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羽看了看他臂膀上的傷,問道:“你是為了救我阿父才受的傷?”樹點點頭,滿臉自責:“我還是手慢了一步,讓阿兄咬傷到了腳。”
“多謝阿叔。”喬羽看向躺在石床上、臉上沒有半點血色的山,眼神冰冷,“我會讓青狼付出代價的。”
樹大概沒想到喬羽會這麼說,詫異地看了她一眼。
他這個侄女,被他阿兄養得有些嬌氣。可現在看這樣子,倒是很能擔得起事的樣子。
他有些欣慰。
阿兄這樣的情況,要是羽擔不起事,隻會哭哭啼啼,這個家就難辦了。
他道:“不用。我告訴你,隻是想讓你防備青狼一家。為阿兄報仇的事,自有阿叔。”
聽到門口傳來孩子跑動的聲音,叔侄倆都閉了嘴。
小泉年紀還小,沉不住氣,這事不宜讓他知道。
此時已是深秋,天氣已經很涼了。山上流下來的小泉水清涼,喬羽把潤濕了獸皮敷在山的額頭上,山的眉頭又舒展了一些。
“阿叔,你也受傷了,回去休息吧。阿父有我跟小泉照看著,你放心。”喬羽道。
樹倒沒堅持,起身道:“也好,一會兒我讓林來替換你。”
樹有三個孩子,最大的是個女兒,比喬羽小兩個月,叫做苗,十四歲。二兒子林十二歲,三兒子魚隻有六歲。除了這三個,他家還夭折過兩個孩子。
也不知是巫的藥確實管用,還是山的身體強悍。第二天早上,山的燒終於退下去了一些,溫度沒那麼嚇人了。如果晚上不再反複,或者發燒的溫度不那麼高,熬過這兩晚,他的命應該就能保住了。
昨晚林雖然來了,小泉也不肯去休息,喬羽卻不放心這兩人,守了一夜,換獸皮和喂水喂藥也忙了一夜,早上樹和他的妻子阿花過來,她才去睡了半天。
睡了一覺醒來,看到阿花遞過來的烤肉和野果,她忍不住問道:“就沒彆的吃食給我阿父嗎?”
部落裡的人以打獵為生。男人們獵回來的肉都是燒烤而食。男人打獵的時候,女人就會結隊去采集野果,作為輔食。
早上睡之前,喬羽吃的就是家裡貯存的烤肉和阿花給她帶的野果。
而山從抬回來就一直喝藥和水,烤肉他是沒辦法吃的。早上去休息之前,喬羽把野果的汁擠在樹葉上,用水稀釋了給他喂了進去。
可山那麼高大的人,光攝入這點東西是遠遠不夠的。他還在跟病魔作戰,不吃東西怎麼行?
阿花搖搖頭,疑惑地問道:“還有什麼彆的可吃?”
喬羽沒有回答。她拿了原主的骨刀,從昨天分到的肉上割下一塊,對阿花道:“阿嬸,我出去一下。”
說著,她出了山洞。
部落位於山穀,依山而居。人們在山體周圍利用天然石洞或人工開鑿,鑿成一個個山洞居住。隻要把山穀入口守住,就能防禦野獸。到了冬天,山穀遮擋了凜冽寒風,相對也暖和一些。
山穀不大,中間四五畝麵積的空地就是大家活動的公共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