可以梳起來的長度,大部分微微泛著點黃,和我的頭發有些相似,但很是茂盛,隻是和尋常頭發有些不一樣的是,那部分泛黃的頭發有點卷卷的,被發帶係得很緊,從遠了看根本看不出來。

我用亮晶晶的眼神看著他。

李慎看了一眼屏風,發覺王二娘子的聲音沒停,鬆了一口氣,小聲地說道:“所以我想看看你的頭發是什麼樣的,要是跟我以前差不多的話,我之前配的藥方也可以給你用,那位名醫專治這個,真的很好用。”

我終究涉世未深,很輕易地相信了他。

我掀開了帽子。

露出了危險的發際線和日漸稀疏的頭頂毛。

李慎一改先前的同情之色,倒映著我禿頭的好看眼眸裡泛起笑意,漸漸蔓延,隨即,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得仍舊很好看。

我木然地盯著他燦爛的笑臉,準備打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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