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織田。我今天是來收稿的,霏音老師的新稿寫好了沒?”
這是讓人無言的,沉默。良久的,寂靜無聲。
“新、新什麼來著?”
“新作的稿件。”
不,大哥,我從哪裡給你變出新稿件來啊?!
“武內先生說,《生與死》您隻用了一天就寫完了,還是兩種語言版本。現在《生與死》已經刊登完,體諒您這幾天搬新家,武內先生不好意思打擾您……”
“所以,現在就可以打擾了?”
“是的,請在今晚7點前將新的稿件給我,拿回去再開個無聊的會,聽一通廢話,8點我就能下班去做個兼職。說起來,明明上班之前說好是早8點晚6點,中間休息一個半小時,事實上通宵加班的情況比比皆是,中午剛吃完飯也被拉過去做培訓,培訓內容是……”
“行了行了,你彆說了。”我頭疼的捂額,被這一通驚嚇,什麼瞌睡蟲都跑光了,人也完全清醒過來。“等等,織田作你剛才說下班要做什麼……兼職?”不會是我想的那個吧?
“恩,接到的一個新任務,暗殺一名官……”
“好了好了,您彆說了。”我急忙製止他,織田作還一臉懵懂,神經遲鈍到我心累,將他拉進屋前還小心的在門後觀望一下,就怕他的話被鄰居們聽到。
要是被聽到,我這個新屋還怎麼住得下去啊。織田作,作為殺手麻煩您高冷一點,不要什麼事情都往外說,牢騷也是,經曆過短暫社畜生涯的我,可太懂日本正式社員那些彎彎繞繞了。
那是拿命在工作,拿命在賺錢!下班還有跑不完的應酬,不到淩晨兩點彆想回家,第二天還得準時宿醉上班。
光是回想我就覺得發際線危。
太宰和亂步醒了,迷迷糊糊的揉著眼睛坐起來,看到是織田作又躺了回去。太宰捏著小嗓子懶懶的朝織田作道:“織田作大叔,給宰宰拿瓶養樂多。”
“亂步大人要波子汽水,葡萄味的。”
織田作沒有應,指著他們兩個對我說:“需要幫您矯正一下弟弟們鬆軟的筋骨嗎?”
我覺得不太行。“他們還是孩子,請您原諒了吧。”
“孩子這種生物……”織田作一臉不堪回首,看著我家兩個弟弟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危險生物。“拜他們兩個所賜,我現在格外討厭小鬼!”
這意思是,以前是挺喜歡小孩子的咯?
我漫不經心的這麼想著。普通的小孩子我也討厭啊,但亂步和太宰不一樣,就可愛,就非常可愛。
我從樓上拿來稿紙和筆墨,坐在餐廳前開始醞釀思路。一分鐘後,我一臉冷漠的抬頭看著腦袋都要湊到我鼻尖的織田作。
“請離我一米,不,十米遠。”這樣怎麼可能寫得下去,就連你昨晚用的是檸檬味的洗發水我都聞出來了。
看織田作乖乖的離我十米遠,一尺沒多一尺沒少的距離,盤腿坐在地板上目光幽幽的盯著我。那樣子就像是被一隻趴伏著的雄獅盯著看一樣,汗毛倒立。
我:……
算了,就這樣吧。一個緊急上崗的副業編輯、正業殺手,我還能怎麼著。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我的新啊。
糟糕……完全沒靈感啊……TAT
我當初到底是怎麼在一天把一本中篇趕出來的!一個字都想不出來寫不下去,我真的能成為作家嗎?
難道現在開始就失業了?!!
驚天霹靂.jpg
急得腦門是汗,頭發都要被我揪下來時,亂步提了一嘴:“姐姐可以想想太宰,一個自殺狂的主角應該能吸引眼球吧。”他揚起唇角,“姐姐寫出來的話,會得到很多人認可的,讓那群整天搞事的黑手黨看完就自殺,橫濱也能安定下來了。”
不,按照亂步的提議去寫,黑手黨們自殺不自殺我不知道,普通人自殺……等等,不要被亂步的無腦吹影響,我的哪有那麼大的魅力,能影響彆人的行為啊。
深深的吸了口氣,腦子裡躁亂的念頭一掃而空。
我拿起鋼筆,準備隨便起個名,說不定有了書名,就有新書的靈感呢。抱著這樣天真的想法,我還真覺得筆下順滑許多。
我用漢字在稿件上寫下了新的書名。
——《刀尖上的和平》:,,,