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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絮發覺自己那點小心思一覽無餘了,索□□了個底,總不至於為了粉絲對程雙意的幾聲抗議,大冬天的讓她們自己真掉入水裡。

……

程雙意上了小船,一直往錢絮身上的方向時不時看著,隻不過顧及安全的工作人員這麼多,她想那個女人掉入水底以後,之多也就吃點苦頭,沒啥大不了的,她反而讓自己一家扮演著善良的角色,這不,已經提早讓兒子拿著一身橙色的救生衣了。

但錢絮和她的隊友安然不動,破壞的小船沒有發生任何的故障,好像在瞬間徹底被修複如初。

她不信,錢絮還能這麼容易地轉為為安。

可就是這麼頻繁地張望著,甚至於到最後她親自起了身,導致了她自己這條小船上重心不穩,直接翻了一麵。

沈棲年總算明白她的媽媽苦口婆心讓他留著這救生衣的原因了。

水不算深。

可程雙意又摔了個前仰後合,鼻腔裡全都是水,上岸後不可置信地看著好心救她的工作人員,“你們安排的這什麼遊戲啊?”

“是不是要害死我才能如願啊?”

她作為一個母親,完全沒有發覺自己兩個被帶走正在換衣服的小孩。

沈棲月這會兒總算清醒過來:“我覺得,我們不管怎麼努力,媽媽可能都不會愛我們,以前是我自作多情……”

“你能不能彆說這種話?”

沈棲年被妹妹支配了將近半年,他已經過上了他們替他選擇的且無法回頭的生活,他完全不明白沈棲月的想一出是一出,口口聲聲質問自己的妹妹道,“難道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回到錢絮的身邊嗎?”

兩個孩子並沒有談妥,沈棲年自認為自己比妹妹更加成熟,認為他們做出了選擇,沒有理由回頭。

經濟學人有個爸爸經常看見的詞語,叫做“沉沒成本”。

他的妹妹聽不進彆人的話,主見大得很,不依不饒道:“可我想回去——”

回到過去,不管怎麼樣,錢絮不會棄他們於不顧,也不可能對他們兩個濕透了的孩子不聞不問。

既然想要回去 ,沈棲月裝可憐裝到了極致。

她拿著自己即將要換上的衣服,渾身濕透的她小跑到錢絮身邊去,“你可不可以給我換身衣服?”

比起以前的使喚,這一次沈棲月說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更像是小心翼翼的請求。

但她並沒有引起錢絮的尷尬,程雙意頂著烏青的黑眼圈已經走到她親生女兒的身邊,“這麼點事,也需要外人替你代勞嗎?”

她心急如焚:“我來幫你,快過來!”

之所以沒有正麵錢絮這個人,是因為在落水這件事上她理虧,明明她在彆的船上做的手腳,不知道怎麼會輪到自己遭殃。

拋開這件事不說,她心底又滿是嫌棄,沈棲月找誰不好,偏偏又要去找錢絮?

這裡滿屋子都是人,其他工作人員也沒有袖手旁觀的意思,可自己的女兒卻要忤逆她的意思,親自去找錢絮。

那之後看見這一片段的觀眾該怎麼辦,難不成,他們憑借著小孩的選擇斷定了她這個人親媽的無用?而程雙意不會忘記,造成這一切局麵的,竟然不是彆人,而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裡推,又是在做什麼?

可回過頭,錢絮已經在其他嘉賓談笑風生了,不見得有半分被打擾時的陰霾,她理智得完全像個她口中的“外人”;而自己卻在無謂的小事上不斷消磨。

程雙意開始厭倦這兩個小孩了。

無論明顯與否,她還得適時扮演這合格的角色,以免遭致網友們群情激憤的謾罵。

兩天的綜藝終於告一段落,所有人都在戀戀不舍,相互交換著自己和孩子們的聯係方式,而程雙意麵色憔悴,如同參加了一檔變形記。

……

綜藝結束後,趙不回來接言妙妙,不過順道也接下了自己。

錢絮暮然回首,回頭看見掛在那小洋房之上飄蕩著的白色襯衣濕答答的,浸潤在這潮濕的天氣當中,他們繞著盤旋公路往回走,直至白色襯衣徹底消失在車前鏡當中。

“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路過的一些風景而已。”錢絮不緊不慢道。

他隨口問起,比起關心,已經儘可能地比較像是普通的問候了:“過得還好嗎?”

“我聽說節目這一周就上了,到時候我可要認真看。”

言妙妙坐在兒童安全座椅上挑了挑眉:“趙叔叔,那你是看我,還是看錢絮姐姐啊?”

“不都是看你們嗎?”趙不回不知道鬼馬精靈的小孩又怎麼會發出這種敏感的疑惑,麵上不顯露片刻的緊張,手卻在下一個紅路燈之前不斷做著張合運動,“這有什麼區彆?”

言妙妙捧著小臉,意味深長道:“這可不一樣哦——”

趙不回雖然已經不再說話,但明晃晃的眼神無疑是在祈求著對方不要再問下去,而懂事的言妙妙也不足以讓他失望,終於不再執著於這個話題,玩弄起了夏婉女兒分享給她的洋娃娃。

他從車上的某個玄關處拿出一袋食物,“錢絮,我車上有一些零食,你可以先將就著墊墊饑。”

言妙妙興奮得手舞足蹈道:“趙叔叔,我們可飽了,這兩天絮絮姐姐給我親自下廚,她做的飯菜可好吃了,簡直比我家樓下的餐館還要好吃。”

錢絮回頭,一度沉浸在言妙妙溢於言表的誇讚中,差點迷失了自我,還好,她對自己素來有比較準確的判斷,“你再誇下去的話,我可要得瑟了。”

趙不回心底卻空落落的,小家夥都吃過她親手做過的飯了,而自己卻隻吃過她給自己在生日當天買過的幾個熟菜。熟菜頓時就不香了。

“你很擅長做飯嗎?”

“勉強能入口而已,”錢絮對做飯這件事隻能說熟悉每個固定的流程,鮮少有自己的心得,大多也是簡單易上手的菜,她誠實道,“不然在美國的那幾年該怎麼熬呢。”

“天天垃圾食品,不也活下來了麼。”他自嘲。

趙不回處心積慮就等著錢絮的下一句話,以為她就要做出邀約了,自己去過錢絮家,卻沒有吃過她親手燒的飯,而錢絮也總是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家夥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你上次想讓我一個開二手車的人請飯你忘了嗎?”錢絮有的時候發覺趙不回真的很大膽,他這個人和彆人真不一樣,有的時候沒臉沒皮的,“我發覺你越來越離譜了,我在這裡怎麼著也算是辛苦了兩天,你總不至於希望我現在跑回家給你做頓飯吧?”

趙不回搖搖頭:“我沒那個意思。”

又補充說明,“就是你以後要是有機會,需要一個試菜員的話,或許可以找我。”

在後排的言妙妙聽後瞬間發出“嘿嘿”的笑聲來。

“我會考慮的。”

錢絮麵上柔和一笑,但一笑了之後,趙不回已經知道這件事距離抬上日程,簡直遙遙無期。

“等會兒,我有事要和你講。”

這一陣子的調查終於有了眉目,趙不回順著沈祈的關係網順藤摸瓜往下翻查,沒過多久,顧渭的名字赫然在列。他想,為了她的安全著想,他瞞不下去了。

“和李惜音可能也脫不了乾係?”

“是的,我懷疑她去趙天集團求職也受到了這個人的指示。”

“你在為她感到可惜?”趙不回知道錢絮心善。

“那不至於,總不會她背棄我們的友誼,我還要眼巴巴地原諒她,”錢絮公事公辦的口吻道,“具體原因是什麼另當彆論,但我總不能一味地包容所有人。”

“你想怎麼做?”

錢絮並不知道趙不回近來也在調查這些事情,心知肚明的她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他應該已經許多次在我身邊盤查過情況了,為的不就是把我當作廉價的禮物,送給沈祈麼?”

“賣乖討好的方式有很多,他卻偏偏在男女問題上大做文章,我作為女性,很不恥。”

“你希望我怎麼做?”

“我們能怎麼做啊,以逸待勞?”錢絮抬眸瞧了今天在駕駛位置的那位,倒像是比自己更嚴陣以待,“他們總會按捺不動的。”

“你盯著我看乾什麼,無非是沈祈手上有一塊肥肉,眾人以為在他沈祈身邊便能理所當然陪他一起享用,可是沈祈是個怎樣無情無義的人,他們心裡難道就一點數也沒有嗎?”

錢絮沒有因此太過煩惱 ,玩笑道:“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他們總不至於給我下藥吧?”

趙不回臉色一沉,瞬間連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這也是我們日後要防範的。”

“顧渭在之前並購案件當中,用了不少下濫的手段,可不是什麼好人。”

錢絮了然:“和沈祈在一起玩的能有什麼好人?”

前段路口,趙不回來了個急刹車,說曹操,曹操到,沈祈的車罔顧交通法規,直接逼停在了他們的車前。

趙不回利落起身:“我下車,你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